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超奇大圣传
第四章 案中案(旧版)

张友维子

玄幻 |  神话 设置
瀑布瀑布
从本章开始听

岳里苏骑一匹黑毛马走在前,何元元携她娘,骑一匹枣红马紧跟在后。走进青竹林,何芬深重叹道:“嗳哟,离家出来逃难,尽遇两家大好人呐,但愿一路平安。”岳公子与元元会目纵情,一笑点头。岳里苏铿锵道:“来日有造化,有发迹,定要重重厚谢困苦中帮咱的大恩人。”何芬道:“穷时给人一口,胜过富时还人一斗呵。”元元道:“咱家欠蔡家的恩情怕是一辈子也还不清哟。”说到此,青竹林间一声呐喊:“快拿下!”

正遇:

青竹林里青衣汉,个个蒙面只露眼。

手握长刀精光闪,气势锐利哨声尖。

十几个强人如同一群飞天野狼,呛啷啷一齐扑来。岳公子、何元元急摧马,哪躲得急,两个剽悍青衣人已上手,抓住两匹马缰绳,又一个有功夫的厉害人飞身已将何元元掳劫了去。真格惊杀人,转眼间,何元元和两匹马皆被抢走,何芬、岳公子拼命上追,连骂带喊“救人”,却被两把长刀威胁。闪快工夫,这干强人执刀骑马,飞也似地消失在浓荫青竹林道上。

劫走何元元的不是别人,正是财主汪四保带的人马。汪财爷岂能善罢干休,自从釆秀选中何元元,他终日寝食不安,神魂若失。忽一日,耒阳衙门差役登汪府门,说是汪四保大胆妄为,竟将何元元调包,换成景春,方知选秀出了大麻烦。汪四保心中暗喜,觉并非魂落阴曹地府,必是有机可趁。

景春替代何元元,岂能蒙过县老爷吴家利的眼目,显然是露了馅。当下,汪四保咬牙印,坚言其院绝无何元元,并发下毒誓,还让公差在府内外尽查细搜,确是没能搜出,差人跨刀,怏怏不快回衙门禀告去了。

话休繁杂。这就是汪四保怎么会倾巢出动,追踪何元元,而在青竹林下了狠手。汪财主带领一干青衣蒙面人劫了何元元,先把眼目蒙了,口也塞了毛巾,还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捆女儿家,掳解回府。老色鬼心中开窍,命家丁去镇集上买来一口颇大木箱,令手下将何元元装箱运回,果然人不知鬼不觉。

话说到开头。汪四保当天夜里动了淫念,开箱要行强暴,却何元元变成了男尸,下细查看,箱中确是亭长潘世川,惊得魂飞九霄,魄落阴曹,岂不知为何元元美梦极乐,却大祸临头。随即狗急跳墙,将就那木箱,秘令心腹人去远当草草埋了。

再说青竹林里何芬气得扑簌簌掉泪,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岳里苏乃一个书生,手无寸铁,几把长刀隔开他与元元,尤如万刀钻心。谁晓得大祸从天降,倒楣事接重来。岳公子,男儿有泪不轻弹,好一阵劝,携老亲盲然去追。岳里苏厉道:“必是汪四保不肯罢休,别无他人。否则,会抢劫行李中的钱银,然分文未动,只抢了人。”何芬在汪府为奴多年,深知汪四保称凶称霸,拐卖少女,高利诈骗,仗势欺人,强暴妇女,无恶不作。涰泣道:“公子所言极是……必是汪四保行劫……好狠毒……天杀的汪四保……不得好死的狗贼……我的女儿啊……元元啊。”何芬边哭边骂,岳公子搀扶着,往汪四保府上疾奔。走到耒水河边,天色漆黑,二人悲惨至极,有《长夜》诗为证:

