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爱河多涟漪
第九章 倾家一赌为红颜（旧版）

陆峻把一个家伙推到了一辆闪亮的黑色科迈罗跑车上，这辆车的价格可能比陆峻妈妈几年内赚的钱还多。“张克，你只有两种选择。要么你现在就付钱，要么你很难从我手下溜走，你这辆价格不菲的车……你拿了我们的货，你就要兑现你当时的诺言，明白吗？”

比电话杆还瘦的张克，脸色苍白得像幽灵一样，看着陆峻，好像陆峻刚把他的死刑判决书递给他一样。他应该已经是在思量该付钱还是该放弃他的车。

张克应该感到幸运，黄达叫陆峻来找他，而不是心狠手辣的黄达亲自来。

有时候，陆峻回首孩提时天真无邪的生活时，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变得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了。陆峻尽量不去纠缠这个想法，尽量不去考虑自己曾经做过的傻事。

陆峻知道，在跟黄达这伙坏蛋混社会时，他就是一个棋子。但只要陆峻的家人安全了，陆峻就不在乎这些了。

当然，久混江湖，陆峻就练就了擅长打架的本事。有很多人会因为生怕被他打断骨头而崩溃。和陆峻过去威胁过的其他人一样，张克没有什么不同，陆峻可以看得，虽然他努力强装镇定，而他那纤细的手却在无法控制地颤抖。

陆峻想，在这世上，唯一不怕他的人就是梁恬怡老师，即使陆峻把一枚正咝咝作响的手榴弹塞进她的手里，那个老师也不会害怕陆峻。

“我没有钱，”张克脱口而出。

“说这话是无法了断事情的，伙计。”刘昶在场外插嘴说。他喜欢和陆峻一起来办事，他认为这就像是在电影中扮演坏人，很是刺激。

张克只好低声说道：“我会把钱拿给你们的。我保证。明天。”

陆峻再次把他压到汽车上，陆峻的前臂紧紧地压在他的喉咙上，吓到他了。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你觉得我们很蠢吗？我需要抵押品。”

张克不回答。

陆峻盯着他的车。

“不要拿走我的车，陆峻，求你了。”

陆峻抡起拳头，但只停在半空中。陆峻不会打他，陆峻只是虚张声势罢了。不过，张克不会知道陆峻的心思。

看到陆峻的这种架势，张克立马拿出钥匙：“哦，天哪，那就先拿去吧。”

陆峻从他手里抓起钥匙。“明天，张克。07：00在老铁轨后面的葡萄藤咖啡店，说到做到。”陆峻说着，在空中挥挥手，让他快点消失。

“我一直想要开一辆科马罗。”刘昶在张克走后说。

陆峻把钥匙扔给他。“现在它是你的了，能开到明天。”

“你真的认为他一天能拿出那五十克的钱吗？”

“会的。”陆峻对他说，完全自信。“因为那辆车的价值远远超过两万块。”

回到总部，他们把情况告诉黄达。黄达对他们没有完成工作而大为不快，但他知道陆峻能收回来的。陆峻出马，战无不胜。

一周后，陆峻坐在学校院子里的草地上，在一棵树旁吃午餐。江城大学化工学院的大多数学生都喜欢到户外来吃饭，直到10月底，江城深秋的凉风迫使他们在午餐期间乖乖坐在餐厅里。现在，我们在外面仍然很体面的时候，每分钟都在吸收阳光和新鲜空气。

陆峻的朋友李运吉穿着超大的红色衬衫和黑色牛仔裤，在陆峻旁边坐下来，一只手里拿着一个自助餐厅托盘，一只手拍了一下陆峻的后背。“陆峻，你准备好下一节课了吗？我敢说林妤很讨厌你，伙计。看着她把凳子移到离你很远的地方，真是太搞笑了。”

“李运吉，”陆峻及时制止他兴灾乐祸的继续泛滥。“她可能算得上是个美女，但她对男人一点也不了解。”陆峻指着自己说。

“这句话你应该亲口对那个美人儿说，”李运吉嘻皮笑脸地说：“或者去跟蒋晗说。”

陆峻靠在树上交叉双臂。“去年我跟将晗比试过一次，说真心话，他也是个打架的好手。”

“大一时，你在全校运动会的确1500米赛跑中打败他后，他就把你的储物柜弄脏，你还在为这事念念不忘吗？”

不是念念不忘，但这事绝对不是过水无痕云淡风轻。那件事让陆峻不得不花了一大笔钱去买新书。

“昨天的新闻，不提它了。”陆峻说。他就这种洒脱样子，起码从言语上来看，是这样。

“你看，‘昨天的新闻’就在那边和他的性感女友坐在一起。”

一看见那个娇小的美人儿，陆峻的防备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上来。她竟然认为陆峻是个瘾君子。

一旦是无机化学课，陆峻都要跟她打交道，想到这里就让陆峻心中七上八下，虽然那也是他自找的。

“那个小妞脑袋可能进水了。”陆峻说。

“我听说那个女孩在她的朋友面前冷落了你。”一个叫熊德佩的人说，他和几个人刚从餐厅拿着盘子出来。

陆峻摇摇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尽可能多一点儿挽回已经丢到太平洋的面子。

“也许她想上我吧，可又不知道有什么别的办法能引起我的注意。”

李运吉笑得前把一口嚼得半碎的饭菜喷到四面八方，方圆几丈内的每个人都纷纷侧目。“陆峻，林妤在路上碰到你，最多把你当一条癞皮狗斜看一眼，要说想泡你，何其荒唐。”他说：“她太有钱了，上周她脖子上的那条蚕丝纱巾，我看都要花掉我半年的饭钱。”

李运吉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像是没法关上的水龙头。

“天哪，我敢用我的那辆长城CS75打赌，在中秋节假期前，你都还没法知道她小内内的样子。”李运吉用空前绝后的自信来挑战陆峻。

“你认为我想要看到她的内内？”陆峻说。它们可能也是名牌货，正面绣着一只小猫咪之类可爱的小东西。

“这所学校里的每一个男人都想。”

陆峻要不要跟他解释他喜欢的女孩子的类型?

