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都巫王
第十六章 孙中林（旧版）

匆匆吃完早饭，姜小山骑着他那辆蓝白相间的公路自行车出发了。他没有直接去学校，而是打算前往人民广场。

此时还不到七点，广场上还满是晨练的人。

姜小山仔细张望，迅速在一群打太极的老太太中间，找到了一个身穿丝绸唐装、正和某个老太太打趣逗乐的小老头。

推车走进，姜小山冲老头规规矩矩地鞠了一个躬，说道：“孙老先生，早上好！我想再找您买点跌打丸。”

姜小山说的，正是他每次用红花油和开涂抹伤处、对外伤有奇效的红色小药丸。

小老头的头发已经全白，但脸上皮肤却透着一股年轻劲儿，正是鹤发童颜的样子。他看到姜小山，答道：

“小姜，唔，我记得上个月才卖给你三十粒，怎么又用完了？最近又打架了？”

“孙老先生，最近那些家伙还是再找我的茬儿，昨天被打的比较厉害，我手里的药已经用完了。我想再从您这里买一点备着。”姜小山咧开嘴，傻笑一下，“不过，我想可能这是最后一次找您买药了。我这两天实力飞速上涨，那些家伙以后应该不是我的对手了，嘿嘿。但是，以防万一，还是找您再买三十粒。您看成吗？”

“有生意上门，当然没问题。我这跌打丸啊，现在用的人也少，上个月做得多，现在还有不少。明天你再来找我，老价钱，我给你留着。”

“行！那咱们明早见，还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哈哈！是是是，你小子倒是有趣，每次都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从来没给我付过定金，难道你还怕我昧了你的钱不成？”

“不不不，我哪敢这样想。实在是零花钱太不好攒，我每天都算着过呢。”

“哈！好！那明天我准保给你带来。”

“好的，那我先走了，您继续玩。”

姜小山自以为谈好了事情，就要骑车去学校。刚要转身骑车走人，却听到那位孙老先生喊叫了一声。

“诶！小姜啊，你先别走。”

“孙老先生，您有什么事？”

孙姓老者的语气有些激动：“你回来，来，走近些，让我好好看看！”

姜小山依言走近几步。

却见那孙姓老者几乎是两眼放光，直勾勾地盯着姜小山上下打量，他绕着姜小山转了好几圈，仔细看看姜小山的肩胛、四肢、手掌、腰胯，又伸出手来，一边说着“你别动啊、让我好好瞧瞧”，一遍仔仔细细地摸了摸姜小山身上的几处大关节，以及背后脊椎。

姜小山看这场面，感到有些熟悉。

在昨晚梦中，那位黄笠翁就是这样看吕四娘的。

摸了一会儿，孙姓老者忽然一言不发，拉着姜小山走到广场一侧行人稀少的地方，小声问姜小山：“小姜啊，你父母都是做什么工作的？”

“嗯？”姜小山没想到孙老头问这个，睁大了眼睛，还是老实回答，“我妈是做会计的，我爸爸在《滨海日报》做编辑。”

“哦！是个家世清白的好孩子……”孙老头犹豫了一会儿，又问，“小山啊，我和你直说了。你这孩子，是块上好的练武坯子，根骨好的没话说，我以前眼拙，没看出你是一块浑金璞玉，只当你是个好打架、但是心眼不错的高中生……”

姜小山心中一震，这些话，与黄笠翁评价吕四娘何其相似！

姜小山并不知道，孙老先生的身份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老爷子关于他知道的也很多，比如他和周猛的冲突，这位老爷子非常清楚。

“你这孩子心性不错，今天我发现了你的资质，就动了想要收你为徒的念头。”

“孙老先生……收徒？”

“我知道，现代社会嘛，和你说这些，可能有点吓到你了。大众并不了解，咱们大夏国的古武术一直都有流传，我也算继承了一点内家拳的本事。现在嘛，我虽然已经有了传人，但也希望能多开枝散叶、给国家多培养几个有用人才。我看你的资质，简直是千里挑一，着实动心。所以才这么冒昧的说出来。”

姜小山心道，昨天我叔爷爷就给我讲过了，放心，我不惊讶。

但是他还是瞪大了眼睛，故作惊讶地说：“孙老先生，您说古武术？我当然愿意学了！我最希望像电视剧里的大侠那样，除暴安良！拜您为师，是要像电视剧里那样，磕三个响头就可以了吗？”

孙老先生摇摇头：“没那么简单。我这一脉，算是在军队系统里流传的。要想拜我为师，必须从军报国。你现在才高三，愿意高中毕业以后去当大头兵吗？”

姜小山一皱眉：“呃，能不能先读大学？”

他确实从来没有考虑过当兵的事情，他的父母都希望他未来能从事法律或金融相关工作。当兵……真不在姜家的规划里。

“不能。你已经十八岁了，浑身骨骼即将定型，说实在的，现在学武都已经有点晚了，不能再拖。而且你的年龄越大，心思就越复杂，不利于学我的拳术。”

“那我能不能考虑考虑，跟我爸妈商量商量？”

孙老头嘿嘿一笑：“倒是我太心急了。也罢，不给你看点真本事，你哪里知道我的拳术是怎么一回事？这里人不多，我就演示一招，你看好了。”

姜小山连忙睁大眼睛。

只见孙老头找了广场边一棵大树，拿了个架势，轻轻一跺脚，他的绸缎裤子上即刻隐约浮起一团，从脚跟起，沿小腿、大腿而行至腰胯，再从腰胯沿着脊柱大龙上升，经肩胛行大臂，随着孙老头一拳击打在树干上。

树干竟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拳头拿开，却见树干上有着一个寸许深的圆坑，正和孙老头的拳头一般大小。

姜小山长大了嘴，简直可以塞进去一个鸭蛋。

“怎么样？厉害吧！”孙老头挤眉弄眼，颇有些卖弄的意思。

“这样的发力方式……真的有可能吗？”

姜小山满心震撼，也走到那棵树前面，学着孙姓老者的样子，也缓缓击出一拳。

他轻轻跺脚，从小腿到大腿，到腰胯到脊柱，再到肩胛手臂，每一束肌肉都朝着一个方向使劲，力从脚根生，一路传递到了拳面，打在了树干上。

“诶呀！好疼！”姜小山打完，没发现树干有什么变化，只觉得拳头被反震的生疼。

突然他想起来：“孙老先生，我得赶紧走了，再耽误一会儿我就要迟到了，被老班抓到，肯定要罚站的。拜您为师和当兵的事儿，我回家和父母商量一下，再告诉您哈！”

姜小山可不愿意因为迟到而罚站，虽然他现在成绩一般，但心里可从来都是把自己当成优秀学生的。和孙老先生简单告别，即刻骑车走了。

留在原地的孙老头，望着远去的姜小山，右手微微颤抖，摸了摸方才少年的拳头击中的地方。

那里有一个微微的凹陷。

虽然看不出来，但确实能感觉到。

孙老头定了定神，掏出一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我是孙中林。我发现了一个万中无一的超级天才，立刻启动招募程序，越快越好。什么不可能？你们这些白痴，谁能看我打一趟拳，就能把发劲技巧学会的？嗯？对。我敢断定，他就是大夏龙雀最需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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