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兄,别误会!”
“误会?我都是亲眼所见,还能误会?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欺压外地艺人,殴打老人?现在的年轻人呐,仗着有钱有势,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到处沾花惹草寻衅滋事!我原本还以为你是一位英雄好汉,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亏我还把你当兄弟看,算我瞎了眼!”庞小东打开车门,坐在驾驶位置上,发动了车子,对裴怀庆一招手,“我们走!”
“庞兄!裴兄!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哄……”
庞小东不再理睬,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乌哥哥,他们两个怎么生气了?”傲兰问。
“哎,是有点误会。”
“那我们怎么办?”
“傲兰,我会有办法的。跟我来。”
当地车站
一辆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中巴车停靠在一个十分简陋的车站中,售票员举着一块牌子站在车旁拉客,乌堐注意到这趟车的目的地就在自己回家的路途中,于是准备上车,打算在终点站转其他车次。
“走开!”售票员语气不善地冲乌堐嚷道。这是个面容憔悴目光忧郁的妇女。
“大姐,我搭车!我会买票的!”
“我这车不接待公子哥们,免得半路上有人威胁到女乘客。”售票员阴阳怪气地说。言外之意就是把乌堐当采花贼看待了。
乌堐好说歹说,售票员就是不肯让乌堐上车。他只好等下一趟车,这时,从值班室出来两个戴臂章的小伙子,不由分说就轰乌堐走,乌堐只好离开了车站。
“乌哥哥,刚才那个大姐怎么那么凶?”
“她……好像是她家里出什么事了,心情很是糟糕,所以对我们没有好脸色。”
“乌哥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傲兰十分委屈地说。
“傲兰放心,我有办法。”
某自行车店铺
店里的伙计挥舞着扳手朝乌堐嚷道:“滚!给我滚!我的自行车不卖给公子哥们!多少钱都不卖!”
街上
乌堐拦住了一个骑自行车的小伙子,“小兄弟,我有急事,能把你的自行车卖给我吗?”
“哟呵!财大气粗的富二代居然看上我这辆自行车了?真是让我想不到啊!”小伙子阴阳怪气地说。“只是,我这自行车有点年头了,我家买这辆车的时候,我还没上幼儿园呢!这车有个毛病,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你要是不嫌弃,我倒是可以卖给你!”
乌堐神色一动,“能卖给我就行,多少钱?”
“这是我家传家宝,老古董的价格,你是知道的。”
“具体多少钱,你开个价!”
“两千块。一分不能少。”
“两千?”乌堐惊讶地说,“你这车顶多值五十块钱!”
“你要不要?不要我就走了!”说着,小伙子扭头就走。
“两千就两千,我买了!”
小镇外边的泥土公路上
乌堐骑着破破烂烂锈迹斑斑的野马牌自行车,傲兰坐在后坐上(这种自行车可以带人),自行车不断地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十分刺耳。
当车经过山坡上的一处下坡路的时候,乌堐感觉车速迅速加快,于是捏紧了刹车。自行车的加速度有所减小,但仍然是越来越快,乌堐开始有点紧张了,使劲捏住刹车杆,但效果不大,于是两脚蹬地,依靠鞋底和地面的摩擦力减速,同时尽力避开路上的石头。尽管如此,前轮避无可避地碰在了一块半露在路面上的一块大石头上,随着咔哒一声,龙头不由自主地变歪掉了,两人从车上抛了起来。乌堐见势不妙,一个前空翻稳稳落地,但傲兰是侧坐在后面的,来不及做出反应,重重地摔倒在路上,滚了一身的尘土,脸上也沾满了尘土。
“傲兰!”
乌堐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傲兰扶起来,“你没事吧?”
“乌哥哥,我有事。”
“什么事?哪里伤着了?快让我看看!”
“不是的,我没受伤。我只是觉得,这土的味道不太好,磕牙!”说着,傲兰吐出了一小口泥土。
“傲兰,对不起!”
“没关系的。我们继续赶路吧?”
乌堐给傲兰拍去身上的尘土,又用手帕给她擦脸,可是头上的尘土太多了,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于是说:“你等一会儿,我去找点山泉水过来,给你洗把脸再说。”
“哦,大概要多久啊?”
“这附近没水,可能要多花点时间。”
“那我就在这里练练车吧?”