耒水空如镜,恐怖显黑影。

冷风疾袭时,苦中失灯莹。

元元去何处,急寻开无应。

长夜听凄凄,沉寂呼天明。

风停便是雨,雨虽不大,已淋湿衣发。天刚亮时,何芬、岳里苏已赶到汪四保家府大门外。二话没说,便往里冲,却被守门大汉推出门外。何芬连哭带喊:“汪四保,是你抢劫了我女儿……快把元元还给老娘!”连连数声喊,岳里苏也大喊扬声,道:“何元元……元元啊——你在哪里……快出来,我是岳里苏。元元……元元……”喊元元的声气一浪高过一浪,却是如雷呜后静无声,根本没得回应。不料,连个汪四保鬼影儿也没得见着,尽是几号护院人手威风袭人,气势凶凶,跨着刀鞘,堵着门道。何芬失了女儿,如同失了命根一般,拼死亡命往里便闯,岳公子也不顾死活,跟着往汪府里冲撞,只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如鸡蛋碰石头,皆被护院力士横刀鞘推将倒地。一连几次猛扑,连骂带喊,反而跌得皮破腿伤,岳公子给丈母娘掏粉药敷伤口,道:“姨娘,你的身了骨要得紧,万一有个闪失,后生对元元如何交待。还是去衙门,状告汪四保为上策!”思忖再三,何芬也只有择这条路。

何芬、岳里苏,背妥行李,整理散发衣襟,忍饥挨饿,赶赴耒阳县衙。岳公子猛擂申冤告状门鼓,便有县老爷吴家利坐厅升堂。吴老爷何许人也,有《明镜高悬》一首。

诗曰:

耒水清悠悠,云彩远处歇。

农人耕其田,青山仍在野。

当头太阳热,足下泥土裂。

别了游猎马,衙门内立节。

少年时贫寒,青春壮志烈。

中年知路遥,不见暮途街。

官人心难平,起初恨罪孽。

自当谋前途,明镜求高业。

吴县令意外暗喜,惊思:“耒阳内外广追缉,送上门来便是你。”原来是,自从何元元由景春当替身,轿送衙府,与第二名亚美人井月等汇集。不日,衙内公人皆传出“首美人不如亚美人”之说,那吴家利见过何元元不止一面,确定是换人了,便审问景春。朝廷选秀,非同小可,竟闹出这等怪事,吴县令是认认真真官吏,从景姑娘口中也没得丁点何元元的消息,当即将景春下狱,并下文告,四处缉拿首美人何元元及家人。

何芬哭得嗓门沙哑,已说不真话来。岳里苏将青竹林何元元被掳劫,两匹马也被抢走,一五一拾陈述。又将去汪四保家要人,财主吓得不露面,躲藏起来,说得头头是道,有根有据。吴县令吩咐下属把何、岳解押刑捕房候审,并亲笔一道缉捕令,当即盖了公印。县尉、都头、兵丁上百号武力人士倾巢出动,执公文去捉拿汪四保。

不必费舌。汪财东府院被围,一条四两绳子拿了汪四保,押解到衙门,吴老爷立即坐厅升堂,气得猛击惊堂木。对簿公堂中,汪四保起初财大气粗,矢口否认青竹林打劫与他有关,一问三不知,口口声声喊冤枉。吴县令厉怒道:“拿下去!重打二十大板。”板子手架去偏堂便打。汪财主平日只顾享福,哪吃得这等重打,一顿猛凑,腰背、屁股皆是伤。二公人架来公堂上,跪也跪不稳,疼得咬牙打哆嗦,狼狈不堪,头撞地砖上,叫苦道:“好痛……痛死我也……吴大老爷……我招……招了吧。”吴县令厉道:“汪四保,你将何元元抢到哪里去了!从头招来!”汪财主十分狡谲,眼珠一旋,望着公堂上跪有何芬、岳公子,断续道:“我招,青竹林劫走何元元……是我派的人去抢来府中……只是何元元当夜……当夜逃走,不知去向……汪某也急着寻何元元哩。”何芬、岳公子一听,气怒异常。岳里苏当场道:“吴大老爷在上,汪四保当堂说白话,实为骗人。汪府刀林之中,元元一个弱小女子,岂能逃脱。”县令吴家利必是共识,大怒重击惊堂木,厉道:“大刑伺候!”正是:

