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神域之暗杀者
第三章 死亡游戏.展开（旧版）

“............”

因为突然性的失去目标导致身体不受控制的继续向前，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緒山铭晃了晃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坐到了地上。

明明刚才还在夕阳下与某个男人对决，但是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连自己身处的地方都被彻底改变。

耳边尽是嘈杂的声音，不习惯人多的緒山铭有些烦躁的从喉咙里面发出低沉的咕噜声。

情况暂且不明，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游戏的所有玩家都被强制性的转移到了这个地方。

实际上，只要稍微看一眼周围的场景就能瞬间了解到底发生了怎样严重的事故。

天空被红色的棋盘状图案填满，出现的巨人发出了惊悚的言论，像是在学生时代的礼堂里，校长站在台上发言一样。

那个家伙，自称是茅场晶彦。

緒山铭记得自己跟这家伙握过手，那是在自己本家旗下的分公司与“ARGUS”合作时，以“社长的儿子”的身份与其进行友好交流之类的事情。

在緒山铭的映像中，茅场晶彦属于那种难以窥得其想法的智者型学者，不过就算搞不清楚本人的意愿如何，但緒山铭在其身上看见追求理想的那股最纯粹的动力。

或许这位天才毕生都在寻求极致，以自身的才华构建出的这个世界，“SAO”或许就是他期待的那个世界吧。

所以他说出“欢迎来到我的世界。”，这句话本身就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

满足于自身的幻想的话，只需要做梦就好了。

将其他人牵扯进来的话就太自私了，随意的改变他人命运，在这个时代只有那么极少数人可以做到，而更加直接一些的，倒是没想到会真的变成茅场晶彦这样的情况。

就好像将路边原本可能得到主人的野狗残忍的杀害这类事件，令人感到愤怒且憎恨。

被困在这里的玩家，总数为一万人。仅仅是不到半分钟的功夫，耳边听见的声音越来越多。

“我想各位玩家应该都已经注意到，登出按钮从主要选单画面里消失的情况。但这并不是游戏有什么问题。我再重复一遍。这不是游戏有问题，而是——SwordArtOnline刀剑神域本来的版本。”

茅场晶彦的话语像是广播般的响彻整个广场，一波音浪过后，余下的则是一大堆的质疑声。

“本来的...是什么？”

“什么东西？！你这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快让我登出！我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呢！啊啊啊啊，已经快要来不及了！”

“我还没有做晚饭！”

“依我看，这苟运营吃枣药丸。”

............

“也就是说，这个阴谋在茅场晶彦宣布发售的时候就已经展开了吗？这个混蛋...从一开始就这样想的...但这跟内测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啊。”

突然的，听见了不一样的话语。

緒山铭朝着这个熟悉的声音投去视线，与他意向这的情况一致，那位原本应该被他杀掉的红发男“秋”就咱在距离自己不到三米的地方。

“如果说无法登出的话，果然像是勇者游戏那样，难道要将这个游戏全部攻略才能登出吗？”

接着，像是验证了他的猜想般的，茅场晶彦接着说道：

“从今之后，各位在到达这座城堡的顶端之前，将无法自己登出这个游戏。”

......？

城堡？

一瞬间没办法全部理解并且加以思考，緒山铭下意识的疑惑的对着秋问道：

“喂。他说的城堡是什——？”

开口的之后，他好像已经知道了答案了。

而后面，秋则完整的将“城堡”的意义说了出来。

“你在说什么?所谓的城堡当然是艾恩葛朗特，这个游戏本身的世界的模样，一座钢铁城堡的样子啊。....诶？是...怎么又是你这个家伙？”

“少废话，现在根本不是谈论无聊的杀人问题的时候。不，现在已经是属于大规模谋杀事件了。”

将话题转移到茅场晶彦的身上，緒山铭拼命的去理解茅场晶彦的每一句话的含义。

“他所说的是，在攻略没有完成之前无法登出，既然无法主动切断潜行，那么由内部无法做到的话，或许可以通过外部手段做到，虽说的确不是什么威胁，但如果是这位茅场晶彦的话...”

大学者往往都会像下棋那样分析出好多条道路以及各种可能性，既然自己能够想到，那么茅场晶彦也没理由将其忽视。

“这样的话，除非有某种方法可以阻碍解除行为，可是...”

