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兄弟二人便策马扬鞭奔向长安郊外。
“大哥,没想到你马骑的这么好,驾!”
张念驹潇洒的扬了扬披肩长发,露出骄傲的笑。“过去哥家里有矿,养了很多很多名贵的马儿……”
他很少提及自己的过去,陈啸听个一知半解,但明白大哥是个文化人,家境应该不错。
“前面就是黄村了。”
二人下马,大步进了村,黄村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他们很快就打听到了琴魔案宗里提到的那个女孩。村民说她根本就不是本村的人,一年前来到了这里,定居下来。
他们来到了她居住的破败不堪的茅草屋前,一无所获。当地一个老伯说道:“这丫头,很要强,自己养活自己,如果不在家的话,不是进山采蘑菇就是进城卖山货去了。”
“老弟,我们上山野炊如何?”
陈啸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自然明白了他的心思,也知道大哥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山上的天气总是变幻莫测,倾盆大雨说下就下,二人顷刻间就成了落汤鸡,兴致全无。
“雨太大了,我们去前面那个山洞里避会儿吧。”张念驹说道。
“让我走在前头,外一里面有野兽,我来应付。”高大威猛的陈啸探头进了洞口,可刚迈出一步就停了下来,说道:“大哥,你听。”
低旋律的音符传入耳中,张念驹的心猛然刺痛,他用力的闭上双眼,不让眼泪奔出。
“大哥,你怎么了?”陈啸关切的问道。
他默不作声,只是轻轻的摆了摆手,昔日的过往尽数浮现。
“前方何人,莫非你就是琴魔不成。”陈啸向洞里喊道,他划开了火折子照过去,看到一个面容十七、八岁的姑娘,扎着两个天真可爱的羊角辫,正轻轻弹奏着和吉他样子差不多的乐器。
陈啸正要向前,张念驹拉住了他,说道:“兄弟,我们走吧。”
“大哥,你怎么哭了?看来这琴声真的有魔性,这一定就是琴魔那个妖物,看来它还会变幻,这一会儿竟成了个大姑娘。”陈啸的脾气上来了。
张念驹拉住他的手死死不放,另一只手掩面痛哭,抽泣的声音令人心里很不好受。
突然琴声的节奏加快,飘忽着的歌声传来:“时代的风吹呀吹到西又东,聚散都在红尘中;寻寻觅觅为何谁都看不清,爱是眼前哪个人?两个人一段情,半生缘情难尽,你走你的路,我有我要的幸福。最坚强就是女人心,要痛痛快快的做我是我;真真切切的感觉活著,也许要谢谢你一去不回头,我不得不一个人往前走。看我们轰轰烈烈爱过恨过;也潇潇洒洒把你忘了,如果人生会有寂寞的时候,在风里为自己唱一首歌,唱着我的歌……”旋律很轻快,但却很忧伤。
张念驹终于开口了:“我给你留下的那张字条,不是说的很明白吗?当思念变成了怀念,就不必再等待了。”
面前的这女孩就是他的初恋女友。两个叛逆的少年,在中学的时候相遇了,一起翘课到大街上耍酷,共同迷恋摇滚,最追自由,想要得到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张念驹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不妖艳、不动人但可爱纯真,他还在QQ空间里写道:“今天我活捉了十七岁的杨千嬅一枚,她叫黄敏。”
他们很快进入了热恋,那个时候学校反对,家中更是反对。二人决定私奔,到处漂泊流浪,他给不了她一个稳定的生活。但她却很知足,因为彼此爱的很深。他热爱摇滚喜欢弹吉他,她拼命的练习着贝斯……
十年过去了,张念驹打算向黄敏求婚,两个人成立一个温暖的家;但是厄运找上门来,他得了绝症,于是他不告而别,只留下了一张字条。
“看来你歌中唱的都没做到,我想过你会接受不了,也许真的会……”
黄敏说道:“我唱的是我现在,在这里我能够做到坚强。”
“大哥,你们原来认识啊。”陈啸说道:“那她到底是不是琴魔呢?”
“我只是去练贝斯,没想到会影响到那么多人。”黄敏说道。
“女人勾引女人在我朝又不犯法,你干嘛躲躲藏藏,还男扮女装?”陈啸追问道。
“小妹妹你说话呀?”
“她比你大,男扮女装也许是种自我保护吧。”张念驹说道。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他说在这里会找到你,有一束白光……”黄敏回答道。
“你到底做了什么傻事?”张念驹又问道。
“那你呢?”黄敏说。
他攥紧了拳头,狠狠砸向石壁,痛苦的说道:“当年我得了绝症,上个月刚到了这里。”
“我从25楼跳下……”黄敏脸色惨白的回想起来。
此时陈啸已经把火生了起来,从篮子里拿出了酒和菜,说道:“快来烤火,咱边吃边聊。”
张念驹向黄敏介绍起义弟陈啸,她也是个豪爽的女子,三人很快就成了朋友,共同把酒言欢。两把吉他配上贝斯,接近完美的摇滚乐此起彼伏的在山洞中响起。
“可惜差个鼓手,就能组成一支乐队了。”张念驹说道。
“那键盘手呢?”黄敏嘟起小嘴说。
“在唐朝去哪找键盘呀。”
“你们能不能说些我能听懂的,其实我看一个人挺适合的,潜力无限,他就是当今圣上——李世民。”陈啸随口说道。
“老弟啊,我看你是喝高了,啥都敢说了。”
“怕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三个,又没外人。”
陈啸对他们的过去很感兴趣,再三的追问下,张念驹把很多事情都告诉了他,听不太懂的地方,黄敏又简单做了解释和补充。
“这么说大哥和老妹,不,是嫂子都是神仙咯。”
“黄家驹送我过来时给了我一张图,他说摇滚的力量是无穷的,声波的震动可以扭曲空间,如果掌握得当的话就可以开启时空之门,凭着意念随心所欲的穿行。”高敏说道。
原来当初黄家驹根本没有坠亡,只是无意当中开启了这道门,从此行走在各个时空之中。研究半天,图上的东西,他们还是搞不明白。
“我知道一个人,他可真是个活神仙,跟我家还有点交情。”陈啸卖起了关子。
“肯定是袁天罡了。”黄敏说道。
“我的小机灵鬼,你一定是在电视剧里看的吧。”张念驹轻轻的掐了下她的鼻子,这种久违的亲切感使二人有些激动,他们好想紧紧的拥抱彼此,奈何旁边有陈啸这个巨型电灯泡。
“老弟,柴火烧没了,快去外面捡点回来。”
“外面下那么大的雨,有能烧的吗?”陈啸疑问道。
“那就捡点湿柴回来,快去!”
“大哥,别踹我,你鞋上都是泥巴。”陈啸心里暗自抱怨,人家好歹也是将军,还要我去捡柴火;自己只要一出去,洞里这对干柴烈火,肯能立马就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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