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破灭
第七章：打破准则（旧版）

石板路整齐的铺设着，大雪初融，路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路两边是一排挺拔的白杨柳，枝杈间还残留有斑驳的白色。化雪的时候，温度一向很低，冷风吹拂，人们不自觉的就会裹紧衣裳。

幽静小道内，陈砚两手背过，正缓慢行走，他脸色凝重，似有很深的心事。

忽然，他停下了脚步，收起了多余的情绪，关注力分散，向四面八方蔓延。

很奇怪，周围很安静，实在太安静了，连一声鸟叫都没有，寂静的让人感到诡异与害怕。

耳边，唯有萧瑟的冬风在不停的呼啸着，树叶随着风的吹拂而摆动，偶尔也会有枝叶承受不住白雪的重量而倾泻，于是便是一堆洁白掉落，一些细小的雪花则会随风飘扬，消失无踪。

“对于潜行，我不得不说，你们实在太蹩脚了，引人发笑。”陈砚无奈的耸耸肩，然后目光瞥向一棵树边，那里，没有雪迹，明明白白的空了一块，正好是一双脚印。

“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偏僻的小地方也能有你这样的高手。”惊奇的，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但是周围空荡荡的，不存半个人影。

下一刻，是更为诡异的画面。印有一双脚的空地上，慢慢的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它扭曲，它摇摆不定，向水一样流动着。

转眼间，便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黑衣人靠在了树边，与之相对的，还不止一个，四面八方，早就潜伏着无限的杀机，一个个刽子手，正手持凶器，准备为一层洁白染上刺眼的红。

陈砚莫名其妙的笑了，脸上，没有显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慌张。他简单的扫视了周遭一遍，说道；“我知道你们来此的目的，但是我告诉你们，这里没有机遇，有的，只是死亡。”

“这可由不得你。”外来者有自己的固执，他人的意见，或者说是劝说根本不管用。

“是嘛！”陈砚撇撇嘴，表示无可奈何，他说：“不过我知道，若你们执意如此，下一刻便是你们的亡路。”

“我只知道你分明只是掩饰而已。”

“后辈，年少轻狂可是会招致可怕的后果。”

“废话少说，像你这种自视甚高的家伙我可杀掉不少。”当中一名黑衣人首当其冲，身为杀手，他猖狂，他目空一切。多年以来，他舔舐鲜血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即便是一些存世百年的老怪物他也斩杀过，对于一个小镇而言，他坚信，没有谁可以阻挡住这支团队。

正见他奔走如风，大片的霜雪被肆虐的大风吹起，相向冲刺之时，剑已出鞘，那摄人的锋芒划破苍穹，浓重的杀戮气息扑面而来。

“还是太嫩了。”一句话彻底将杀手激怒，他运转起十成的气力，一剑劈斩，磅礴的剑意千万道，如狂风暴雨般，四周的雪地被划出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痕迹，千钧的重压降下，陈砚未动分毫，脚下的大地已经因为压迫感而寸寸龟裂。

“怎么了？是被吓傻了吗？”见对方没有丝毫的行动，不禁狂笑不已。

“吓傻？我看是你脑子天生缺根筋吧？”陈砚忍不住翻起了白眼，“刺杀之前也不先调查一番。”惊人的一剑已经以一种无往的威慑斩下，没有了收回的余地。

然而下一刻是叫人震撼的画面！

威力绝伦的一剑，在触及到目标方寸之间，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挤压，所阻挡，所撕裂，没有巨大的动静，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散了，像纸糊的一样。

“怎么会……”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皆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家伙，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

所有人都大意了，以为这个落后的小镇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肥羊。没有感知到那个男人磅礴的真元不是他微不足道，而是他们还不够资格。

“该死，碰到硬茬上了。”

“撤退，撤退，不要恋战，这家伙不是我们能够战胜的对象。”杀手们怪叫，还有一些是极度的不甘心，没想到会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碰壁，心里是十分的不悦。

“你…你不要过来。”最先出手的人早就已经失去了刚刚的风度，像一只被主人丢弃的败狗，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他手足无措的向后退，表情是已经吓傻了。

“敢来这里撒野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心理准备。”陈砚微微闭眼，“我已经许久不见血了，是你们打破了这个既定的准则。”手一摆，白光一闪即逝，是快到了极致的先天罡气，“噗！”下一刻，是喷涌如柱的鲜血，杀手头颅掉落，大股的赤色把一片纯洁的雪白染红，恍如铺上了一层薄薄的丝绸。

“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这是对其余的人一齐说的，十几个惊恐失魂的人作鸟兽散，分不同的方位逃窜，这样，可以大大的提高存活率。

“虽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于我可不管用”一手高举向天，就这样静止了，再无追赶的迹象。

无形中，以陈砚为一个中心点，出现了旋涡状的气流，霜雪被搅动得一圈又一圈，凌乱中又存在着一种生涩难懂的规则。

“唰唰唰！”一抹抹乌光迸溅，像是星辰的炸裂。一方空间一度不稳定的晃动着，四周不知不觉传来了狂兽般的咆哮巨响。

“这…这不可能！”冬风欲烈，打在脸上，有一种火辣辣的刺痛感。

之前明明已经逃得老远的一伙人如今竟然又神奇的回来了，或者说是被十分不情愿的拽回来了。

“在我的领域里，你们翻不了身！”陈砚轻描淡写的回了句。

忽然，有一个杀手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没来由的尖叫起来，“不，你…你是……”瞳孔放大，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仿佛见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怪物。