秋捏着下巴，担忧的看着那种斗篷下的阴影。

虽然难以窥见其脸，但埋藏在斗篷下面的表情，一定是十分得意的吧。

“……此外，没有办法靠外部的人来停止或者解除NERvGear的运作。如果有人尝试这么做的话——”

来了，最致命的部分。

緒山铭好久没有产生这种紧张感了，他皱着眉毛，心脏的跳动变得有些沉重。

而周围，则是一片短暂的沉默。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那个结果

如果拔掉电源或是尝试破解的话，会怎样？会死吗？还是说失去意识？

接下来的这一段话，就在一万人屏住呼吸的沉重寂静里，慢慢地说了出来：“——NERvGear的信号组件所发出的微波，将破坏各位的大脑，停止各位的生命活动。”

也就是，医学上定义的脑死亡，不，比起那个更加无情，甚至没有一点人性。

如果依靠微波加热的原理，NERvGear的确可以像微波炉那样将大脑烤焦，那样最为直观的通过物理手段解决掉一个人的生命，比起电刑什么的更加残酷。

虽然很惊讶，并且接受这样的事实令他感到十分反感，但比起緒山铭现在的状态，其他人却更偏向于拒绝认同。

“..开，开玩笑的吧。”

“一定是假的...”

“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吧，只是个小头盔而已。”

已经陆陆续续的听见了这样的声音，很明显，之所以没有出现惊慌或是绝望的暴动，都是因为这在正常社会中所理解的东西完全不一样，以至于拒绝到难以接受这样的程度。

或许现在还有人在想着“这是不是官方特意庆祝的活动？”这种异想天开的事情。

接下来茅场晶彦说的几句话，緒山铭并没有去认真倾听。

他陷入了思考中。

一种像是在思考人生意义般的思考。

这样的事件对他来说是坏事吗？是好事吗？是命运的转变吗？还是说因此而走向更坏或更好的道路呢？

不，这都是假想状态下的推理。

实际的情况则是，这是求之不得的。

如果说在现实中能够让緒山铭早些死去，重新将人生游戏再玩一遍的话，他绝对会去做的。

就算是对家人，最多只是怀着少许的内疚前往转生的道路罢了。

而现在，茅场晶彦给了一个新的道路，不需要死亡就能体验的，另一个人生。

在游戏时间里面变成顶尖者，以这样的目标前进的话.....

“喂，什么啊...这个...假的吧...”

这时，耳边听见了因为难以置信而产生的颤音。

名叫秋的玩家，颤动着嘴唇，呼吸变得不规则，像是不敢相信某种事物般的摇着脑袋。

“奇怪，他说了什么吗？”

因为刚才在想着其他事情，所有有那么几句话并没有听清楚。

而对于秋以及绝大部分玩家而言，那是绝对难以接受的事实。

“HP到零就会死掉什么的...不存在的吧...那种科幻的...超现实的规则，根本就不应该存在的啊...”

“............”

在这一刻，仿佛秋的话语化作锥子在心脏上敲了一下一般。

緒山铭倒吸了一口气，接着慢慢的吐出。

他压抑着情绪波动，深深地呼吸着，在缓和过来之后，才开始进行思考。

“也就是说，没有保险了吗？像现实中那样，只要死掉就会真正的死亡...不管怎么看都是十分绝望的规则啊。”

还没来得及闭嘴，秋那双手便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并且用力的摇晃着。

“就.是.这.样.啊！为什么你这家伙还一副很平静的样子？从刚开始就一直这样，你难道真的是期待世界灭亡的疯子吗？”

“切，放开。”

毫不客气的打开了对方的手臂，緒山铭重新将视线锁定在天空中出现的巨大人影身上。

“茅场晶彦，与其说是强制性封锁这里，不如说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更加真实的体验，以我个人的想法来看，这的确不算是很糟糕的情况。”

没错，以他自己的情况来看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在秋看来，这根本就是不可理喻的。

一想到在这个看不见的空间屏障之外，玩家的亲人们因为混睡不醒的“他们”而哭泣的样子......

秋像是要发泄般的对着茅场晶彦举起拳头，大声的喊道：

“但是！那家伙自私的想法毫不客气的强加在我们这些玩家身上！啊啊啊啊！混蛋...！”

而且，失去一切复活手段的话，不会有人去想着冒着生命危险出野外战斗吧。在如此铁则的束缚下，情况只会愈变愈遭。

“给我安静下来，你这无能的蠢货。你好歹也是个内测的玩家，在这个世界存活下去并不是很难的事情，与其这样颓废的发泄愤怒，好不如好好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另一方面，緒山铭自己也冷静了下来。

秋低着脑袋，已经可以看见眼睛里面流出的泪水。

这个世界的情绪表达可以完美的重现现实中的情况，那张捏出来的俊美的脸上，如今正在哭泣着。

“可恶...妈妈还在等我吃饭啊...明天还要一大堆的工作要做...突然间的就变成这样。”

真是的...

如果是个男人的话好歹也给我认真起来啊，如果连命运都没办法接受的话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死掉好了。

想要表达这样的情绪的緒山铭，稍微扫视了一下四周的情况。

不...

