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豹仔细打量了一下乌堐三人,说:“山下的郎中?我说呢,面生得很。弟兄们,没事了,放了雷兄,继续搜捕魔牙和他的同伙!”接着,他对花雷说:“雷兄,多有打扰,还请谅解!”
花雷却不领情,活动了一下胳膊,走到花豹面前,冷不丁朝花豹脸上一巴掌扇了过去。花豹啪地一声抓住了她的手腕,说:“雷兄,你这是何故?”
花雷:你带着这么多人擅闯洗衣坊,骚扰花仙子,你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花豹拉长了脸说:雷兄,我只是奉命搜查例行公事而已,又不是故意跟你过不去,我已经向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花雷指了指乌堐说:“少郎中他们还得下山去挖草药,你得护送他们三人下山去!”其实,她做出这个决定也是很不容易的。她希望乌堐能留下来继续给花仙子治病,但又担心乌堐有生命危险。
花豹:挖草药也用不着三个人一起去呀,难道就不需要留一个人照看病人吗?
花雷: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护送一下,举手之劳而已,还磨磨唧唧的,下次你和你弟兄们的衣服,我不给你们洗了!
花豹:大王有令,凡是下山者,必须持有他亲自颁发的令牌,我可不敢擅自放人下山!
花雷柳眉倒竖怒眼圆睁,指了指洗衣坊,大声道:“不答应是嘛,把你们的脏衣服全都带走,我不给你们洗了!从今往后,你们的脏衣服,再也别往我这里送了!如果再次送来,我一把火烧了!”
花豹:雷兄,你不是故意跟我为难吗?
花雷:是你首先故意为难我和花仙子的!你分明就是想害死花仙子!
花豹沉思片刻,说:“我顶多能送两个人下山,你看……?”
花雷冲着卧室喊道:“少郎中,花仙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乌堐:他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半天时间内应该可以醒来。不过,他的身体太虚弱,需要进一步的药物治疗。
花雷:你们带的药还有吗?
乌堐:没有了。
花雷神色复杂地说:那就赶紧去挖药草!花豹,你赶紧带他们三人下山!
花豹断然道:不行。他们三人当中必须留下一个。
就在花雷和花豹争执不休的时候,乌堐走了出来,说:“我留下吧,让我的两个同伴去采药就行了。”
幽兰和惜兰走了出来,对乌堐说:“乌哥哥,让我们两个留下来照顾病人吧,你去采药!”
乌堐:“你们两个医术不精,我不能把病人交给你们俩。你们两个还是去采药吧!”说着,他悄悄地给两人神识传音,力劝两人赶紧下山去跟傲兰会合。
花豹不耐烦了,说:“我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弟兄们,跟我走!就算是把蜂窝崮翻一遍,也要把魔牙找出来!”说罢,转身准备离去。
花雷拦住他,怒道:“我让你走了吗?”
花豹指了指乌堐三人,“我都同意送两个人下山了,可是,你看看他们三个,罗里吧嗦推三阻四的,我哪有这个时间听他们说废话?如果耽误了时间,让魔牙跑了,这个责任谁承担得起?”
花雷对乌堐说:“少郎中,你必须做出决断了!”
乌堐把男扮女装的幽兰姊妹推到花豹面前,决然道:“请你送她们两个下山,我留下!”
幽兰难过起来,看着乌堐,眼中泪花闪烁,“乌哥哥,如果他们要为难你,你怎么办呐?”惜兰也哽咽起来。
乌堐面露微笑,安慰道:“我是郎中,只有我能治好花仙子的病,他们不会为难我的,放心吧,下山采药去吧!”
花豹看了看幽兰,又看了看惜兰,皱眉道:“这两人怎么像个娘们似的?”
乌堐强作镇定,笑道:“他们两个,还是个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被你们这阵势吓坏了,麻烦你赶紧送他们下山吧,花仙子急着用药呢!”
幽兰:“乌哥哥,你呢?你怎么办?”
乌堐:我马上要到花有恨前辈那里去一趟。看看他那里有没有可以替代的药草。就这样吧,我们分头行事。
听乌堐这么一说,花雷和花豹都是微微一惊。花豹面露不可置信之情,对乌堐说:“你认识我们大王?”
听花豹这么一说,乌堐更是吃惊不小,他万万没想到,那个看似普普通通的花农居然是这里的匪首!他的眼皮子跳动了几下,调整着呼吸,竭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然后说:“认识,不过刚认识不久。”
花豹:“你要去找他?”
乌堐点头。
花豹:“你要去大王那里的话,没人带路是肯定不行的。”他稍一沉思,说:“我亲自带你去见大王吧。”
乌堐:那就多谢了!
