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没有眼睛
第6章 全村荼毒母子（求鲜花）（旧版）

秦汉摸着黑走在街道上，虽然这里仍是熟悉的景象，可秦汉始终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偶然有几张废纸屑被风吹起，显得有些荒凉和破败。

风似乎有点大，在这大夏天里，秦汉竟然感到一丝凉意，他抱着膀子往家走。

很快，秦汉到家了，他推开了大门，院里一片漆黑。

“妈。”

秦汉高声喊了一句，不过并没有回答他。

奇怪，人呢？为什么这么黑？是呀！为什么这么黑？秦汉突然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为什么家里没有开灯呢？这个点应该他妈应该再看电视才对啊！即便是他妈妈想早点睡，可一路上回来，一家亮灯的都没有，这太不正常了。

秦汉带着这样的疑问，推开了屋子的门。

里面仍旧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妈？”秦汉小声呼唤，可还是没人回答。

秦汉走到他妈妈的屋子门前，伸手掀起了门帘，借着月色，秦汉隐约看见一个人躺在炕上。

“妈。”

秦汉又叫了一声，那个人仍是没有一点动静。

秦汉走进屋，靠近了炕沿，伸着脑袋望向躺在上面的人，没错！是他妈妈，月光下他妈妈那张脸显得有些惨白。

秦汉想再叫一声，可突然犹豫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他不明白此时看着炕上的人，为什么会有一种恐惧感，一种死亡的恐惧感，就好像在看着一具冰冷的尸体一样。

“妈，妈～”秦汉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他一边希望眼前的人有点反应，但又害怕她有任何反应。

这时秦汉突然想起了开灯，于是他伸手摸到了灯声，接着轻轻一拉。

“咔哒”一声，灯没亮，秦汉又拉了几下。

“咔哒咔哒”，灯始终没亮。

就在秦汉拉灯的时候，他的眼角似乎察觉到了眼前这个人的手指动了一下，秦汉停止了拉灯的动作，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妈妈。

只见秦汉妈手指头动了动，接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这个过程差点没让秦汉背过气去，他第一次体会到害怕自己最亲近的人是种什么感觉。

秦汉妈微微地转过头望向了秦汉，秦汉几乎快要窒息了。

“妈~”

“汉？”

这一声“汉”似乎是很艰难的说出口的，但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一声“汉”，才使得秦汉的内心被击垮，瞬间让他泪流满面。

秦汉失声痛哭，爬上炕去，抱住了他的母亲。

“你怎么回来了？”秦汉妈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秦汉一阵痛哭，心里一肚子的委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秦汉妈拍了拍秦汉的背，接着起身点了一根蜡烛。

“你吃饭没有？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说着秦汉妈下了炕，走出屋子。

秦汉一个人坐在炕上，一切都熟悉的感觉，这种熟悉的温暖，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秦汉走到电视机旁，想要打开电视机看看电视，突然发现电视不亮，他又回头看着那盏烛光。

“妈，停电了吗？”

“是啊！已经好几天了，电闸坏了，但是没人敢出门去修，村大队说现在全国闹传染病呢！就跟当年脑非典一样，所以人人都躲在家里不出来。”

什么？秦汉的大脑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样，不！谎言！这简直是天大的谎言！外面什么事都没有，是这个小镇，是这个梧桐镇出了事，而他们现在做的就是切断一切能与外界联系的方式，不想让人了解外面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里的掌权者，正在做坏事！

秦汉虽然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隐隐觉得事情的严重性可能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汉，你怎么回来的？你的病好了吗？”这时秦汉妈掀起门帘探头进来问。

秦汉有些犹豫，他很想说自己没病，很想告诉母亲关于那个工厂里的一切，但他又不愿意看到自己母亲为自己担心。

最终秦汉还是点点头说：“好了，是他们让我回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

听了这话，秦汉的妈妈似乎才放下心来，扭头又去给秦汉做吃的。

一个晚上就这样度过了，秦汉再一次体会到了睡在炕上的滋味，久违的舒适感席卷了他的全身，这个晚上他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师慧颖，梦到他们两个人在一个孤岛上，远离尘嚣，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真让人羡慕，也令人憧憬，使秦汉久久不能忘怀。

第二天，秦汉被吵醒了，不知道外面在嚷嚷什么。

秦汉起身走出房门。

只见村长带领一群人堵在秦汉家门口，而秦汉妈似乎正在跟他们解释着什么。

秦汉妈样子十分的焦急，“没有，他没回来，你们肯定是看错了。”

“怎么可能，海昌都说昨天晚上看见有个人进你们家门了，而且看那样子就是秦汉。”说着村长望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陈海昌，原来昨天秦汉回来的时候，正好被在外面转悠的陈海昌撞见，所以今天一大早，陈海昌通知了村长，才有了这样一幕。

陈海昌探着脑袋往里张望，突然看见了站在屋子门口的秦汉，两眼瞬间瞪得溜圆，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秦汉！你别跑！你站在那！”

