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一字并肩王
【9】霍去病之志（旧版）

染血的玄武门，很快就被清洗干净了。

一脚踩下去就会冒出血泡的石板，满地的残肢断臂，堆积成小山一样的尸体，无不让这些负责清洗地面的宫女吓的脸色发白、战战兢兢。

李长青命李靖速将白袍军带回长安城外的营地，只留下五千龙骑卫守卫皇城。

……

太极殿。

李渊满脸颓废的坐在龙椅上，眼眶凹陷，双眼无神，似乎一下子就苍老了十几岁。

在外面，即便目睹几个儿子手足相残，他也要保持帝王威严，不能像普通的老翁一样痛哭流泪。

即便在这深宫之中，他也不能完全释放自己的情绪。

“陛下，您交代的事情，老奴已经打听到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渊的贴身太监、内务省太监总管王承仁走进了太极殿。

李渊重新抬起头，脸上的悲伤之情瞬间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王承仁躬身道：“废太子放出消息，向陛下上表，将平阳公主下嫁右骁卫大将军。消息传出不久，天策上将便匆匆赶往皇宫。”

闻言，李渊的脸色不断变化。一会儿震惊，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惊恐。

正当李渊陷入沉思当中，门外侍卫禀报，秦王李世民求见。

李世民一进太极殿，立马匆匆走到李渊身前，满脸担忧的说道：

“大哥设计伏杀六弟，儿臣心念父皇，特来相看。如今事已至此，请父皇务必节哀，切不可伤心过度，有损龙体！”

李渊此刻只想求证心中所思，没有心情跟李世民扯其他的。

直接问道：“世民，朕问你，长青和秀宁两人，是否有什么瞒着朕？”

李世民脸上一怔，但很快就意识到了李渊所问的究竟是什么。

假意迟疑片刻，然后才满脸悲戚的说道：“不是儿臣等有意隐瞒父皇，实在是此事惊世骇俗，传出去会让天下人唾骂和耻笑。

早在父皇起义之前，六弟便和三妹暗生私情。随着白袍军的建立，两人携手驰骋沙场，感情愈加深厚。

此等家门之辱，儿臣等人担心父皇暴怒，所以才迟迟没有告知父皇。”

李渊的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李世民所言，正好印证了他刚才心中的猜测。

喃喃道：“难怪，难怪朕几次为秀宁安排婚嫁，长青都从中作梗。难怪以他的谋略，却被建成如此轻易的诱入玄武门。”

一瞬间，李渊此前想不明白的地方，全都豁然开朗。

尽管他宠爱李长青更甚李世民，但姐弟交合，举世不容。

无论是为了李长青和李秀宁，还是为了李唐皇室的颜面，他都决不允许这种有悖伦理纲常的事情发生。

他站起身大喝道：“王承仁，速去霍国公府传旨。命柴绍与钦天监商议良辰吉日，择日迎娶平阳公主！”

“诺！”

内务省总管太监王承仁应了一声，躬身退下太极殿。

……

皇宫御花园，花开满地，蝴蝶飞舞，一片芬芳。

李长青和李秀宁肩并肩，沿着御花园的小路慢慢走着。

沿途路过的太监宫女看到他们都恭敬的行礼。

白袍军名震天下，不止是李长青一人之功劳，跟李秀宁也有极大的关系。

李秀宁轻启檀口，道：“近来，边关屡遭突厥侵袭，吐蕃也虎视眈眈。从古自今，中原大地每有变革之时，这些异族就蠢蠢欲动。

长青你镇守幽州，可防突厥之患。吐蕃那边，父皇也打算派李勣将军前去坐镇。大唐边关之患可暂解。”

李长青点头，道：“李勣精通兵法，是个帅才。有他在，吐蕃难有所作为。不过我此去幽州，并不想固守城池。

我打算率领龙骑卫深入大漠，与突厥打游击战，尽可能的消灭突厥的中小型部落，以此震慑突厥王庭，让他们不敢再肆无忌惮的抢掠我大唐边境，为朝廷争取更多休养生息的时间。”

突厥抢掠大唐边关，凭借的就是来去如风的铁骑。

边境守军，只能被动防守。

所以每次突厥骑兵烧杀抢掠之后撤退，守军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没有追击之力。

而白袍军中的五千龙骑卫。骁勇更甚突厥骑兵。

遇到少规模的突厥大军，可轻易歼灭对方。

李秀宁秀眉紧皱，道：“突厥虽是游牧民族，各大部落分散开来。五千龙骑卫，的确可以纵横大漠。可一旦被他们形成包围圈包围了起来，那几乎是十死无生的局面。”

李长青看着花丛中，一只毛毛虫艰难突破虫茧的束缚，化蝶而飞。

说道：“身为天策上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边境百姓，遭遇突厥无休止的侵扰。

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就像这虫儿，若不破茧成蝶，便只能死在虫茧当中。

面对异族入侵，我们不能一味的防守、一味的软弱。只有像汉朝一样，将匈奴彻底打垮，才能一劳永逸。”

李秀宁沉默，黑宝石一样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但她没有再劝李长青，因为她最了解李长青的家国情怀，更了解李长青有卫青霍去病之志。

路过一片花丛，李长青小心摘下一朵鲜艳的蔷薇，插在李秀宁的发丝中。

叹道：“此去幽州，也不知你我何时才能相见。”

李秀宁低垂臻首，俏脸微红，看上去娇艳欲滴。

她头上的蔷薇，都显得黯然失色，真可谓是人比花娇。

不过很快，她的脸色又是一变，道：“父皇圣旨已下，招柴绍为驸马。”

皇帝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无法再收回。

如今圣旨都下了，李秀宁和柴绍的婚姻已经是板上钉钉。

即便李渊后悔了，也没有用。

李长青沉默小许，然后背对着李秀宁，往宫外走去，留下一句话。

“你且宽心，只要有我在一日，柴绍便一日不敢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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