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蚩尤,你好像忘记了什么?”蒙信道。
火蚩尤摇摇头。
“火蚩尤,你忘记了自己是谁,这是什么地方,你面前站着的是谁?”蒙信厉声道,“你收回自己的话还来得及。”
“蒙信,你家大王还没发话,你着什么急?”火蚩尤冷笑道。
蒙信赶紧面对秦王政躬身施礼,道:“大王,万万不可答应。此人狡诈而无信,恐是在欺骗大王。”
“蒙信,你能替你大王做主吗?”火蚩尤讥讽道。
“你——”蒙信再次施礼秦王政,道,“大王——”
秦王政摆摆手,道:“火蚩尤,你说。”
“我需要的东西,你只须告诉我给还是不给,不必询问缘由。”火蚩尤道,“如何?”
秦王政沉吟一刻,点点头。
“此物叫《华山吟》。”火蚩尤道。
“《华山吟》?”秦王政诧异道,“火蚩尤,你可知这《华山吟》为何物?”
“我自然知道。”火蚩尤道,“秦政,我须重申,你不得问我要此物的缘由。”
秦王政道:“孤可以不问缘由,只不过——孤尚需思量一番。”
火蚩尤不语。
秦王政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这《华山吟》虽传说是一本仙乐,可惜,白妃穷尽心血依然未能洞悉全部——它到底是真的仙乐,还是仅仅是传说,没有人知道。
要是此时白妃若在,自己尚能了解一二,只是……
他火蚩尤,蛮民一个,哪里会懂得什么仙乐?!他要这《华山吟》做什么用。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华山吟》对他火蚩尤,甚至是百越一族都非常重要。
他们到底拿它做什么呢?难道也是为了韩非的地下军团?
这样的话,就有趣了!
“好!孤可以答应你。”秦王政道,“那你拿什么来交换?”
“自然是很重要的东西,至少对于你而言,它非常非常的重要。”火蚩尤笑着道。
“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听说你在韩村拿到了一件宝物,是不是?”火蚩尤突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秦王政赫然变色——赵高从韩村取回一样宝物的这件事,知道的只有区区几个人——现在,居然连火蚩尤都知道了?
秦王政心中悚然——哀叹道,孤还能相信谁?
秦王政鹰视左右,吓得蒙信、王离大气不敢喘。只有王傲,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一脸坦然地站在那里。
“火蚩尤,孤问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秦王政杀意毕露,“告诉孤,否则孤定让你生不如死。”
火蚩尤居然没有隐瞒,道:“我可以告诉你。”
“说!”
“不过是几包‘寸寸断’的事。”火蚩尤慢条斯理道。
“‘寸寸断’?”秦王政冷笑一声道,“看来火蚩尤是不打算跟孤说实话了。”
“秦政,你——”火蚩尤本想说“秦王政太多疑”,又怕秦王政恼羞成怒,于是只好道,“所谓‘寸寸断’,是一种穿肠毒药。将它放在水里,无色无味,可是人一旦饮下,七日之内必肠断而死。我拿它控制了几个从韩村来的兵士,他们告诉的我。”
“该死!该死!”秦王政握紧了拳头,恨不得拔出了鹿卢双剑,将那些软骨头一一杀死。
“秦政,你知道那是什么吗?”火蚩尤问道。
秦王政不语。
秦王政确实不知道那状似铁又似石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看来,你知道。”秦王政大悟道。
“我当然知道。”火蚩尤道,“你的兵士一描述,我就知道了。我还知道,这天底下,唯有我的——我是说唯有我才能打开它。它的里面或许藏着你最想要的东西。”
“火蚩尤,孤最想要的东西——”秦王政冷笑着,他总算看清楚了火蚩尤的心思,“那是不是也是你最想要的东西?!我明白了,你也盯上了韩非,对不对?”
“韩非?”火蚩尤忽然大笑道,“我不感兴趣。他被韩王安视为累赘,是最不受待见的公子,而且,他死在了大秦你的监狱里——我火蚩尤,还看不上这样窝囊的人。”
“孤不信。”秦王政道,“火蚩尤,那你告诉孤,你怎么知道韩村,怎么知道它对于孤很重要,又怎么那么肯定它里面的东西是我最想要的。”
“这——”火蚩尤愣怔了一瞬,马上回敬道,“这还不简单,有人千里迢迢带此物到新郑,就是明证。况且,我知道,赵高为了防备路上有失,派出了两路人马——临行前,公开制造了公输印携带宝物来至新郑的假象——今日我不怕告诉你,那日,我埋伏在新郑郊外侯的是公输印,却不料碰上了公子扶苏,我只能将计就计。”
原来,火蚩尤那日计划做两件事,一件就是派百越蛇翁潜入公子扶苏的居所,找机会掠走风雪见,目的一是为了吸引公子扶苏的注意力,二的话,若百越蛇翁一击功成,自己就多了一个和秦王政讨价还价的砝码——火蚩尤并不知道秦王政并不待见风雪见,而是想杀了她。
第二件事就是张网以待公输印,好从他手里抢夺赵高从韩村找到的宝物。
阴差阳错的是,公子扶苏那日心有感怀,信马由缰,竟然走入了火蚩尤的网中。火蚩尤明白,当时若不动手,一旦公输印到来,自己的胜算更低,所以,火蚩尤迫不得已动了绑架公子扶苏的念头。
这些事,火蚩尤本不打算说。可是,为了证明自己与韩非无关,打消秦王政心中的疑虑,他只能把它大白于天下。
“火蚩尤,你对孤没有说实话。”秦王政道,“既然你不知道韩非之事,为何对那韩村带来的宝物那么感兴趣,并想占为己有?”
“秦政,我不怕实话实说——”火蚩尤道,“你太强大了。我知道不能与你正面抗衡,我想,拿到它或许就是我的办法,制约你的办法——就像现在这样!”
“是吗?”秦王政冷笑连连,“你在孤的手掌之中,孤让你活你就能活,孤让你死,你必须得死——这也叫制约我,天大的笑话。”
“秦政,我相信,你会相信我的话的。”火蚩尤信心满满地道。
“若我不呢?”秦王政似乎拒绝了火蚩尤的交易。
秦王政会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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