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人,此乃清茶,比价千金,海外修士所赠,请笑纳。”谢晴朗从衣袖中取出一个锦盒,推送给蔡参,谦卑一笑道。
“此茶甚好,本总管笑纳了。”蔡参闻言,动容无比,赞不绝口道。
雁春君是燕王喜同母胞弟,地位崇高,乘坐四马车驾。
蔡参私用雁春君车驾,载着谢晴朗去往外城,沿途禁军护行,黔首跪拜。
约莫有半个时辰,四马车驾驶停,谢晴朗与蔡参一前一后下了马车,一位白衣少年迎上前来。
“是你?”白衣少年看到谢晴朗,心中气得不行不行,忍不住指向谢晴朗道。
“是我!”谢晴朗一眼认出白衣少年,尴尬一笑,向白衣少年说道。
“你来做什么?”白衣少年直蹙眉头道。
“三先生,这位就是参为徐阁主引荐的贤徒,渤海子府邸明少。”蔡参见谢晴朗望来,连忙向白衣少年做介绍道:“明少,这位是铸剑阁三先生,徐阁主第三位入室弟子高渐离。”
“哦。”谢晴朗闻言,一脸恍然,向高渐离说道:“原来你就是小高啊?”
“你……”高渐离恼道。
“我小姨已去往赵国邯郸,你怎的还在蓟都?”谢晴朗先声夺人,向高渐离质问道:“难不成你以往都在欺骗我小姨?”
“胡说!”高渐离闻言,脸色大变,向谢晴朗喝道:“我对雪姬一片真心,天地可鉴,怎会欺骗雪姬?”
“那就是我小姨所托非人!”谢晴朗向高渐离说道:“没看出你是个白眼狼!”
“你……你……你说什么?”高渐离闻言,神色激动,颤声道。
“你是个白眼狼!”谢晴朗指向高渐离道。
“不是,前一句。”高渐离摇头道。
“我小姨所托非人!”谢晴朗重复道。
“休要胡说,我与雪姬是清白的。”高渐离整理衣冠,怒视一眼谢晴朗,向蔡参行礼拜谢道:“有劳蔡神医为吾师引荐贤徒,吾代师相谢蔡神医。”
“三先生言重了!”蔡参受宠若惊,连忙还礼道:“为徐阁主引荐贤徒,实乃参之本分!来时,君上命参代他向天香君问好。”
“二师兄与大师姐正在剑池铸剑,吾稍后告知二师兄。”高渐离闻言,剑眉微蹙,向蔡参说道。
“有劳三先生,参告辞。”蔡参轻拭额上冷汗,谦卑一笑,向高渐离说道。
“吾相送蔡神医。”高渐离温文儒雅,彬彬有礼,令人如沐春风般一笑,作揖相送蔡参。
蔡参乘车离去,高渐离看向谢晴朗,发现谢晴朗比自己还要俊美三分,心中很是不爽。
“小高,午时将至,快带我上山拜师。”谢晴朗毫不客气道。
“你……无礼!”高渐离闻言,气得脸色通红,向谢晴朗喝道。
“貌似某人琴技冠绝蓟都,却独为我小姨击筑,殊不知其击筑如老鸭嗷嗷叫,不堪入耳。”谢晴朗抬头望天,嘲讽一笑道。
“你胡说!”高渐离急道:“我最善击筑,抚琴次之,舞剑再次之。”
“我怎么就不信呢?”谢晴朗笑吟吟道。
“你跟我上山。”高渐离脸上发烫,仿若心思全被谢晴朗看穿,背过身去道。
铸剑阁山门前立着一块剑碑,十数丈高,上书篆文,剑气森然。
谢晴朗不识篆文,却猜出剑碑上所写篆文是“铸剑阁”三字。
“真是怪了!”谢晴朗见高渐离上山之后,走的飞快,十分不待见自己,忍不住低语道:“我小姨向来拒人于千里之外,对谁都不假辞色,却偏偏对某人另眼相看,时常屏退侍女,一个人趴在窗前,神情恍惚……”
“去剑池。”高渐离闻言,心中抽痛,眼泛泪光,神伤不已,声音沙哑道。
“好嘞!”谢晴朗闻言,喜形于色,高声应道。
谢晴朗跟着高渐离转道去往后山,沿途铸剑阁弟子纷纷向高渐离行礼问好。
谢晴朗放眼望去,后山山势连绵,壁立千仞,奇木异草,郁郁葱葱,重峦叠嶂,清泉潺潺。
“……阿明,我与雪姬互为知己,恪守礼制,不越规,不逾矩,以后那些有的没的且莫再言!”高渐离沉默许久,停下脚步,回首望向谢晴朗,郑重其事道。
“这是为何?”谢晴朗疑惑道。
“雪姬背负的东西太多了。”高渐离心情沉重道。
“你……”谢晴朗神色震惊道。
“我知。”高渐离重重的点了下头,压低声音道。
“啊?”谢晴朗惊呼一声,吓得连退三步,下意识拔剑出鞘,被高渐离一把扣住右腕,推剑归鞘。
“你果然杀气极重,对敌冷酷,腹黑无情。”高渐离死死盯住谢晴朗道:“雪姬要我远离你是对的,敢在铸剑阁杀我,你有十条命也不够!”
高渐离话音未落,虚空浮现十数把精钢剑,剑指谢晴朗。
谢晴朗额上直冒冷汗,脸色煞白,整个人抖如筛糠。
“现在知道怕了?”高渐离冷笑道。
“小高……”谢晴朗可怜兮兮道。
“在此候着,吾去禀明恩师,能否拜入恩师门下,全看你个人造化!”高渐离面无表情道。
谢晴朗深吸一口气,脸色慢慢变得红润起来,抚平衣袖,对着高渐离郑重一拜。
高渐离目光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谢晴朗,挥手把十数把精钢剑一一拍回阵位,转身离去。
谢晴朗目送高渐离远去,心中得意非凡,发觉自己演技愈发精湛,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虚虚实实,成功骗过才智高绝的高渐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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