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门之梦
32 红枫餐馆2（旧版）

“哎呀呀……！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呀？”熊雄捶胸顿足地大喊道。本来他的拿手好菜就要出锅了，没想到突然出了状况，几锅香喷喷的炒菜一下子变得清汤寡水的，而且这水还不干净，让他如何跟大家交代呀？

程老板听到动静，以为有恶灵傀儡跑来闹事了，举着一把左轮手枪从楼上冲了下来，“怎么啦？出什么事了？”接着，他又用当地语言重复了一遍。

熊雄紧紧地抓着一个救火队员的手，不依不饶地说道：“你赔我的菜！赔我的饭！否则我跟你没完！”

弄清原委后，程老板哭笑不得。

消防队员们更是非常委屈。上头接警后本来是没打算派人过来的，因为他们正忙着扑灭另一场大火，他们听说这饭馆是华夏人开的，才从其他火场抽调人手火速赶来。意识到这只是一个误会，于是道歉离去。

“本来是一锅炒肉，火候也掌握得不错，可惜，最后变成了一锅汤，还是清汤寡水的那种。”熊雄一边捡起被冲到灶台上的肉片往嘴里塞，一边充满遗憾地说，“唉，全怪我，最近忙着探险，进厨房的次数少了，业务生疏了许多，光顾着盯着锅子看，没注意观察外界动静，本来可以打一百分的一道菜，只能打零分……还是打五分安慰一下自己吧。”

这么一闹腾，重起炉灶做菜已经是没心思了，乌堐只好从须弥空间取出烤肉和野果酒当饭吃。程老板跟他们一起吃。

一边吃饭一边闲聊，双方都加深了了解。原来，程老板以前一直在国内开饭店，本来生意还不错，一年前头脑发热跑到这欧洲来淘金。他妻子和儿子也跟他呆在一起。

“看你们四个器宇不凡朝气蓬勃，想必是留学生吧！你们怎么没有在上次撤侨行动中回去呢？留下来非常危险，随时都可能感染恶灵！一旦感染恶灵，让别人发现你的言行举止不对劲，人家马上就会举报你，马上就会有人来杀你，甚至派飞机来轰炸你！……你们家人不担心吗？”程老板好奇地问道。

乌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地来到这片恶灵猖獗战火纷飞的土地上就感到很郁闷。五加皮看见他面露难色，于是说道：“我们其实……是过来旅游的。看看战地风光，体验一下硝烟弥漫的生活，就算是一种人生的洗礼吧！我师傅说，只有在战火中浴血重生的人，才是真男人！”

“难得！真是难得！如今的年青人呐，正经事不做，经常跟一些涉黑团伙搞在一起，真让我们这一辈人失望啊！”

他儿子听他一说显得很不自在，低着头光是往嘴里扒饭忘记夹菜了。他儿子是一个肤色白净的年青人，指甲留得很长，一头长发染得蜡黄，一个卡带式随身听一直别在腰间，整天听着摇滚音乐。

听到他暗讽自己的儿子，程夫人不乐意了，“老程啊，咱们儿子其实还是不错的！你呀，就是看不到他的优点，你只会盯住他的那些缺点！想当初，常海力那个兄弟看上去本本分分的为人很好，哪想到他身上会背着命案？咱们儿子被他拖下水，这不光是儿子的错，我们两个也是有责任的呀！”

一听到常海力，乌堐的神色陡然一变，浑身不由得透出一股杀气，让程老板一家三口微微一惊。

“你……你跟常海力也有过节？”程老板问道。

“这个人，如果让我碰到，我必定要杀了他！”

接着，乌堐等人将当初发生在老家废瓦窑里面的绑架杀人案大致说了一遍。虽然时隔多年，当初的情景仍然清晰地印在乌堐记忆中。其实还有一件事他没想起来，也是跟常海力有关，常海力感染了恶灵，现在是坤坎布人的傀儡，曾经奉草乌弟和筑乌弟之命跑到金钟武馆去踢馆。还有一些事他不知情，那就是，常海力本人的灵魂已经被恶灵吞噬，相当于已经死了，现在的常海力，已经成为彻头彻尾的恶灵傀儡，完全把自己当坤坎布人了，他十分卖力地帮筑乌弟和草乌弟做事。

“唉！如果大家都有你这等本事就好罗！如果有你一半的本事，我也就用不着想方设法离开故乡跑到遥远的西方国家来混日子了！你们也都看到了，这里到处在打仗，指不定哪天就会有颗炸弹掉在我们头上！可是回去后又担心遭到常海力的追杀，那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我们不得不留下来！”

一提起打仗，覃仚儿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程老板，你知不知道在哪里能买到枪支弹药？”

程老板一听讶然，“枪支弹药？你们打算买枪支弹药？你们……是走私武器的？”

乌堐听到覃仚儿这么一问，也是眼神火热地盯着程老板。他很想用现代军械将木都其部落和奥茨部落的年青人武装起来，跟鳄鱼人抗争。

——在普雷德尔星球上，他的记忆恢复正常，想起了木都傲兰，知道木都傲兰是自己的妻子，估计自己已经当爹了。另外，他还想起了自己对辛奴塔人的诺言，他答应送一批枪支弹药给辛奴塔人的。这次返回之前，他让同伴们帮他记住这事，并且用纸和笔记录下来。回来后，记在纸上的备忘录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只有五加皮记住了这事，回来后把这些重要事情告诉了他。

覃仚儿摇头道：“我们的确想买武器。但我们不是走私犯。”