元元长相世间稀,一笑堪将春秋迷。

奸爷邪谋酿祸胎,酷刑招待如杀鸡。

汪四保被拿下去跪火砖,恰似挨刀的鸡挣扎惨嘶几声,惨吼:“全招……我全招。”提上堂来,如鸡脑壳已搭拉下垂,双膝烧燋,散出肉臭味飘飘。汪财主跪不成,侧爬在地砖上,断断续续低声惨气道:“吴大老爷……罪人汪四保……全招全招……青竹林劫持何元元后……怕事漏泄,便买口大木箱装入……半路上一时高兴……饮酒大醉……将箱中人运回家里。开箱看时,却变了另一个人……”

吴县令大惊,厉问:“变了另一个人?是谁!”汪四保挣扎道:“何元元变成潘亭长……潘世川喽……”公堂上大惊,吴家利厉问:“可为真?!”汪四保一副死洋倒气样儿,嘴唇只打哆嗦,道:“罪人不敢隐瞒……不敢扯谎。”吴县令厉道:“潘亭长?何元元人呢?如实说来!否则,再伺候你一道大刑鲜菜!”汪四保吓得只打颤,道:“受不得刑喽……我说,全说……罪人当夜吓得一身冷汗,见那潘世川闷死在木箱中……只好吩咐下人,将就大箱子装入……到远处埋了。”

堂上一片肃穆。吴县令倒吸一口冷气,道:“哼!闹出人命了,事闹大喽。”踌躇片刻,又击惊堂木,厉吼:“汪四保,莫非你把何元元也埋了?!”汪财主惨叫道:“岂敢……岂敢……何元元确是不知哪里去了。”吴老爷厉问两次,汪四保依旧咬定不知何元元去向。吴家利不相信,深疑大怒,厉道:“开棺验尸!”

上午过堂,下午便去坟地挖掘。埋得草草了事,很快见土坑中大木箱子。撬开木箱大盖子,却是一具女尸。吴县令大怒,厉骂汪财主道:“汪骗子,这不是何元元的尸首么!你竟敢欺骗本官,夲县非得让你过道大刑,再斩首示众!”汪四保当场只是求饶不迭,见了女尸,更是吓得失魂落魄一般,喊道:“大老爷啊……有鬼喽……出鬼喽……何元元变成潘世川……潘世川又变成另一女子喽啊……有鬼有鬼……鬼出来啦。”汪四保一连串大喊“鬼”,抱头无处藏躲。

县丞、主簿皆上场,细瞧箱中女尸仰起脸面,个个摇头,叹道:“不是何元元……不像。”吴家利这才上前下细端详,果然不是首美人何元元。这女儿长得有几分秀气,哪能比得上何元元的出色容貌。跟随者验尸官听县老爷下令,便端出什皿,上前验查。毕后,对吴县令道:“死者年纪十五、六岁女儿,下身被奸,头上被砍,有重刀伤三处,深伤致命。”

吴家利见此惨场,由不得逼出冷汗,更是懵头懵脑,推断忖思,心乱如麻。本是追寻何元元下落,却一连串追出潘世川变成这具血淋淋女尸,这死者究竟是谁?实话后叙,明明是汪四保抢劫了何元元,装箱后怎地变成潘亭长。潘世川闷死箱中,怎地又变另一女子?变来变去,这离奇怪案,必有蹊跷。

正是:

皆赞大仙能神通,三变六化技无穷。

谁知世间平常人,变了又变在箱中。

死者变活活者死,屈打逼招已成风。

滴水不漏漏若河,天衣无缝缝似洞。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

开启懒人阅读模式
APP听书(免费)
精品有声·人气声优·离线畅听
活动注册飞卢会员赠200点券![立即注册]
上一页 下一页 目录
书架 加入书架 设置
{{load_tips()}}
{{tt_title}}
00:00
00:00
< 上一章
< 上一章
下一章 >
下一章 >
章节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