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渝州
10.（旧版）

10.选择

蓝田莲子竟管非常纠结，但必须作出选择。这种选择远比在学校考试的试卷上的选择题，艰难的多，他不是一个勾，一个叉所能表现出来的。

蓝田莲子把自己关在家里，她要一个人坐下来，静静地思考一下了。别看蓝田莲子平时大大咧咧的，但她思维缜密，考虑问题周全，能全衡利弊。

苏静这边，见蓝田莲子几天没来了，苏静对着及将枯萎的鲜花，喃喃呓语道：“但愿蓝田莲子能走出这生活的怪圈儿，处理好汪总、西门健国和家庭的关系吧。”

苏静把这束蔫溜溜的鲜花，拿出户外丢弃到垃圾桶里去了。

今天天气特别好，天空飘浮着几片浮云，象撕扯开来的棉絮，雪白雪白的。太阳晒得大地暖洋洋的，万物充满生机。蓝田莲子挎上小背包，准备去苏静家窜门。

苏静家。

苏静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咚咚，咚。”有敲门声传来。苏静忙起身开门。

“莲子。”苏静见到出关的蓝田莲子，满脸笑容的招呼道，“快坐。”

苏静也随身坐下，蓝田莲子情不自禁地扫视一眼。

“别找了，都蔫了，我给你清掉了。”苏静知道蓝田莲子是在找那束鲜花。

“哦。”蓝田莲子似乎有些枉惜地，“唉，该丢的时间总是要丢的。”

“莲子，想好了？”苏静关切地望着蓝田莲子，一边帮她把水杯递过去。

蓝田莲子坚定的顶顶头，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已做出了最终的选择。

苏静没问莲子究竟选择了谁，在她看来，选谁都一样，汪总和西门健国以及蓝田莲子的法定配偶，都是非常的优秀，老实说，苏静有些偏向汪总的，但她不能把自己的意识加给蓝田莲子，因为这个时候，每一个不经意的暗示，都会影响蓝田莲子的选择。

苏静不想因为她的参和而给蓝田莲子带来遗憾。

“静姐，你知道我选谁了？”蓝田莲子见苏静没问她选择的结果，故意勾起苏静的兴趣地问上一句。

苏静看到蓝田莲子轻松的样儿，心里踏实了，笑道：“我们也学回古人的办法吧。”苏静拿起笔筒里的钢笔，在手心里写了一个字，捏起来，然后把笔递给蓝田莲子，蓝田莲子如法刨制。末了，她们都把拳头伸到一起，蓝田莲子喊道：“一二三，开。”

两人同时打开，嚯嚯，原来两人手心中都写了一个“夏”字。

两人哈哈大笑，苏静的笑声中充满了欣慰之情，爽心溢于颜表。蓝田莲子的笑声则包含着许多无奈、必须和只能如此，以及放下来的轻松。

“但是不管怎样，一彻都应以家庭的稳定为重。”这是蓝田莲子最后的底线。

蓝田莲子这边完成了艰难困苦地决择，而汪总和西门国也同样面临着一种挑战。他们明白，这一彻除了取决于莲子的态度，自己还要主动出击，方可有一线希望。

一场新的角逐再次拉开了序幕。

正午，骄阳当空的柳湾村前的山梁凹地上，汪汪和西门正拉开阵势，你一拳我一掌的交锋。两人脸上汗珠如豆，汪汪眼镜的镜片已升腾起茫茫白雾，视力的弱势使他的命准率大大降低。健国占了视力优势处处得手，瞬息间，汪汪已是鼻青脸肿面目全非了，那模样就是他妈也认不出来了。健国还没有歇下的势头，出手那个狠劲，甭提有多凶残了，仿佛要把这几十年的怨气发泄个一干二净。瞧他嘴角微动，一个扫膛脚奉上，汪汪以铁板桥避免了这致命一击。可跟着袭来的一招老鹰扑食，使汪汪措手不及。健国变爪为掌，只见汪汪头往左边一偏，卸去了七八分力度，指尖触碰到面颊，顿时浮云渗红。