随着陈海昌的一声大喊，所有人都望向秦汉的方向。

“嘿，你看吧！这不是回来了嘛，老嫂子，你怎么老跟我开这玩笑呢！行了，你让他过来吧！”村长对秦汉妈说。

秦汉有些不解，走到了众人面前。

“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抓你！你有病！得隔离！”

陈海昌似乎是秦汉天生的敌人，或者说对秦汉有种天生的瞧不起吧！见秦汉走过来，马上一脸的不屑，嘴角上扬，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你才有病呢！”秦汉回道。

“嘿，你说谁呢！你再给我说一句！”

陈海昌说着就要上前打秦汉，村长见状，赶紧上前拦住陈海昌。

“哎呀，海昌，别急，你看你急什么！”

“不行，让开，别拉我，都让开，谁也别拉我！”

陈海昌越说越激动，就好像刚刚秦汉不是骂了他，而是强奸了他妈一样。

秦汉妈见此情景，也赶紧上前劝说：“村长，我儿子病已经好了，是医院里边让他回来的。”

村长说：“老嫂子，你也别为难我，现在这局势你不了解，这个病啊！不好治，就算是医院让他回来的，咱们为了保险起见，也最好让他先隔离两天，你看行不？”

秦汉妈听了村长这话，开始有点犹豫，回头看了看秦汉，面露为难。

村长见有效果，接着说道：“等事过了就让他回来，就这么两天，你看你哦，就你们儿子是个大宝贝！是不，至于这么舍不得啊？”

村长开始说笑起来，秦汉妈也露出尴尬的笑容，看样子已经妥协了。

“我不去！”

秦汉说这话的时候十分平静，他尝试过被关押的滋味，也许这次会好点吧！但是无论什么样的关押或者所谓的隔离，秦汉都无法接受。

“你看你这人怎么这么轴，我不说了嘛，就两天...”村长说着就要过来拉秦汉的手，可秦汉手一甩，差点将村长甩一个趔趄。

“你推谁呢！你敢动手是不！”

陈海昌见状，可算是找到了能够动手的理由，显然他不会放过，只见他抄起一块板砖，就向秦汉冲来，接着举起手狠狠地向他拍去。

秦汉本能的伸手去挡。

“哎呀，可不行啊！”

随着秦汉妈的一声喊叫，她快速的跑过来，挡在秦汉前面。

只听“嗙”的一声闷响，砖头落在了秦汉妈的额头上，伴随着的是一股鲜血流了出来。

所有人都看傻了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村长是这样，陈海昌也是这样。

殷红的鲜血从秦汉妈的额头上留下来，很快划过她的脸，秦汉看着自己的母亲，只觉得胸口发闷，渐渐地有些呼吸困难，嘴里发出“嗤嗤”的类似哮喘一样的声音。

秦汉妈脸上红色的血迹在慢慢变大，直到填满了秦汉的整双眼睛。

秦汉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只见秦汉那双血红的眼睛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他嘴巴微凸，像是嘴里藏着什么东西一样。

秦汉环顾一圈，目光落在陈海昌身上，此时陈海昌已经被吓傻了，浑身打着哆嗦看着秦汉，只见秦汉猛地蹿起，将陈海昌扑倒在地。

秦汉张开血盆大口向陈海昌脖子咬去，陈海昌一扭头一缩脖，闭上了眼睛。

“啊！”

虽然陈海昌的脖子躲过了一劫，但是耳朵却被秦汉死死的咬住，并且发出了杀猪般的一阵惨叫。

秦汉咬着陈海昌的耳朵，用力地来回撕扯，只听“刺啦”一声，陈海昌从耳朵到下巴连着的一大块肉，全部被扯下来，场面十分血腥。

陈海昌瞪大双眼，满脸的惊恐和不可思议，带着这样的表情他昏死了过去。

其他人傻呆呆的站在那里望着眼前的一切，村长嘴唇发着抖，一字一顿的说：“枪，枪，枪！”

一声比一声大，最后一声将众人的魂拉了回来，赶紧有人将猎枪递给了村长，这是平时上山打猎用的，总有人随身带着。

秦汉来到母亲身边，恶狠狠地看了众人一眼，随机背起自己的母亲，接着奋力一跳，直接蹿上了高墙，足足有几米高，这一举动再次让其他人看傻眼，随后秦汉又是三蹦两蹦的在各个屋顶来回穿梭，村长举枪对着秦汉的背影猛放了几枪，可惜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梧桐镇上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唯一的去处就是附近的山上，村长带领着村民一路追赶，果不其然，很快就看见了秦汉背着他母亲的踪影。

愤怒褪去后，秦汉慢慢的冷静下来，连体力也开始耗尽，他背着自己的母亲奔跑在玉米地里，目标是前方的深山。

秦汉的脸上、身上，被划出无数道裂痕，他狼狈的在玉米地里穿梭着，后面是一大群人追赶的脚步，并且时不时传来几声枪响，秦汉就像条野狗一样东躲西闪，以避免被猎枪打中。

秦汉怎么也没想到，在工厂里让人当狗一样的对待，出来后依然还是像狗一样活着，不过这两者之间，秦汉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同，起码后者，更像是一条有选择的狗，一条有尊严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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