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寿回到酒店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下午和姜小山的见面,让他再次刷新了对少年的认识,这使他兴奋激动,但也使他愁绪百转。
有一些话他还没有跟姜小山说透,他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和姜小山说明白。
唉。
姜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把如此重大的责任交给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少年,是不是太自私了些。而后打开了酒店房间的门。
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一个剃着平头、穿着西装的年轻人。
他正打开了酒柜,悠然自得地倒酒喝。
姜寿心里警铃大作,虽然这个年轻人的容貌似乎有一点眼熟。
“你是什么人?在我房间里做什么?”
“姜老爷子晚上好!我呢,是这家酒店老板的大儿子,欣闻姜老爷子下榻鄙店,我父亲让我请老爷子见面一叙。”
“我不认识这家酒店的老板,请你离开。”
“我父亲从不骗我。他说认识您,就肯定认识您。您大可不必着急,进来和我喝一杯怎么样?”
姜寿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一个拳头在姜寿的视野中急遽变大。
“敕!”
乌金奴由虚化实,飞速向前冲去,将来人砰地撞开!
房间里的年轻人也动了。他把手里的酒杯使劲在地上一摔,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长长的匕首,一言不发的朝姜寿扑来。
姜寿人虽老,身手却不老,心思更是灵活。一见自己两面受到夹击,立刻就开始盘算如何撤退。
他口中一声呼啸,命令乌金奴与敌人尽力纠缠,另一面,自己却像一条大蛇般,伏低身子,冲进了房间内。
那西装男青年眼见姜寿冲了进来,用力一跺地面,只见一股奇异的震荡之力产生,仿佛地震波向姜寿涌去。
老人十分敏捷,好似大蛇摆尾,瞬息间改变方向,躲过了这一招。
“堵死他!不要放他出去!”外面的人大喊道。
西装青年听到这句话,顿时明白了姜寿的打算。
他要跳窗逃走!
西装青年一扬胳膊,他手中的匕首就飞射出去。
姜寿不得不再次变向躲避。
而那西装青年则飞快地扑向套房客厅的窗户旁。
姜寿的去路被堵,也不慌忙。他定住身形,微一凝神,张嘴吐气。黄绿色的浓雾从他口中喷出!
这是乌金奴的另一项能力,喷吐毒雾!
几个呼吸后,黄绿色的浓雾充满了整个房间!
姜寿喉间挤出几个奇异的音节,与乌金奴暗暗沟通。他不惧浓雾中的毒素,将西装青年甩出的匕首捡起,而后仍旧向窗户走去。
“这是毒雾!闭住呼吸,也不要睁眼!”外面的人大喊。
西装青年闻言连忙照做。
嗖!一点破空声响起。
西装青年分辨出那是匕首的破空声,连忙向一边闪躲。
嗤……
明明已经躲开了匕首,但它又从不可思议的角度袭来,在西装青年的大臂上开了个口子。
这是姜家的灵蛇拳!
西装青年闷哼一声:“父亲!他在这里!”
嗖!匕首再度袭来!
西装青年放弃了闪躲,只是牢牢守住窗口。
匕首深深扎进西装青年腹部。
姜寿在西装青年肩膀一拍,乌金奴赋予他的怪力,轻易拍飞了这个年轻人。而后,姜寿迅速地砸破窗户,跳窗而出!
“敕!”急速向下落去的姜寿召唤着乌金奴,大蛇一转眼间出现在姜寿老人身边。
只是周身灵光暗淡,似乎受了不轻的伤势。
“你敢伤我儿!”
出乎姜寿的意料,那人竟然这么快就来到房间内,并在窗户内朝他大喊。
老人嘿嘿一笑,一拍乌金奴的蛇头,就要向远处飞走。
啪啪。
两声清脆的枪声响起。
威力巨大的子弹从老人的后背打入,又从身前飞出。
姜寿不可思议地看着右胸的一个血洞,鲜血汩汩涌出。
他感到一阵晕眩。
……
姜寿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包扎好了。贯通伤带来的虚弱感,让他恨不得就此睡过去。
姜寿摇摇头,仔细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沉闷的空气提醒他,这应该是一间地下室。
他似乎正躺在一张病床上,手脚被束缚着,脸上带着呼吸机,身上插着一些管子。
身上的伤隐隐作痛,似乎已经被人处理过了。
“喂!”姜寿大喊一声,“有人吗?快把老子放了!”
过了一会儿,房间门吱的一声打开了。
两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衣的中年人,紧随其后的是被姜寿刺伤的西装青年。
“原来是你!”姜寿看到了来人的样貌,脱口而出。
“姜先生好记性!”黑衣中年鼓了鼓掌,“二十年不见,姜先生的巫道修为更进一步,可喜可贺!”
“有话直说吧,你抓我到底要干什么?”
“痛快!我这次请姜先生,主要是想请你帮我解决一桩心病。”
“病?我可不是大夫。你找错人了。”
“呵呵,阿强,你把录音放出来,让姜先生先品鉴品鉴。”
那西装青年点点头,拿出一只录音笔,打开了功放。
“sipiutshiagtshyinokhixuaiautsiukukgiautsitsimyukia……”
这赫然也是一段巫咒!
只不过录音的人状态不是很好,有气无力,断断续续。
姜寿豁然站了起来,手脚上的铁镣叮叮作响。
他认得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他苦苦寻找的战巫传人黄水清。
老人冷着脸说道:“你们把黄水清怎么样了!”
黑衣中年人笑了笑:“没怎么样。只不过和她深入沟通了一下,她才勉强答应教我们这一门巫咒。怎么样,姜老先生,您看,这门巫咒可是真的?”
姜寿沉吟许久:“二十年前你就已经是内劲大成,现在莫不是已经成就先天?何苦要学我们巫道的神咒?而且,周文新,你是道门中人,想学我圣门的手段,你不怕被发现的后果吗?”
黑衣中年人嘿嘿一笑:“怕!当然怕!但有一点您说的不对,我不是道门的人,我最多只能算道门的一条狗而已。玄真一脉的法诀历来只在几个世家之间流传,我为叶家半生拼杀,终于成为先天武者……我真想看看,先天之后的路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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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略有修改,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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