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啊.......”
一阵剧烈的头痛从摊到在地上一晚上的男人头中炸开,随即闪电般殃及他的全身,不禁让原本昏睡的他连忙捂着头从地上坐了起来。
男人用力按着太阳穴,阳光这时也从厚厚的窗帘罅隙中小碎步地挤了进来。
头顶鸡窝的男人慌忙抬手挡在了自己的眼前,毕竟眼睛还没有适应光亮,哪怕是一点点微弱的光也不行。
待脑袋稍微清醒后,男人带着满身的酒气,摇摇晃晃地从一堆酒瓶的地上站了起来。
男人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他记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喝这么多酒。
我...我这是怎么了?
他可是这二十多年来滴酒都未沾过啊....
轻叹一声后,便一路扶着墙壁跌跌撞撞地去了卫生间。
“哗啦啦”
男人脱光了衣物,任凭冰凉的冷水从头顶开始一路向下刺激着他的神经。
究竟发生了什么?
男人低着头双手撑着冰凉的墙壁,他一点儿也记不起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有些不甘心,眼睛紧紧地闭着,洗浴蓬那向下飞泻的水在这时也慢慢开始变温。
“你,走吧....”
忽然一阵嘶哑的声音在男人的脑海中炸响开来,他紧闭的双眼猛地一睁。
虽然那确实是记忆里残留的视听,可男人完全毫无印象。
我...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男人全身被白气包裹,他头死死地顶着墙壁,任凭浴水冲刷着他后脑勺上尚未痊愈的伤口。
他是偷偷从医院里跑出来的,穿着大号的病服在街上到处溜达,惹得路人以为又是那个Cosplay的中二男人。
他自己倒没在意,毕竟一个被医生判了死刑的人,任何一切在他看来都是那么地珍贵....
可是现在他却出现在了一间凌乱的房间里,他本人对此刻之前的记忆一概不知!
“咚!”
“咚!”
“咚..”
紧闭的浴室门内,传来了一阵头撞墙面的声响....
.......
一年后,他收到了医院批准出院的证明。
他....痊愈了。
整个医院的医生、护士甚至某个瘫痪多年的植物人也来到了他的身前为他鼓掌祝贺。
“奇迹,医学界的奇迹,上帝的宠儿......”
这是他出院,院长对他由衷的赞美。
全场一脸呆懵的他拖着行李箱,来到医院门情不自禁又回头望了这个医院一眼。
这号称称霸全世界神经科的精神医院,在他人生中的占了很重要的地位。
他在那里住了五年。
他奶奶的,居然还有点舍不得....
男人擦干眼角动情的眼泪,咬了咬牙狠心离开了。
他买了火车票一路向南,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开始一步步地创业。
.......
他现在是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成功人士。
休闲的日子里他偶然读到了自己四十多年前的笔记本。
“你好,你现在读的是十七岁的你所写的日记....”
读完一大半后,男人不禁笑了笑,心想,这就是自己曾经的幻想吗?
他带着娱乐的心态看完了最后一句话,不经笑着放下,起身接了一个客户的电话。
想比于回忆,白花花的钞票更能让他有兴趣。
风此刻卷着漫天的碎叶闯入了他的书桌前,日记本被好奇的它翻到了最后一页。
它惊讶地发现,上面居然还写着一段工整的文字。
“我知道,以后的我,也就是你,会完全忘记这对于你来说是最最最重要的记忆,我不知道你看完日记后会是什么心态,也许你已经陷入了不可避免的世俗中,也许你已经对生活充满着厌倦,但,请你务必看完这段话....”
“她并没有死掉,相反,她的劫已被泓七圣人渡化,但是她会在哪里出现,没有人知道。或许是一年,也或许是一百年......”
“请务必保留好这本日记本,这时你们之间唯一的东西了...”
“最后也请你,务必找到她....”
“毕竟她还那么小,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不要和谋生人讲话呢.....”
.......
一天一天转瞬即逝,一年一年变化无常。
他老了,但是他仍在路上。
在某一次的寻觅中,他迷路了,所幸步找到了一座破旧的寺庙。
老人不顾刺鼻的灰尘,他诚惶诚恐地跪在一尊一尊肮脏但仍然高大不倒的佛像前。
这个夜晚,他遇到了一个猫眼狗脸的和尚,他对它说出了心中的烦恼。
和尚笑了笑,说:“渡劫灵,渡灵劫,寻轮回,照心门。”
老人不解,跪在地上继续追问。
和尚微微一笑,补充道:“你与她一往情深,若寻,则缘起,若弃,则缘灭。”
老人恍然大悟,他的眼神重新充满着坚定的目光,他磕头谢恩。
他老了,但是他仍在路上。
......
他最终还是死了。
简略的葬礼,暗黄的钱纸。
矮矮的墓碑前,一两束简陋的黄菊和白菊混在一起,略带凄凉。
夕阳西下,残魂似血,一位面容俊俏的少女来来到了他的墓碑前,身影被黄昏拉长,碎在地上有些落寞。
墓碑前有一句小小的墓志铭,她凑近一看。
.......
繁华的街道上,过马路的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妈妈,妈妈....”
一个瘦小的男孩突然扯了扯他身边的女人,说道:“妈妈你看,那个姐姐...”
女人连忙扯了自己的儿子一把,说道:“讲了多少次,别指着别人!那样不礼貌!”
小男孩慌忙红着脸辩解道:“我知道,不是那样的啦,可是姐姐她....”
“她在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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