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杨千羽这个“移动大库房”在,同行之人人手一根火把。借着火光,看到杨千羽所指的那面墙箭孔后满满都是森寒的箭簇,徐子陵倒吸一口凉气道:“幸有师父提醒。”
“这处,是鲁妙子告诉我的宝库走法中,最险的一处。”杨千羽笑着走到石壁前,边走边解释道:“这整方墙面,乃是活壁,本是通路。然而不论是推进或是敲打,墙后的箭矢均会射出。能够触碰的,只有这两个孔。”杨千羽指着石壁中间这排箭孔,从左往右数的第三、第五两孔。随后从瑶山秘境中取出两根细铁棒,塞入其中,网上一抬,活壁下方顿时上翘,有一半缩入上边壁顶中。
四人依次进入,杨千羽又将这块活壁拉下。进入墙后,上在机括中的箭矢近在咫尺,渗得人心慌。
杨千羽收回铁棒,带人向左,绕过发箭机括,来到一间7米见方的石室中。
杨千羽左右观测了一番方位,指着两块光溜溜的墙壁道:“子陵,你去推那块,为师负责这块,我俩同时用力。”这里的机关乃是需要两边同时用力的互锁机关,任意一边不用力,都无法开启。
徐子陵依言前往,师徒俩同时用力。两人所推石壁发出咔嚓一声,向下凹陷寸许。
“你们过来。”杨千羽招呼众人跟上,推开眼前的墙壁,后面露出一截通道来。跟前面进假库时的长廊几乎一模一样,让人以为他们回到了原地。
“踩地上浅色的砖。”杨千羽吩咐了一声,带头向前。这宝库中机关重重,没人敢行差踏错,均小心跟上。
到得道路尽头,同样是一扇钢门拦路,开门机关,却变成了一个边上共有四十九格的圆形密码盘,正刻在门上。盘中央有两个旋钮,一上一下。这是鲁妙子机关术的精髓,天地锁。上面四十九格,恰好顺应他“天道五十,遁去的一”的人生信条。
杨千羽道:“这门后,是整个宝库的机关控制室,异常重要。先前已说过,总控室需得有一人把守。”
祝玉妍道:“除去千羽,我功力最深,便由我把守此处吧!”
先把上边旋钮往左转过21格,又把下边旋钮朝右转过47格,两下齐按,只听“咔嚓”一声锁响,门显然已经开了。
钢门后面,又是一个只有三平方左右的小室。中央处有个水井般的设施,井上有个大绞盘,盘上卷有一小截粗如儿臂的铁链。
“杨公宝库被鲁妙子设计得以水力驱动,此处便是控制所有机关的主控室。”杨千羽向跟来的三人介绍道:“方才我们通过的两块互锁活璧,一面通往这边,打不开的另一面则是真正去主库之路。”一面介绍,杨千羽亦亲力亲为,转动绞盘。
待转盘卡死,除去把守此处的祝玉妍,另外三人退回到来时的活璧处,刚走到地方,正好听到脚底下深处的地下河,传来闷雷般的异响。
婠婠忧心的道:“这回开启机关的动静这般大,若地上之人功力深厚,定然是发觉了哩!”
杨千羽自信道:“无妨,这宝库在设计之时,便考虑了这一点,有一套分割真假二库的方法。待会我们进入真库,便以此法将两库隔开。”
眼下,分隔西南轴和东北轴的两扇连锁活壁同时开启,现出通往东区宝库的秘道。
三人穿过长廊,来到一个圆形的石室,中央有张圆形的石桌,置有八张石椅,面绘有一张图文并茂缮析详尽的宝库地图,更显示出宝库与地面上长安城的关系。
这正圆形的地室另有四道普通的木门,分别通往四个藏宝室,桌下尚备有火石、火熠和纸煤,以供点燃平均分布在四周室壁上的八盏墙灯。
将灯火点亮后,杨千羽开始了自己的收宝之旅。
真正的杨公宝库,一共四座藏宝室,三座藏兵器,一座藏以黄金为主的财宝。单是被防腐措施包裹的各类武器盔甲,便足可装配一个万人劲旅有馀。加上一地的财宝,几乎够三万士兵一年的军饷。杨千羽轻功全开,敞开瑶山密境,在四座藏宝室中大收特收,也足足忙活了几近一个时辰,才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进去,几乎挤满了整个瑶山密境的储物部分。
等杨千羽忙完回到圆形石室,却发现婠婠和徐子陵正在聚精会神的研究鲁妙子留下的宝库地图。
徐子陵用神观看石桌上的地图,道:“婠婠师娘,你觉得,鲁先生会把舍利藏在哪里呢?”
婠婠无奈的摇摇头,表示自己想不出。正好杨千羽从最后一个藏宝室中出来,听了笑道:“这宝库左右不过这么大,鲁公若将重要的东西藏在四个藏宝室中数以万计的大箱子中,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两人听出杨千羽话里有话,婠婠兴奋道:“莫非舍利就在这屋子中?”杨千羽笑了笑,朝石桌努嘴道:“这叫做‘灯下黑’,你们何不看看这石桌有无异常。”
婠婠与徐子陵两人会意,稍微一摆弄,便发现桌子可以活动。杨千羽笑着走上前,将桌子向左转动,桌旁一方地板往下沉去,现出内里窄小的空间。
徐子陵走到小方洞旁,探头下望,道:“有个封盖的铜制小罐子。”
徐子陵蹲跪探手,将罐子捞出来,忽半晌不语。
婠婠伸出她素白如玉的纤手,在徐子陵眼前晃了晃,问道:“小陵,你怎么了?”
徐子陵道:“当我摸上铜罐的挽手时,脑海竟出现充满血腥的可怖情状,耳内更似听到千万冤魂索命的厉呼,好半响才消去。这舍利当真邪门。”
婠婠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落寞道:“听闻,之前圣门拥有这舍利的‘圣君’们,会在圆寂之前将,将自己毕生精元注入其中。方才子陵你见到的,说不准是生前死在他们手下人的亡魂。如此看来,我圣门之前的确是作恶多端,也难怪被别人成为魔门。”
杨千羽上前,将婠婠纳入怀中,安慰道:“切莫如此想,前人如何做,与我们今人无关。如今祝前辈等人,深得大楚民众爱戴,早与前人不同。”待怀中佳人缓缓点头,情绪稳定后。
杨千羽又吩咐徐子陵和婠婠记熟地图后,将邪帝舍利放入瑶山密境中。在毁去桌上地图后,又去总控室去拨动机关,将真假二库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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