秋，或是站在这里的所有人，“他们”，并不是属于自己那样的存在。

像是在某一天，存在着末日或是宇宙人入侵地球的话，地球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人都会为此而感到恐惧与绝望吧。

当然，那种科幻的情况换算成现在这样也差不多了。

对于緒山铭而言，正是因为能够体验到超越现实的生存压迫感才会让他越来越兴奋。

不过这些人应该就不会这样去思考吧。

接着，又响起了茅场晶彦的声音：

“最后，来让大家看看这个世界对你们来说，已经是唯一现实的证据。在各位的道具栏里面有我准备好的礼物。请大家看一下。”

在声音的回音消失的干干净净之后，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连串的电子音效。

手指只要从上往下轻轻一划变能够掉出菜单栏，緒山铭找到自己的装备一栏，除了自己在这几个小时中得到的道具之外，在最底层的确存在着系统赠送的道具。

名字是“手持小镜子”。

没有继续去理会这些人现在的心情状态，緒山铭点开了实体化，伴随着漂亮的音效，紧接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平面镜子出现在手中。

其作用正如现实中的镜子那样，只能倒映出这个身体的景象。

那里面，是一张平淡无奇，没有一丝突出点的普通脸。

“有什么意义么？”

抱着这样的因为抬起头的时候，看见了秋同样疑惑的脸。

这个时候——

秋与周围的玩家忽然被白色的光线笼罩起来。

而在这同时，緒山铭也同样被白光所包围，视野也被这苍白的光芒所笼罩。

但仅仅两到三秒的时间，光线便消失了，原本的景色再度出现在眼前……。

但是所看见的......

“这是什么？”

因为看见了难以理解的情况而不禁瞪大了双眼。

緒山铭滚动着喉咙，从鼻腔中发出叹息的声音。

与自己对视的，并非是刚才那张倒竖着红色头发的俊美勇者，而是一张柔美小巧的脸庞。

连同着身体一起，变成了惹人怜爱的娇小少女的样子。

只有那头红发是真实的，但也变成了长及腰间的款式。

虽然改变了模样，但她身上所穿的甲胄，毫无疑问就是刚才的秋的样子。

“什，什么啊。你是女性吗？”

惊讶之后，随之而来的则是从腹部涌上来的笑意。

“而且矮的过分了吧，你难不成是中学生？呃...等一下，难道这东西的作业是将现实中的——”

緒山铭下意识的将手掌贴在脸上。

他创造出来的脸好像已经消失不见了，他急忙的重新拿起镜子。

出现在里面的，并非是刚才普普通通的脸，而是有着一头偏长黑发，细腻的带着阴柔气息的熟悉脸庞。

毫无疑问，这就是现实中，名为緒山铭的少年本来的模样。

“你...你难道是那个杀人魔？”

此时，从未听见的轻灵声音传了过来。

秋，应该说是叫做秋的娇小少女，指着緒山铭的身体这样问道。

“啊，就是你所说的那样，真是的，什么样的情况都好，偏偏是这张脸...”

将长长的头发分开至两边，因为没有特质发胶所以难以固定成现实中的发型，这样看的话。

“是男生...对吧？还是说是女生？”

这样失礼的问题，在现实中已经被问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这个声音毫无疑问的就是男性，随你怎么说好了。不过比起这个，伪装成男性的你，究竟是...”

“我想，跟你不愿意露出这张原本漂亮的脸的原因一样吧。”

的确，逃避现实的理由，变成了这个非现实的世界中想要掩盖的东西。

因为现实中太过于夺目，所以才不愿意再变成超越他人的面孔。

而同样的，这位秋也一定是因为同样的理由。

“但是，像这样还原到现实中的奇怪操作，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不管看了几次，都跟现实中无异。

然而这个问题，茅场晶彦却用另一句话回应道：

“……『SwordArtOnline刀剑神域』正式营运的游戏说明就到此为止。各位玩家——祝你们好运。”

前面说了些什么，再前面一句话，緒山铭并没有认真去听，反正对他来说茅场晶彦所说的规则已经告示所有人。

这最后的一句话残留了一些回音便消失了。

鲜红色的巨大斗篷无声无息地上升，从帽子的尖端开始像是融化般的化作鲜红色的流体融入顶层直至完全消失。

接着，布满整片天空的红色符号跟刚开始那样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在那之后，只留下了从远方吹过头顶的风声以及由NPC组成的乐团演奏的BGM。

只不过这由远到近的变奏曲中，逐渐掺杂了其他的声音。

不知道是谁首先发出了尖叫声，在那之后，像是病毒传播般的迅速在人群中扩张。

恐惧，愤怒，急躁，狂乱，悲伤，绝望——

诸如此类的负面情绪，虽然刚开始就存在了，但是没有向现在这样。

茅场晶彦的消失，意味着这个游戏的真正的开端。

被击杀不会复活，真正的死亡游戏，就这样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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