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七年(1627)八月丁巳,崇祯即皇帝位。
刚刚登基的朱由检还没有来得及大展宏图的时候,就偶感了一场风寒,昏睡了过去。
当他缓缓的醒来,看见周围古色古香的物品摆设以及古代服饰的婢女时,则是一脸的骇然。
“朱由检?崇祯?!”
天启七年,十一月乙巳,魏忠贤缢死!
崇祯三年,鞑子入关,京师被围,天下勤王!
崇祯四年,爆发了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天下动荡,祸乱不断!
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日,内忧外乱,闯王李自成最终攻入京师,朱由检在煤山,自缢而亡!
……
一幕幕的画面,让他心底阵阵发寒。
世人谁想死?
谁也不想死!
他也一样!
“老子怎么可能这样憋屈的死去,绝对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发生在老子身上……”
“崇祯,既然占据了你的身体,那就替你扫灭阉党、振兴朝纲、驱除鞑虏,复兴大明吧!”
豪言壮语的发誓出去了,但接下来该怎么办,如何摆脱目前的困境和危机,对于前世只能算是普通人的他来说还真的有点犯难。
老谋深算的谋略没有。
过人的实力更是无从谈起。
有着的只是他的身份!
没错!
就是身份!
我此刻是皇帝!
那么……
当崇祯看着太监王承恩端着汤药到来时,附身的朱由检顿时心生一计:既然魏忠贤能害死司礼太监王安,还将朕的亲信曹化淳逐出京师,发配到留都南京待罪,朕也能除掉你五彪之一的田尔耕锦衣卫指挥使。
锦衣卫!
必须掌握在朕的手中!
能够掌握锦衣卫并且当上最大的特务头子,无一不是猛人、狠人,不过,再厉害,也是朕的一条狗,朕叫你躺着死,你就不能竖着生。
而现在的田尔耕居然成了魏忠贤这个老贼的走狗和帮凶,把持着锦衣卫让朕成了名副其实的瞎子和聋子,岂有此理,简直该杀,碎尸万段都不为过。
想到这的朱由检摆手挥退了婢女后,又冲王承恩招了招手。
“陛下。”
王承恩施礼后,快步凑到了朱由检的面前,做为朱由检的大伴,他太清楚自己陛下的心思了,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他明白该怎么做。
朱由检压低了声音道:“召,骆养性。”
没有任何多余的词汇,但王承恩立刻一点头,悄然退出。
两炷香的时间,骆养性在王承恩的带领下,避过了侍卫、婢女,快步走进了宫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骆养性躬身拜倒。
朱由检注视着眼前的骆养性。
一身华丽束装的飞鱼服,带着一双鹰眼与鹰钩鼻,还是非常具备锦衣卫凶神恶煞的特点的。
朱由检默不作声的注视着,让骆养性脑门冒汗、后背发凉,因为他来的时候可是在王承恩的带领下悄然而至,此刻门外也唯有王承恩在外把守着。
发生了什么?
陛下要干什么?
骆养性忐忑不安。
而就在这个时候,朱由检终于缓缓的开口道:“爱卿认为田尔耕此人如何?”
田尔耕?!
骆养性一听朱由检问的这个问题,差一点就吓瘫了。
田尔耕他当然知道!
他更加清楚的是田尔耕的手段!
阴狠毒辣!
最重要的是……
田尔耕的身后是……魏忠贤!
现在陛下这么问是……
面对积威已久的魏忠贤,骆养性满心的畏惧,但是看着朱由检毫无情绪的目光,骆养性更是畏惧。
畏首畏尾。
胆小、怕事。
朱由检看着此刻的骆养性很是不满。
但此刻的他,无人可用。
骆养性在他的记忆中还是一个能够忠于大明,忠于他的人,在明朝灭亡后才无奈投降了野猪皮。
“骆养性!”
朱由检的声音高了一分。
“臣在!”
骆养性全身一颤,再次拜倒。
“你的锦衣卫是继承自你的父亲。”
“你的父亲效忠于我大明。”
“你呢?”
朱由检一字一句的问道。
汗水早已经布满后背的骆养性,这个时候忠于明白了皇帝的想法,他犹豫一下后,就叩首在地:“臣忠于陛下,忠于大明!”
忠诚是自然的。
不单单是发自内心的君臣之名。
还因为此刻的局势。
他不答应会怎么样?
骆养性没有去想。
他只知道接下来才是真正重要的。
砰砰砰!
骆养性把地板磕的砰砰作响,脑门的鲜血染红了地板。
“好了!”
“朕希望看到的是敌人的血!”
“不是自己人的!”
“起来,站在朕的身后!”
朱由检淡淡的说道
而骆养性则诚惶诚恐。
因为站在陛下的身后,那就代表着陛下最信任的人。
那是……
无上的光荣!
激动到颤抖的骆养性,再次拜倒。
“陛下刀锋所指,臣万死不辞!”
说完,骆养性连连叩首九次后,直接起身,站到了朱由检病床的阴影之中,而朱由检扫了一眼骆养性后,双眼微微一眯,继续躺在床上装病,等待田尔耕的到来。
盏茶的工夫,还是由太监王承恩把田尔耕传召进了宫。
田尔耕对于深更半夜的被召进宫并没有感到什么意外,因为搞情报和诏狱的,随时都会被皇帝召进宫询问案情是常有的事。
就在今夜,左都御史杨涟和左光斗已经被田尔耕用刑狱折磨而死,他们的罪名就是诬告魏公公九千岁,再加上莫须有的受贿罪,被田尔耕直接定罪伪装成畏罪自杀的模样结案了。
就算皇帝不召他进宫,他也会主动上报此消息的。
从小皇帝对这两人的案情关注度来看,刚登基的小皇帝还是想救这两位重臣的,只可惜谁让他们与权倾朝野的魏公公九千岁作对来着。
“嘿,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还敢和干爹斗?”
心中带着不屑,田尔耕走到了病床前,单膝跪地,就准备禀告‘如实的案情’,可就在他跪下的刹那,一柄绣春刀脱鞘而出。
锵!
刀光一闪!
噗!
斗大的人头冲天而起,胸腔内的鲜血,在压力下,直接遍散一地。
到死,田尔耕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怒睁双眼,好像在询问为什么。
朱由检毫不退缩的直视这双眼睛,淡漠的说道:
“朕要杀你,还需要什么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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