“这局我输。”汪汪告饶道。

“你可退出？”健国问道。

“上局我们打了个平手，这局你赢了，咱还来一局咋样？”汪汪心不甘情不愿的。

“画出道来。”健国讥笑汪汪弱弱的。

汪汪一擦鼻子说“我们打来打去的，没什么意思，不如咱来个文明的比法？”

“你说。”

“喝酒。谁先趴下算谁输。”汪汪这些年仕途中，饭局应酬练就了海量，他深信自己烂酒缸的名头不是虚的。他哪里知道健国也有南方酒窖之称，双方一旦开战，输赢变数不是一般之大。

“中。”

他们击掌成交。

逍遥广场丽都酒巴，华灯闪烁，一片繁荣景观。健国和汪汪找了一个靠窗的包箱，豪饮起来，《五粮醇》加《剑南春》烈酒瞬间去了大半。为了解除对饮的寂寞，他们喊上了:“……八仙过啊，三对眼。……十指相连，九九归一……。”

一方杯盏碰击之后，终于没有了声音，只有如醉如痴的歌声绵绵不绝如泣似嘶。

酒醉了，人睡了，一切归束如初。

他们只能把这道难题踢给了莲子，而他们自己毫无主动权，以不变应万变。

西门健国想，这三十八年积赚下来的暗恋热流一定会感化蓝田莲子的芳心的，但不管怎样，一彻尊重蓝田莲子，如果蓝田莲子另有他选，他也毫不怨蓝田莲子，那就默默地远远地站着，守护她，祝福她。或许这种守护也是一种其乐无穷的归宿。

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西门国想开了，绝斗也好，长谈也罢，一切的一切犹如缠绕在巴山上的晨雾，飘瓢忽忽七彩变幻无穷。望着山中缥缈的薄雾，这一切的一切只能变成无际的守望。

这两条异面的直线，如果永远不会有交点，那将所有的一切，化成永恒的祝福吧。其实现在一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了欢悦，只是一种凝重。他只想看看她的容颜，听听她说话的声音。这三十八年的思恋沉淀以及岁月的磨砺，消磨耗掉了他过去青春的悸恸吧了。

这时西门健国想起云菲菲的《也许相见不如怀念》：

你的背影渐渐远去

我还是傻傻望着你

从未曾想我们的结局

再多幸福也只能是回忆

也许相见不如怀念

也许我们注定无缘

多想这秋雨带走我的思念

让我不再为你苦苦留念

也许相见不如怀念

也许我们注定无缘

......

打斗博弈之后，汪总释然了，他相信自己这些年的投入与付出，如果说蓝田莲子要移情别念的话，那也认了，自己也只有为他们祝福的份了。但不论是什么结局，西门健国依然是他的好兄弟。

他们单挑之后，分别时却又热烈地拥抱在一起，汪总反而在与西门健国相拥时笑得那样坦然。

完成了夙愿的西门健国，就象放下一个沉重的包袱，心中犹如一块石头落地。他决定离开故土，远远的守望着自己的初恋，在梦中去默默地祝福她。

西门健国拖着行李箱包，带着对家乡的眷念，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的，悄无声息向车站走去。

西门健国边走也低声轻哼着《遇见你是我的缘》自我安慰着：

〃......

我的心在那河水里游

蓝天下的相思是这弯弯的路

我的梦都装在行囊中

一切等待不再是等待

我的一生就选择了你

遇上你是我的缘

守望你是我的歌

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

我爱你

就像山里的雪莲花

......

正当西门健国乘坐南去的大巴车驶出上古车站时，远远望着蓝田莲子及家人和在巫咸的兄弟姐妹们一起挥动手臂为他送行时，西门健国激动得热泪盈眶，隔着车窗玻璃连连张嘴，可是一个字也没吐出声来。

几年后。

西门健国和汪汪一道倡导下，在全县最贫困的观峰岩山区，投资援建了千亩李子观光园林景观扶贫开发项目。每当人们驱车前往，观赏一望无际的李花雪海时，还有谁晓得那些青涩的梦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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