程老板细细打量着乌堐四人，沉思片刻，面带困惑，“那……你们是混黑道的？”

覃仚儿笑着摇了摇头，“不是的。我们买武器，是为了打猎。我们现在吃的野味就是我们这次带回来的猎物。”

“哦！这里虽然在打仗，但是打猎也是不允许的哦！这里所有的野生动物都是受保护的！”说到这里，程老板把本来已经夹到碗里的一块野味转给了他的妻子，自己则吃起野菜来。

“我们不是在这里打猎！我们打猎的地方……其实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那里跟本就是一片蛮荒之地。”

“不会吧，我怎么没听说过这边有这样一种地方？你们……是想买枪回去找常海力报仇吧！如果是这样，我去买支枪送给你们，不不，我买四支送给你们！”程老板激动地说道。

“咳……咳……！”程夫人干咳了两声，瞥了老程一眼。

“你瞪我干嘛？咳什么咳？只要能灭了常海力这伙恶灵傀儡，让我倾家荡产我都愿意！别说四把枪了！”

乌堐说道：“程老板，我们买枪不光是为了对付恶灵傀儡，我们还有其他更重要的目的。只是，是我们的一个小秘密，暂时不方便透露。不过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们买到武器后绝不会干伤天害理的事情，绝不会从事非法的勾当，……你看我们几个像坏人吗？”

程老板静静地端详着乌堐，“不像！一点不像坏人！我反倒觉得，你这人一身正气有大侠风范！”接着，他又看了看覃仚儿和熊雄，“你们两个也不像坏人。”最后，他把目光停留在五加皮身上，把五加皮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指着五加皮皱眉道：“只有他有点像坏人。”

乌堐微微一笑，“能告诉我们在哪里能买到武器吗？比如突击步枪、手雷、手枪等等？我需要的量有点大，只要你告诉我们在哪里能买到枪就可以了。”

程老板沉思片刻，说道：“大凡军械，全都价值不菲。如果你要大量采购的话，要花费的钱可是一个天文数字！……既然你们都这么爱枪，而且身手又那么好，为什么一定要买呢？为什么不到敌人那里去抢呢？——战乱开始之前，傀儡军团从山姆国那里买到大量的先进武器，机枪大炮应有尽有。”

覃仚儿浑身一激灵，兴奋地说道：“对啊！大师兄，我们怎么就没想到这条路子呢？敌人手里的武器可是应有尽有要多少有多少！我们干嘛要掏钱买呢？……就这样定了！大师兄，我跟你一起到傀儡军团那里去抢武器，最好抢他一个武器库！”

熊雄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将刚放入嘴中的一块炒肉囫囵吞了下去，迫不及待地大声说道：“师傅！算我一个！”

五加皮慢慢品尝着野果酒，平静地说道：“抢武器库，这事非同小可，弄不好会带来外交纠纷，毕竟我们是反对战争主张和谈的！我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好好地揣摩揣摩，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

饭后，五加皮和熊雄在街上转了一会儿，发现大部分商店都关门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正在营业的超市。

“五加皮，我们进去买点东西。注意了，你看上去像坏人，说不定会被人当做恶灵傀儡，你要保持微笑，给人一种友善的印象，以免引起麻烦，知道吗？”

“死胖子，你才像坏人呢！”

两人走了进去，发现超市门口有一个荷枪实弹的门卫，门卫对熊雄说：“嗨，你们是华夏国人吗？”说的是外语，熊雄没听懂，问五加皮，五加皮说：“他说你好胖！”熊雄恍然，对门卫说：“爷死，哀爷死，嗬爷死。”（是的，我是，他也是。）说着，他指了指自己和五加皮。五加皮听到熊雄十分蹩脚的外语，不由得心中窃笑。门卫听熊雄这么一说，愣了一下，突然如醍醐灌顶，啪地一声给熊雄敬了个礼，恭恭敬敬地说：“欢迎来自华夏国的朋友，请进！”

正说着，有个大汉背着一个大麻袋从两人身边经过，门卫稍稍瞅了一眼壮汉，然后礼貌性地说了一句“欢迎光临”。

熊雄好奇指了指大汉对五加皮说：逛超市怎么还背着这么大麻袋？

这个问题把五加皮也难住了，他于是用外语请教门卫，门卫说：战争期间，货币贬值太厉害，凡是用现金买东西的客人都是这样，就算买块肥皂也得背一大麻袋现金来。

两人走进去一看，发现偌大一个超市里跟本没几个人，顾客比收银员还少，货架上的东西也不多，有好几排货架都是空的，特别是食物内的商品非常少。收银台后边，四个收银员正在给一个顾客结账，那名顾客是用现钞结账的，十几台点钞机一齐运作，哗啦啦地响个不停，四个收银员忙不迭把大把钞票往点钞机里塞。五加皮注意到，那些钞票全是大面额的，一百元面值起点！而那名顾客买的东西，居然只是一袋面粉！

“呃，他们这个国家的钱这么这么不值钱？”熊雄对五加皮说。

“这个国家战火纷飞，货币几乎成了废纸，能用纸币买到东西就不错了。一般来说，乱世之中只能以物易物，或者用黄金换。”五加皮说。

“唉……，打仗就是不好啊，老百姓太倒霉了，一辈子辛辛苦苦赚来的钞票，却变得一文不值！你看看那么大一堆钞票还没卫生纸值钱呢！”熊雄说。

“别看了，我们去看看能不能买到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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