“她是个白富美。”

陆峻不喜欢白富美，更不喜欢被宠坏的小妞，或者是那些每天都会涂上不同颜色的指甲油来搭配名牌服装的女孩。

陆峻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然后点着它，无视江城大学的禁烟校规。最近陆峻烟瘾过猛。昨天晚上他们出去玩的时候，刘昶指出了这一点。

“她是白富美又怎么样？拜托，陆峻，别傻了，你看看她。”

陆峻往林妤那边看了一眼。陆峻不得不在心里暗暗承认，她是无比漂亮的。长发飘飘而且乌黑油亮，挺拔笔直的鼻子，微微晒黑的手臂。当她丰满的朱唇微启，绽放出一抹似有却无的微笑时，每个看到她笑靥的人内心都会甜蜜和平静。

陆峻把这些想法从脑海中挥走，不能半天都不回答别人的话。

“她太瘦了，”陆峻脱口而出。

“你暗恋她，”李运吉躺到草地上，枕着手，说：“你就像我们其它的穷小子一样，知道你没法拥有她。”

这话听起来，把陆峻内心的一些东西激发直来了，陆峻想，那是陆峻与生俱来的好斗天性。

“那好吧，两个月后，我就可以泡上她。如果你真的想用你的长城CS75来做赌博注，我就奉陪。”

“一言为定？”

陆峻认为这家伙会退缩的，他爱他的车比爱他妈妈更多。

“当然。”

“如果你输了，我拿走你的摩托车。”李运吉说，他的皱眉向上一挑，变出了一副狞笑。

摩托车是陆峻最珍贵的家当，一辆旧本田Nighthawk750摩托车。陆峻把它从垃圾堆里救了出来，把它变成了一可以风驰电掣的漂亮机车。修好这辆车花了陆峻一个月的时间。在陆峻生命中，做什么都是一种毁灭，唯有修理这辆车，修出了陆峻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李运吉竟然不反悔。如果陆峻想放弃，那么还来得及，问题是，陆峻从来没有放弃，在陆峻的生命中，一次也没有。

一代校花要是跟着陆峻，会学到很多东西的。只是那个白富美说，她从不跟一个黑帮成员谈情说爱，但陆峻敢说，帮派成员里的男孩子也不想去招惹这种富有人家的娇女孩。

陆峻知道，那种“互不相让”的斗嘴，往往就是一对恋人最初的语言交流。如果稍微下点功夫，要泡上林妤，应该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去征服这妞，可能是有趣的一种游戏。

陆峻想象着，整个学校都在目睹这位纯洁的小妞跟她发誓要恨的穷小子出双入对。只是陆峻不敢想象，当陆峻和她沐浴爱河后，陆峻突然扬长而去，她从云端重重摔下来，对她来说，会有多痛。

陆峻伸出手：“好，一言为定，绝不反悔。”

“到时你得出示证据。”

陆峻又抽了一口烟。“李运吉，你要我怎么证明？是不是要我拔出她的几根头发？”

“我们怎么知道这是她的？”李运吉回答。

“那就像香港的那个陈姓帅哥一样，拍张照片或者录段视频。”熊德佩说出了一个歪点子。

过去常听这些小子们用这种下三烂的笑话调侃别人，陆峻觉得这样的玩笑很有趣。但当他们现在拿陆峻来开涮时，陆峻却笑不出来。

“你们在说什么？”刚刚走过来的刘昶问，手上也一样拿着一托盘的饭菜

“我敢用我的车跟陆峻赌他的摩托车，赌他在中秋节前不能征服林妤。”

“你发疯了，陆峻？”刘昶说：“这样的赌法像是自杀。”

“别说了，刘昶。”陆峻想，这一次豪赌可能是愚蠢的，但不是自杀。过去陆峻既然能轻松拿下性感的李小可，就应该能攻克自恃清高的林妤这个堡垒。

“林妤不适合你，朋友。你虽然是个帅气的男孩，但你穷得只剩下一点鲁莽了，而她富有，却不无聊到想养小白脸的程度。”

一个名钟娅的低年级学生从他们身边走过。

“嗨，陆峻，”她打招呼，在和她的朋友们坐在一起之前，对陆峻送来一个迷人的微笑。李运吉他们便趋之若鹜地她和她的朋友聊天时，刘昶和陆峻被晾在了一边。

刘昶用肘捅捅陆峻。“钟娅也是城北人，绝对是适合你。”

陆峻的眼睛却没有往钟娅那边看，而是望着前方几丈远的林妤。既然比赛已经开始，陆峻就把注意力集中在颁奖典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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