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在功力憋闷的时间太久了。
或许是老朋友之间相见,有说不完的话儿。
李渊一天都没有出皇武阁的大门,一直在和应国公武士彟下棋,聊天。
而且,他好像对外面发生的事情,真的一无所知一样。
知道薛仁贵带着李承乾的供状来到他面前。
李渊的表情很平静,结果供状看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
不过片刻之后,他又将眉头舒展开来,轻轻的将供状还给薛仁贵,道:“恪儿是怎么处理的?”
既没有问李承乾造反的原因,也没有问李恪将这东西送过来的目的。
薛仁贵看着李渊,如实回答。
李渊听完沉默了好一阵子,才道:“恪儿处理的对,我大唐,容不得任何人糟践。”
如果是一般的夺嫡之争,他肯定会过问的。
但是,如今李恪既然已经是天生的武皇,得到了无鞘剑的认可,李承乾这个时候想要谋杀已然是性质不同了。
“那……”薛仁贵被李渊的镇定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李渊挥了挥手:“回去吧,这些事,莫要烦我了!”
薛仁贵一礼,离开。
等他出了门之后,武士彟才试探的问了一句。
因为他早就知道今天在东宫发生的事情,但一直没有敢跟李渊明说。
现在问李渊,无非是想宽宽李渊的心而已。
谁知道李渊却摇了摇头,道:“不管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一点,谁都得看开!”
武士彟微微一叹,对李渊佩服的五体投地。
……
一日之间!
这边西市刑场上长孙家的人头刚刚滚落,血水洒落一地。
另一边,东宫被屠杀的鸡犬不留。
朝廷虽然第一时间公布了太子府李承乾的罪证,但是这几件事在京师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两日后!
长孙无忌凌迟而死,这种因为骚动造成的恐慌在百姓之间形成了高朝。
市井流言,当今武皇乃是一代暴君,嗜杀如命。
关于李恪的恶名,慢慢的传了出来。
而且这种流言是逐渐在民间流传起来的,等朝廷发现的时候已经传的整个长安城人尽皆知,有板有眼,现在想要抓住始作俑者已经不可能了。
加上流言散布者的刻意隐瞒,抓住的概率几乎为零。
官方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出来解释,平息民怨。
这件事也让李恪始料未及。
传这些事情的都是长安城的平头百姓,总不能学周幽王禁止人在大街上说话吧。
市井中的传言逐渐的影响到了朝堂之上。
没多久,就有御史上书,让李恪下“罪己诏”来平息民怨。
李恪知道,罪己诏这玩意始于汉武帝,是皇帝博取民间同情的一种手段。
不过李恪对于罪己诏这件事比较抵触。
因为,老子本来就没错,凭什么认错?
开国际玩笑!
“查……彻底的给我查……”虽然锦衣卫现在才刚刚组建起来,李恪仍然给罗通下了死命令:“一定要给我查出,都是有谁在背后故意恶心朕!”
“是!”罗通苦着脸退下。
他知道,这是一件苦差事。
其实,李恪也知道查出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是查肯定还是要查的,至少给那些始作俑者一个态度:散布谣言,你特么别让我抓住。
数日后,这种流言还在有增无减,而罗通并没有抓到任何有意义的线索。
李恪有些郁闷的出门,却意外的在东市碰到了同样出来逛街的武珝。
那娇俏的一抹紫色,顿时让李恪眼前一亮。
“臣女武珝,拜见武皇陛下,之前臣女多有冒犯,还请陛下……陛下原谅……”武珝的脸皮有些发烫。
她清楚的记得,那日抓着李恪说他是偷偷进皇武阁时候的情形。
同时,经过那一日的接触,她也大致了解了李恪的为人。
别的他不敢说,但是李恪在她心目中,绝非滥杀无辜之人。
他杀长孙无忌,那是因为长孙无忌栽赃陷害,要置他于死地。
他血洗东宫,是因为东宫太子要谋反,事先安排人截杀武皇陛下,武皇陛下不过是反击而已,这有什么错么?
她有心为李恪开脱,却无力扭转百姓们的认知。
“今日就你我二人,不必行礼了!”
李恪将武珝拉起来,道:“那日答应你去西郊纵马,这几日朕怕是没有空了,走,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朕请你清饮小酌几杯,如何?”
武珝躬身:“谢武皇陛下,臣女求之不得。”
微微一笑,又露出了之前一副淘气的小女儿态。
李恪心中一暖。
二人迈步进入东市一家酒馆,随便找了个大厅中的位置坐下来。
隋唐之际民风开放,女子出门并没有什么约束,所以李恪和武珝二人并排坐下来,并没有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酒菜上了刚刚吃了一点,就听隔壁的桌子上开始聊天。
刚开始还好,不知道怎么回事,慢慢的却聊到了李恪身上,凡是有关李恪的,到了这些人口中,全部变成了暴君、嗜杀等等。
李恪的眸子微微变冷。
武珝也不高兴了起来,指着其中一人道:“你根本不了解武皇陛下,那些人的死都是死有余辜,你们知道原因么,就胆敢议论陛下?”
“哼……”
那桌上一个身材肥硕的汉子站起来,道:“当今武皇陛下什么样我自然不了解,但是自从我大唐立国以来,什么时候经历过如此血腥,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
这个时候店家赶紧跑过来,道:“二位,二位,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还是不要议论了,你们不知道,锦衣卫这些日子查的紧呢!”
“哼!”大汉冷哼一声,颇有些气概的道:“怕个什么,我苏定方也是一条汉子,行的正坐得直,武皇陛下想要我的命,我给他就是,哈哈,不过他如果敢要我的命,还不坐实了他暴君的名头?”
“你……”武珝娇怒而起,却被李恪一把拉着坐下来。
李恪看了看苏定方,脸上现出一抹欣赏的表情,道:“这位兄台倒是有几分豪气!”
苏定方!
那可是大名鼎鼎的苏烈。
手持一把南孚电池……
李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像哪里跑偏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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