“你话太多了。”大手一翻转，虚空破碎，由外向内望去，是深邃的混沌，狂暴的空间风暴撕扯着一切，漆黑的虚空壁垒阻隔了所有的外来物。

“砰！”虚空壁垒像一片单薄的镜子似的裂开，一只百丈大手探出来，带着急催万物的伟力镇压而下。

“轰！”一方神州大地剧烈的震动，宛如地龙的翻滚。成片的白杨柳倾倒，混乱的雪花狂舞，意外闯入的黑衣人一个个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而后被碾压成一堆齑粉。

没有血液的喷溅，因为还未冲出体外便已经蒸发得一滴不剩了。

陈砚长袖一摆，齑粉飘扬，消散于空气中，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那倒塌的树木告诉人们，那不是一场梦。

陈砚无奈的摇摇头，双手背过，如初始一般，消失在了幽静的小道的尽头。

……

距离陈家大少爷奇迹般的复活已经过了数日，这个消息在极短的时间内便传遍了整个清风镇，当时引起了一番巨大的轰动，村民们都说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那时天生异象，魔云滚滚，遮天蔽日，仿若一番灭世之景，然而出了陈府复活一事，大家都声称那是天上的仙人，为了不忍大好人惨死，特地下凡，展现神迹。

于是乎，镇上的寺庙在极短的时间内可谓是赚的盈满盆钵，主持倒是笑开了花，小和尚们就算犯了一些小错，主持也是满脸佛光的笑着说道我佛慈悲，相信佛祖会怜悯你的过错的。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疗养，陈风也终于完全恢复了过来，重新容光焕发，似乎比以前还有精气神了。

陈砚和陈氏虽然表面上很欣慰，只是背后是重重的担忧，因为他们知道此次事件不会这么简单就完结的，经过了黑衣人一事之后，陈砚就更加肯定了，最近他正在打算搬离清风镇，因为家族的踪迹已经暴露，若是再出现意外，引出了当年的一系列陈年旧账，那么整个小镇都将无安宁之日，最严重的后果将会是所有人都将死于非命。

他不希望这些事情发生，即便陈族再遭逼迫，也不能把无辜的村民牵扯进去，那样他的心也会过意不去的。

自从陈风复活之后，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了，陈砚在暗中悄悄观察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然而他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心，他不清楚什么时候儿子又会带来灾祸与异变。

至于墨紫瑶，这个一身都是谜的女子，就这样莫名奇妙的失踪了，就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连一丁点曾经停留过的痕迹都没有留下，大家对她很是忌讳，尤其是在陈风的面前，于是所有人都闭口不言，几天一过，大家也就逐渐忽略了她这样一个奇异的人，小镇的生活一向如此，平和，安宁，所有的伤痕都会被朴实的日子所黯淡，所淹没。

在床上躺了好几天，陈风算是憋坏了，这不，一有清闲，便出来晃悠了，村民们有说有笑，一切如旧，大家还乐此不疲的冲陈风打招呼，陈风也是很耐心的一一回应着，完全没有意识到前段时间自己曾是一个死人。

这几天，大少爷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是由侍女上官海云精心照料的，也算是蛮舒心的。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陈风愈发觉得这个婢女很有趣，有时候真的是笨手笨脚的，但是那一脸无害陈风真的是有气也无处发泄了，后者却是毫无知觉，依然照旧，说她是傻里傻气，还是呆萌天真？

这天，陈风兴致大起，特地带上上官海云来见见世面。不过说来也奇怪，见见世面也就算了，为什么还非要装扮成一个小书童呢？真是令人费解。

乍一看，这名书童长得可谓是唇厚齿白，那一双大眼睛水灵动人，仿佛能够滴出水来。身材娇小，畏手畏脚，肌肤则嫩白如玉，好不让人垂涎三尺。

由于没有合身的衣物，上官海云身上的衣服整个大一圈，穿起来松松垮垮的，再配上那一脸的楚楚可怜，当真让人怜惜。。

“云儿，你天天待在府里，估计也是憋坏了，本少爷就带你体会一番别样的滋味。”陈风坏坏一笑，表情别提有多阴险狡诈了。今天他穿了一身的白衣，整洁干练，腰间挂一枚麒麟玉佩，再配上一折山水画纸扇，乍一看，确实有几分纨绔子弟的味道。

“你绝对没有尝过的销魂滋味。”陈风凑到海云的耳边低声呢喃着，还故意轻轻呼出一口热气，瘙痒的云儿羞红了脸，一直延伸至脖子根。

“少爷又在想坏主意了。”云儿束手无策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少爷虽然不难相处，但就是比较调皮，甚至有时候让人觉得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这哪儿的话？少爷我像那种坏人吗？”

“像！”斩钉截铁的回道，引得陈风两脚一软，差点摔倒。这个小妮子，跟自己相处才几天，就从一开始的乖巧变得开始跟自己顶撞了，不知道是她学习能力好，还是少爷我教授得好？

“你这小妮子，算了，今儿少爷我高兴，就不跟你计较了，走，目的地到了。”忽然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身，正对那一栋高大的建筑物，门外行人络绎不绝，女人们的银铃笑声与男人的豪迈大笑交相辉映，阁楼屋檐挂满了大红灯笼，门口的女人和走廊上的女人穿着大胆开放，上官海云这种单纯的人一看到这样的情景立马羞红了眼，好像看上一眼都是一种罪恶。

“少爷你果然没有一副正经的样子。”即便她在无邪估计也猜出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所，于是立马小跑上去，用了扯着陈风的衣角，“少爷，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吧？不然老爷又要生气了。”

“哇哈哈，放心，那个老家伙也是这里的常客了。”临了还顺带着还把陈砚给抹黑了，府里的大老爷顿时打了一个喷嚏，口里骂着一定又是那个小兔崽子在说自己的坏话。

“哎！等等我，少爷。”见那个长不大的孩子已经先一步走了进去，上官海云咬咬牙，还是硬着头皮忙不迭的跟了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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