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自己死,一个是让别人死,摆在面前只有就这两个选择,还能怎么选呢?
辉月使紧握着弯刀,看着地上俱明宝树王壮实的身躯,手不住颤抖。
俱明宝树王见她竟敢持刀对着自己,怒瞪双眼道:“辉月使你胆敢以下犯上!我必将把你处以烈火焚身之刑!”
周杜衡叹了口气。
这傻大个,这个时候还敢威胁刺激对方。
而后默默的走到一边背过头,静静的看着帐篷上的图画。
因为在他眼中俱明宝树王已是死人一个。
果然,辉月使横下心,一咬牙手起刀落,狠狠的扎进俱明宝树王心脏。
事到如今已无其他退路,那就一条道走到黑吧!
辉月使看着对方死不瞑目的眼睛,心中一阵快感。
这可是你逼我的,你见了我最不堪的事情,还如此威胁我,若是你活下来,我也与死无异。
左右都是死,只能搏上一搏!
或许相信面前这个少年,能够有一个新的未来。
辉月使已被仇恨和私欲侵蚀,双手奉上弯刀,跪下道:“主人,人我已杀,还望你护我周全。”
周杜衡头也不回,淡淡道:“你准备好了么,对我绝对的忠诚。”
辉月使放下刀,静静的磕了三个响头,而后伏地不起,亲吻着周杜衡脚边的土地。
这是嘶的一声响。
却见营帐门口的幕帘猛的被撤掉,扔到到一边。
而十一个高大的波斯人屹立在门口,脸色严峻庄严。
他们先是见辉月使在跪拜周杜衡,而后又见地上的俱明宝树王躺在血污中,再寻到辉月使身旁滴血的弯刀。
当下冷冷道:“辉月使,俱明宝树王可是你所杀?”
辉月使叹了口气,站起来对周杜衡道:“主人,他们便是其余的十一个宝树王,武功皆胜于我,你可要小心。”
“安心。”周杜衡静静端起茶杯。
辉月使这话等同于默认,十一个宝树王大怒,齐齐冲了进来。
各自使出自己的绝学,或掌或拳,尽数往周杜衡与辉月使击去。
十一宝树王一齐出手,简直是风云变色。
一时只听得哐当乱响。
那是帐篷内的桌椅、茶具,被他们的劲风摧动下,已倒了一片,甚至凭空折断、破碎。
突然又是一声巨响,竟是整座帐篷凭空炸裂,地上帆布碎成无数碎片漫天飞扬。
辉月使倒吸一口冷气,绝望的闭上眼睛。
她不曾想到十一宝树王齐手威势如此,面前这少年再强大,也不可能挡的住。
这次真是赌错了。
方才真是一时糊涂,若不是杀了俱明宝树王,自己还有一条生路。
后悔的流下两行清泪。
就在她正等死时,却觉得有一强健的胳膊搂住自己的腰,而后带动自己身形往上冲起。
她连忙睁开眼,见搂住自己飞起的正是周杜衡,脸上还带着淡淡微笑,像是不把十一宝树王当一回事。
十一宝树王见俱明宝树王惨死,岂会让他逃去,连忙跳起跟上。
周杜衡在空中突然转身,手一挥洒,掌上的数百片薄冰朝他们射出。
这是他方才做好的准备,把茶水倒在手掌,运起北冥真气,制出来的冰片。
毕竟十一宝树王之威,他也没把握正面应对,只能抓住时机发出生死符!
波斯武功不是以诡异见长么?
今日就让你们瞧瞧,我们中土的更加诡异的绝学!
十一宝树王还以为对方发来暗器,在空中没法躲避,连忙伸出胳膊格挡。
就在这一瞬间,那冰片钻进穴位融进他们体中。
他们只觉穴位上微微一寒,并未觉得痛感,一时并不以为意,还以为对方虚张声势,紧追着道:“莫要放过他两,今日定要清理门户,帮俱明宝树王报仇。”
周杜衡见每个人都已种了生死符,当下几个纵跃,跳出百米之远与他们拉开了距离。
辉月使不由叹道,这轻功可真闻所未闻,夹着自己还能跑的这么快。
说不定今日还有一丝生路,只是今后回不去故土了。
不过正想着,周杜衡却停了下来,把她放在一旁的巨石上。
辉月使吓得魂飞魄散:“主人,你莫非是要过河拆桥,想要把我给他们处理?”
周杜衡看她花容失色的模样只觉好笑:“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不管。”
辉月使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着急道:“那你怎么不继续跑,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赶紧回光明顶上,你纠集中土明教弟子,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现在停下来岂不是找死?”
周杜衡笑道:“我说过要扶你当教主,若这样跑了,岂不是让你白磕了几个响头?”
辉月使更是着急:“都这个时候了还扯什么教主,先活下来要紧。哎他们来了,走不了了……”
辉月使说着见十一宝树王宛如神将,从天而降,顿时无比沮丧。
十一宝树王变换方位,布下大阵将二人团团围住,谨防他们再次逃脱。
里面武功最高的常胜宝树王喝道:
“你们已无生路,快束手就擒,我等还能给你一个全尸。”
周杜衡摇摇头,在旁边大石上坐下,叹道:“给我十秒钟的时间。”
常胜王冷笑道:“哼,就算给你十个时辰,你今日也无生机。”
智慧王皱眉道:“诸王莫要疏忽,汉人狡诈,说不定在耍什么计谋。”
说着突然却觉得背上麻痒难耐,连忙伸手抓去,越抓越痒,不由道:“这西域的蚊子怎生如此毒?”
“啊,痒死我了。”其他十人也纷纷惨叫。
不一会尽数倒在地上,到处打滚,以图让地上砾石帮自己止痒。
这正是方才周杜衡种下的生死符发作。
看此剧变,辉月使目怔口呆道:“难不成你会妖法不成?”
常胜王咬牙强忍痛苦道:“尔这汉人,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
周杜衡淡淡道:“这下可以好好的谈判么?”
“你休想威胁我们……你要什么快说,痒死我了。”
常胜王先是神情坚定,而后也受不了那麻痒,翻滚着求饶不止。
周杜衡早就料到会是如此,耸耸肩凑到辉月使耳边,念了解药的方子。
这十一个宝树王所被击中的穴位不同,药方各不同,有几味药的区别。
而后他对众人道:
“十一宝树王,你们中的灵鹫宫生死符,天下除了我无人能解。方才我已把配方告诉辉月使,按那方子服用一次,可克制一年。”
宝树王们顿感绝望,莫不是从此要受制于辉月使了么?
周杜衡又取出一个木盒给辉月使道:“辉月使,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等下处理完毕,给他们服用这个,能抑制个两三天不发作,到时一同上光明顶来。”
说罢,负着手远远离去。
……
再说在光明顶上。
黛绮丝听闻周杜衡说,圣火令是波斯人送的,实在不信他们会如此好心,疑惑问道:
“那十二宝树王现在何在?”
“唔,应该快来了吧。”
众人望去,果然见到山腰处几十个人影正往光明顶赶来。
韦一笑站在高,仔细一瞧,皱眉道:
“他们服饰着装很古怪,并非中土人,看来就是他们来了。”
黛绮丝也瞧见突然脸色一变道:“小昭,快下令让大家列阵迎敌。”
众人当下明白过来,想必是周杜衡凭着自己举世无双的身法,强行从他们手中夺得圣火令。
现在他们自然是上来算账的。
当下纷纷取出兵刃,护住黛绮丝、小昭母女:“教主尽可放心,我们明教弟兄势必护卫到底。”
周杜衡看他们热血激扬、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
算了,等下就知道了。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