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陵
第四十六章 借物三样（旧版）

“三样物品？”赵高答应了，“姑且信你。公输印，请讲——只要本大人力所能及，本大人都借。”

“大人，公输印向大人借几颗墨家子弟的人头。”公输印道。

“这个不难。”赵高道，“公输印，人头何用？”

“大人，容公输印借完了物品，再详细告知。”公输印施礼道。

赵高挥挥手，算是答应了公输印的请求。

“大人，公输印再向大人借一个人。”公输印继续道。

“谁？”赵高。

“柳二。”公输印道。

“柳二？”赵高惊讶道，“柳二已非墨家子弟，公输印不知道吗？”

“大人肯借吗？”公输印问道。

“借。只要公输印你想要，本大人又手中有，自然都借。”赵高道，“公输印，那你要借的第三样物品呢？你不会是打本大人的主意吧。”

“公输印不敢。”公输印道，“虽然公输印要借的不是大人，但也算是大人的心爱之物。”

“心爱之物？”赵高沉吟道，“这样看来，公输印的赌注是越来越大——本大人没有理由不答应你。公输印，说吧——”

“公输印要借的是大人的马车。”公输印道。

“原来是马车。”赵高若有所思道，“本大人多少明白了你的用意——公输印，你要本大人做些什么，一一说来。”

“多谢大人成全。”公输印施礼道，“请大人明日将墨家子弟的人头挂在阳城的城门之上，并大肆宣传小梅坞被大人连根拔起的消息，同时，发出缉拿漏网的墨家子弟柳三的布告，让阳城百姓人人皆知。”

“柳三？”赵高不解道，“柳三不是死了吗。”

“缉拿的就是柳三。”公输印道，“大人，据公输印所知，这柳家三兄弟乃三胞胎，性格虽有差矣，但是样貌形体差别不大——特别是这柳三和柳二，寻常人很难分清这兄弟俩谁是谁。”

“柳家兄弟的事我知道，”赵高道，“公输印能想出兄弟相代的计谋倒是别致。为什么非要用柳二呢？”

“大人，一来这兄弟可以相代，便于以假乱真。这第二，公输印听闻这柳三与冰无双同时作为墨家敢死队与大人的‘影子’作战——柳三活着，这对于冰无双来说，更真。”公输印分析道，“只要柳二心甘情愿相助，我们再将事情做到极致，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世间之事本来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公输印，公输一族与名家相比，胜算如何？”赵高突然问道。

“大人见笑了。”公输印知趣地避开了话题。

“我看名家也不过如此。”赵高道，“公输印，那本大人的马车该派什么用处？”

“大人的马车是关键。不过，公输印只需要一个赶马车的车夫。”公输印道，“马车是空的，公输印会让它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合适的空间。”

“公输印，希望你不要令本大人失望。”赵高道。

“大人，魏端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教公输印？”魏端突然问道。

“你问。”赵高顺水推舟。

“即便冰无双还活着，公输印，你怎么保证他一定会主动现身？”魏端道，“蝼蚁尚且贪生，何况冰无双已是惊弓之鸟。”

“魏端，这只能说明你不懂墨家子弟。”公输印笑着道，“这些墨家子弟向来以侠义自居，飞蛾扑火是他们最擅长做的事。只要我们抛出的诱饵足够真实、香甜，他一定会现身的。”

“这话说的不错！”赵高道，“看来公输印挺了解墨家子弟。”

“大人，公输印恨墨家子弟入骨。”公输印道，“要不是墨家逞强好胜，四处打压公输一族，我公输一族道现在也不至于门派凋零。公输印了解墨家子弟，就像公输印了解自己的心一样——公输印认为，只有‘知己知彼，才能战胜敌人。’”

“公输印有志气有谋略。”赵高赞赏道，“大眼贼，召柳二前来。”

不一会儿，大眼贼领着柳二进了厅堂。

“柳二，攻破小梅坞，你功劳不小，本大人重重有赏。”赵高笑吟吟地道，“不知柳二需要怎样的赏赐？”

“柳二无能，不能助大人擒获燕丹，柳二不敢要大人的赏赐。”柳二跪下，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这是哪里话，”赵高道，“正所谓论功行赏，天经地义。柳二，你实话实说。”

柳二再道：“柳二不敢。”

“柳二，本大人手下‘影子’一曰天罗，二曰地网，三曰术士，现地网尚缺一领头之人，你可愿意为本大人效力？”

“天罗地网……”柳二念叨道，“柳二无能，不足以担此任。”

“哈哈哈……柳二，你就不怕墨家子弟找你报仇！”赵高道，“你已经踏出了与他们分道扬镳的一步，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墨家子弟。我想，你非常清楚，今后你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杀死对方，保存自己；要么被对方杀死，遗恨千古。除了‘影子’，你无处可去。”

柳二浑身发抖。

赵高放声笑道：“本大人向来任人为忠——只要柳二一心忠于大王，有何重任担不得？”

柳二还是不敢领。

“柳二，本大人懂你，你怕没有军功难以服众——”赵高循循善诱，道，“本大人手上有一任务——那就是找到冰无双。公输印推荐了你，你意下如何？”

作为墨家子弟，柳二多少知道公输印的一些事情。自从公输印到了小梅坞，柳二也见识了公输印的本领——柳二觉得自己和公输印倒是像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柳二，”公输印道，“大人将如此大好的机会放到你的眼前，你还要犹豫什么。那些个自命不凡的墨家弟子，如今是你我的敌人，死对头，你不杀他，他便杀你，这个世上的仇恨是不可能用和平化解的。”

“可是——”柳二唯唯道，“公输印，我能做什么，我怕——”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公输印信心满满道，“柳二，你只要听从我的话，做好自己的事，我保你平安。”

“真的吗？”柳二问道。柳二的心里，还是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相信我。”公输印笑着道，“我们能找到冰无双，并把他带回来。”

“柳二，你想清楚了吗？”赵高道，“难道你柳二真的不想建功立业，真的不想过荣华富贵的生活——这荣华富贵现在距你不过咫尺之遥，你还是要放弃它吗？”

“大人，”柳二抿紧了嘴唇，再三长大了嘴巴，最后道，“大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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