乌堐想了想,把前轮掰正了,然后教傲兰认识自行车的各个部件,介绍每个部件的功能。
“乌哥哥,这个轱辘上好像多出来一根东西,是不是轱辘坏了?”傲兰指着前轮气门芯问道。
乌堐:轱辘没坏,这是气门芯,打气用的。看到气门芯里面那根金属针没有,针的下端有胶管,是起密封作用的。如果把金属针摁下去,就放气了,——如果轮胎坏了,就得补胎,补胎的时候,必须先放气,把轮胎里的气全部放掉。
他把其他零部件逐一讲解了一遍,然后找水去了。“这个地方太缺水了。下次碰到好的山泉水时,我就用须弥壶多装一点水。那样一来,就不怕域门助手整我,把我送到沙漠或缺水地区了。”他心中暗想,回头对傲兰挥挥手,“傲兰,学自行车很容易摔跤的,你是独臂,学起来更难,你要有心理准备。如果实在不行,就放弃吧!”
“哦,我知道了,我不怕摔跤。”说着,傲兰目送着乌堐远去,然后开始学着乌堐的样子骑车了。让她感到不解的是,乌堐骑车的时候轻轻松松的,还能带人。可是,自行车到了她手中就很不听话,拐来拐去老是不平衡。
这车是山地用的,比较笨重,三角架也比较高,难以操控,学起来容易摔跤。不一会儿,她就摔了好几跤,身上的灰尘更多了,直接变成灰姑娘了。她的脚上青肿起几个包来。
傲兰一边等乌堐回来,一边坚持练车。后来,随着哐当一声,连人带车又摔倒了。这次,车龙头又歪掉了,更加没法骑了。她想学着乌堐的样子把龙头掰正了,可又不敢用力,担心把车弄坏了。
怎么办呢?
她想起乌堐刚才跟她说的话:傲兰,学自行车很容易摔跤的,你要有心理准备。如果实在不行,就放弃吧!
她是辛奴塔人,她的华语水平比较差,没能正确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嘀咕道:“实在不行,就放气?为什么要放气呢?放气就能把车骑好了?唉,乌哥哥不会骗我的,我就试试看吧。”
傲兰折了根小树枝,对准气门芯金属针一戳,只听见嗤的一声啸叫,把她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把小树枝丢在地上,同时往后连退几步。
“乌哥哥让我放气,该放多少呢?反正还有时间,我就多干点活吧。”想到这里,她再次凑到气门芯边上,用小树枝戳气门芯放气。
“傲兰!你在干什么?”
不远处,取水回来的乌堐听到啸叫声,感觉情况不对劲,于是大声喊道。
“乌哥哥!你回来了!”傲兰站起来,与乌堐对望着,高兴地挥挥手。
“傲兰,你刚才在干什么?”
“乌哥哥,我在学车啊!”
“你是不是在放气啊?”
傲兰懵懵懂懂地说,“嗯,龙头又歪掉了,实在不行了,只能放气了。”
乌堐哭笑不得,“我是说放弃,不是放气……,算了,没事,我来想办法吧。”
蜿蜒崎岖的山路上,乌堐扛着笨重的老式自行车,跟傲兰朝东方走去。此时,夕阳西下,晚霞如血,两人脚下的影子,渐渐拉长,越来越长,最后缓缓消失,不知不觉间,夜幕已经降临。
“乌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放气的……不不,我就是故意的……”傲兰十分内疚地对乌堐说。
“傲兰,没关系的,反正我力气多。”
“天快黑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返回了?”
乌堐环顾四周,“我也不知道耶律沁现在的天眼修为是什么水准,不知道有没有超出他的天眼距离。先不管这个了,我们先搭个帐篷吧。”
傲兰:搭帐篷?你不是跟老班主说,天黑后会回到镇里抓耶律沁吗?
乌堐:嗯,是要尽快赶回镇里去,否则素素和大龙有危险!
傲兰:你这么关心素素,你喜欢上她了?如果你真喜欢她,就娶她好了,我不介意的。在我们部落里,像你这样的英雄,娶百十个妻子很正常!
乌堐:喜欢是一回事,占有是一回事。如果真喜欢一个姑娘,就帮助她实现她的梦想,让她跟她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而不是拆散他们!
傲兰:可她根本不懂你的好意,还把你打得伤痕累累!她怎么那么狠,她怎么下得去手呢?我真想教训教训她!
乌堐:傲兰,我是故意激怒她的,故意让她憎恨我的。有时候,恨比爱更适合于我。
傲兰:我不懂,但,我支持你!你尽管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不必照顾我的感受!做你的妻子,我觉得非常幸福,这也是我最正确的选择,我不会改变。
说着,两人来到一处草地上,乌堐从须弥空间取出帐篷。
“其实,我希望耶律沁的目标是我们两个,而不是素素和其他的无辜百姓。”乌堐一边搭帐篷一边说,“这里是荒郊野外,不会误伤人,而且,在这里我可以使用秘密武器。如果在人口密集的镇里动手,他倒是无所顾忌,我就放不开手脚了!”
傲兰:你刚才让我单独一个人在这里练车,是想把他引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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