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有一片纵横
第八十二章 全大夏的寿宴（旧版）

第八十二章全大夏的寿宴

韩域又穿起了女装，和戚若走在一起，就是两朵艳丽的姐妹花。

夏宫第一次，面对所有人都开放了，今天，只要是祝寿的人，经过仔细的盘问之后就能够自由地出入夏宫。

黑灵儿已于昨夜走了，韩域和戚若出门的时候，看见整个夏城到处张灯结彩，客栈里，酒馆里，街道上，比过年的时候还热闹，许多平民百姓不得不摆出了寿宴，街道两侧，市场里，到处都是摆好的酒宴，人人都备着寿礼，听说有专门的人来收，赋税都是由国师开府管的，要是不交，明年的苛捐杂税，各种劳役，能把这一家人活活地拖死。

那一座座馔玉炊金的酒宴周围坐着的众人，却分明是愁眉苦脸的。这一顿饭，可是他们几个月的积蓄所化，各种猪肉羊肉可都是把各家用来过冬的积蓄搭进去了，这一顿吃饱了，下一顿可就没有了。

韩域和戚若穿过熙熙攘攘的大街，循着去夏宫的路一直走了下去。走得离夏宫越近，反而越热闹，三山五岳的强盗头头，寨主，各个州县的小县令，甚至一些地方上的富户，地主，都是带着礼物千里迢迢地来给风悲大国师祝寿。

风悲此时，权倾朝野，只手遮天，在朝中说话那是一言九鼎，他说出来的话，几乎就没有人敢忤逆他，曾经有人对着风悲所说的话多说了几个字，也没有肆意指摘，也没有攻讦诋毁，就是很公正地谈论了一下，第二天，那人就丢掉了乌纱帽，再后来，就没有人见过他了。后来传说，有人在野外看见了他的尸体。

是真是假，我们无从得知，我们知道的是，朝着再也没有人敢对风悲说过的话有丝毫异议了，他说的话，就是圣旨，他说出口，只是为了让那十几岁的小皇帝再重复一遍。

风悲早先不举办这样大型的寿宴的，只是在自己的府上意思一下，后来，他手下有几个官员专程在夏城给他搞了一出，让他赴宴。

那一天，风悲第一次体会到了何为奢华，何为欢乐，人生如若天天如此，夫复何求？哈哈哈，风悲那天笑了一天，他之前也是贫苦出生，和师弟们一起在山里长大，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酒宴，看着觥筹交错，醇香的美酒从杯子里面飞溅出来，甘旨肥浓靡衣玉食，笑谈珠翠之珍，美丽的舞女环绕周围助兴，他飘飘然不知何所以。

从那以后，风悲便一发而不可收拾，每年都要在夏城举办自己的寿宴，最开始是在他的国师周围，后来他把寿宴摆在了大夏国的议事堂外面，再后来，他的寿宴摆满了夏城的每个角落，而今年，他更是丧心病狂地把寿宴摆进了夏宫，要向全大夏昭示之间显赫的权势，当然，顺便取乐。

韩域和戚若很容易就进去了，因为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说是仔细盘问，其实就是简单搜查。

随着一个个祝寿的人鱼贯而入，一个官员把每个人的礼物都报备着。

“胡洋马知府，雪莲旁边长出的千年虫草一株。”

“务虚李寨主，西域产的宝蟾蜍精血一瓶。”

“......”各种听过的没听过的，眼花缭乱的名字，使得韩域连连叹息自己少见多怪。

“山甲寨寨主穆一山，老越国兰陵酒一瓶。”

“啊？”韩域听得这个名字，不由得称奇道绝，他们还来祝寿？不是被韩域吓破胆了吗？

韩域示意戚若不要转头，而自己此刻是女装，转头就看向了那边。

穆一山果然来了，而且是带着许冲豹和谭毅，三人都穿着长长的衣服，韩域猜，他们是为了掩饰一下身上的伤口，谭毅的一张脸，都是被黑布包着，韩域那天打的谭毅鼻青脸肿的，估计是毁容了。

这三人把寿礼报备完，就要入座，韩域却瞥见了穆一山的一个小眼神，他朝着远处一直观望的一名宫女一个眼色，那宫女会意，打了一个手势，就快步跑开了，韩域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韩域和戚若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像看戏一样看着这样的车水马龙，庭前的花开花落，仿若都与自己二人无关。

不过，马上就有关系了。因为韩域发现，戚若的脸色变了。

不用想，韩域也知道，风悲露面了。

戚若的那神色，有悲戚，有痛恨，而更多的，韩域分明感觉到了一种不知所措。韩域握住戚若的手，给她一个眼神，让她镇静一点。可是韩域心里也知道，这种情况，根本不是说镇静就能镇静的，她的杀父仇人，大夏的灭国者——这早就不是以前的大夏了。光是这两个罪行，就足以让得戚若狠他一辈子，小时候戚若还能委屈求全地做一下长公主，可是现在，这种仇恨随着岁月的积淀，越来越深切，越来越恨之入骨。

而这个人，此刻就在眼前，十余年不见，风悲越发显得鹤发童颜，脸色红润，整个人看起来都很精神，迈着轻快的步子朝来往的人招手。

不管戚若曾在心里诅咒了风悲多少遍，可有的人就是越活越妖，越诅咒越精神，这莫得办法。

韩域也注意端详着风悲，心里倒是也没什么震惊的，因为这就和他当初在白山看到的风悲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唯一不同的就是风悲今天穿着绮罗做的缎子，脚踩应山金靴，肩膀上挂着两颗几十年份的试玉珠——传说这种珠子可以用来鉴别宝物，遇见奇珍异宝就会闪闪发光甚至发出铿锵的声音，当然，它本身就是宝物。

风悲朝着来祝寿的人拱手，众人连忙跪下还礼。

风悲的眼光看向了韩域这里，韩域心中大骇，连忙拉着戚若跪下还礼。

“有点...熟悉的感觉...”风悲自语。

“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韩域在心里念叨着，一边把戚若的腿压的平了一点，跪起来也规矩了很多。

风悲揉了揉眼睛，“看错了吧...”他来不及多想，又去应酬其他的人。

韩域呼的长出了一口气，快要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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