花豹马上做出安排,让两个手下送幽兰惜兰下山,吩咐其他手下继续搜捕魔牙,然后带着乌堐来到花园里。
花园里
花有恨正在修缮花架,修缮工作接近尾声。被乌堐弄坏的花架已经被他修好了,被打碎的花盆也被换掉了,撒落在地上的花草被他重新栽种在花盆或花坛中。
“大王,我把少郎中给您带来了!”花豹毕恭毕敬地对花有恨说道。
花有恨停止手头的活,缓步走来,指了指乌堐,说:“花豹,是他主动要来见我的,还是你强迫他来的?”
花豹没听明白,皱眉道:是他自己要来的,我没有强迫他。
花有恨朝花豹轻轻挥手,“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去忙吧。”
花豹:“是!属下一定会把魔牙抓回来的!”
花有恨淡淡地说:“你抓不到的。”
花豹不安地说:大王,您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花有恨:魔牙早就离开蜂窝崮了,不要搜了,去忙别的事吧。
花豹松了一口气,抱拳行礼,倒退几步,然后疾步离去。
乌堐心虚地问:“花前辈,那个魔牙,到底是什么人?”
花有恨不露声色,“你都已经帮助他逃走了,难道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乌堐心中咯噔一下,两眼皮使劲跳动起来,嘴角也在微微抽搐。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我……听前辈您说,那个魔牙关也不是放也不是,杀又杀不了,不管怎样做都会给这个寨子带来灾难,所以我就替您放了他,并且劝说他不要报复你们……如果有冒犯之处,还望前辈谅解!”
花有恨神色平静,“魔牙答应你了吗?”
“答应了。他不会报复你们了。”
“那就好。一个烫手山芋总算脱手了。”
“他是你们的敌人,敌人的承诺你也信?”
“魔牙不是普通鳄鱼人,他是魔鳄统领的副将,对于他这个级别的人物,更讲究信用问题,不会出尔反尔。他既然答应了,就会想方设法兑现自己的诺言。”
“花前辈,魔牙到底是什么人?”
“他跟魔鳄统领一样,他们都来自哈戈尼亚星球,是他们侵占了我们的家园,他们的双手沾满了仙人和修士的鲜血,我的很多姊妹,也是死在他们手中……”说着,花有恨有些激动起来,眼中似乎燃起愤怒的火焰。
“如果真是这样,你们和他们之间,可谓是仇深似海!”乌堐恍然道,他停顿了一下,面露困惑,继续说:“魔牙既然落入你们手中,你们为什么不杀了他呢?”
花有恨淡淡地说:“魔牙身上的战甲太厉害,在战甲的保护下,我们杀不了他。”
乌堐不以为然,“不,你们有能力杀了他。只是不知为何,你犹豫了?”
花有恨:敌人的实力超出我们太多,杀了魔牙,对敌人影响不大,而我们却会面临灭顶之灾,不合算啊……
乌堐:所以,你们只是杀了他的两个手下。这样做达到了两个目的:一方面,鼓舞了士气;一方面,向敌人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花有恨:真看不出来,你如此年青,见识却是不浅。
乌堐:“前辈过奖了。”他看了看地上的残花,十分歉疚地说:“花前辈,我把您辛辛苦苦养的花弄成这样,我愿意接受您的处罚!”
花有恨:你知道吗,这里的每一株花草,都有我姊妹们的残灵在上面!
乌堐:花草真的有灵吗?
花有恨:万物皆有灵。
乌堐:实在对不起!
花有恨:你不是对不住我,而是对不住我这些姊妹们!千年前,她们惨死在鳄鱼人手中,连灵魂都被鳄鱼人毁灭;现在,作为花草都没能善终,被你弄成这样!唉……,不过,既然你已经帮我们化解了一场迫在眉睫的劫难,你已经对得起我们了,你不必内疚。
乌堐松了一口气,说:花前辈,那我可以下山了吗?
花有恨:去吧,去吧,我知道,你的朋友在山腰处等你。
乌堐马上意识到,傲兰已经暴露了!他本以为,这次摸进山寨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花有恨对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了然于胸!他不由得微微一惊,说:“原来,什么都瞒不过前辈您!”
花有恨淡淡地说:“在我面前,耍小聪明是行不通的。我本来是不想放你走的。是你的诚信和仁爱让我改变了对你的态度。”他沉思片刻,继续说:“只要你给我一样东西,我马上放你下山。”
“什么东西?”乌堐警惕地问。
“一句话。”
“哦,什么话?”乌堐松了一口气。
“炎黄人,你放走了魔牙,只是替我们蜂窝崮解决了一个小麻烦。实话告诉你吧,真正让我们面临毁灭的,是另一场劫难,那场劫难更加危急,不光让我们这个蜂窝崮面临毁灭,还让整个普雷德尔星球面临毁灭,关系到亿万生灵的生死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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