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请宦仆看了茶,说道:“金师傅今日登门造访,想必不是为了吟诗作对,聊些风雅之事,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金师傅恭敬的将茶放到了一边,竖起大拇指笑道:“许大官人快人快语,果然是务实之人,那我就直说了啊!”
许仙伸手一个“请”的动作。
“额,在说之前老夫还想冒昧的问一句,这……许大官人看起来家境殷实丰厚,为何不自己开一家医馆,而偏偏要在王凤山那个庆余堂坐诊呢?”
金师傅这话问得倒也实际,的确,以许仙目前的身价和名望,别说来一家医馆了,就算是开上十家八家,也并非难事。
其实许仙也考虑过这个问题。
但是,开医馆固然容易,经营医馆却不省心,除了自己坐诊之外,还要请掌柜,带徒弟,找伙计,麻烦事多多。
而许仙身负绝顶仙术,钱财自不用愁,他治病救人只是为了一点,那就是功德。
所以,无论这医馆是不是他自己的都无所谓,只要能看病,攒功德便可。
更何况,王凤山老员外为人憨实可靠,对他礼遇有加,在这里待得舒坦又自在,又何必另起炉灶?
许仙说道:“医馆得有人经营,还得带徒弟,许仙嫌麻烦,仅此而已。”
金师傅点点头,欣喜之色溢于言表:“既是如此,那许大官人就是无论在哪家医馆坐诊,都无所谓了?”
其实,从金师傅一进门起,他便已经猜到是来庆余堂的挖墙脚了,如今,话中意思再明白不过。
许仙低头喝茶,笑而不语。
金师傅面色一凛:“这样,只要许大官人能来我们济世堂坐诊,庆余堂给许大官人多少钱,我济世堂双倍!”
双倍?
多少钱尚不知道,就敢报出双倍!
看起来已经下了血本了。
但,咱们许大官人是那种差钱的人么?
许仙笑了笑说道:“金掌柜真是大手笔啊!”
“那是!”
“但,难道金掌柜不知道,我在庆余堂治病救人,许仙从来都不收病人一文钱么?”
言外之意很明显,那就是义诊不收钱,医馆也就没有收入,又拿什么来给主治大夫开薪水呢?
却见金掌柜呵呵一笑:“都懂,都懂!许官人大义,临安城众医馆谁家不知谁家不晓?一不治寻常之病,便是给其他医馆留了活路。二凡重病者都是义诊,让那些得了绝症之人都能看得起病,于国于民可是大良大善!但是,您虽无账面收入,但只要在堂前一坐,便能带动整个医馆的其他项目,收益也会成倍增长,王凤山给您的薪水跟定不低……”
他说的一大串话,许仙并未仔细听,而是注意到了他身后的那个女孩。
此时此刻,正抿嘴笑着偷看他。
这女孩五官清秀,体态玲珑,浑身上下绫罗绸缎,穿得十分华丽,显然是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
若平常人看来,这相貌算得上是民间女子中的上上姿色。
但许仙可不是平常人,他已有白蛇青蛇相伴,二妖的美貌已是世间绝顶。
有她们的对比,再看这个女孩,便觉得嘴也有点歪,牙齿也不太整齐,眼睛也有点小,反正瞅哪哪不顺眼。
她见许仙注视她多时,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温柔说道:“许公子,你若是肯来我们济世堂,小女子情愿日日伺候公子,研磨伴读,铺床叠被,请公子考虑一下吧。”
金掌柜眉头一皱:“如意,你这般主动,可别吓坏了许公子!”
回头和许仙说道:“大官人莫怪,小女被我惯坏了,说话没个分寸,但她从小精研医道,对高端医术十分好奇,便仰慕公子,希望能和公子一起请教医学上的难题,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许仙彻底明白了。
原来,金掌柜不单单想挖走他,还想让金如意想方设法套取他的医术。
而金如意似乎也怀揣着自己的小心思:“许公子,算命的说过,我面相旺夫旺家,而且最善……最善生育,可不像有些女子,占着茅坑……”
说到这儿,金如意停住了嘴,她发现,许仙的脸色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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