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之人道至圣
第6章 结缘传道（旧版）

“汪汪，汪汪汪……”

“狗、狗、狗叫，里面有人！”

“大哥，定是青儿小娘子出来了。”

李三、赵五一脸猥琐挤着门缝朝院内观察，还没瞧清楚是男是女便被张福一把拨开。

这厮比他们更心急，趴门偷瞄一眼，露出喜色，正要拍门时……

徐进两手一展，把门打开。

霎时间吹奏的停了，送丧的愣了，李三赵五定睛一看，吓的骨头猛缩，脚软手麻，面无血色。

小巷里鸦雀无声，呼呼叫的寒风就好似从九幽黄泉吹上来的，吹得在场所有人面色铁青，惊恐失神！

张福吓得倒栽跟头，大喊“尸变了！捉鬼，快捉鬼！”

喊完，抬棺送丧的一哄而散，他带着两兄弟连滚带爬的躲到小道士后。

“鬼？”

易仙看看他们，又看看门内微笑的公子哥。

他虽然修道不精，但人鬼还是分得清楚。徐进满面红光，血气甚足，一双明目清亮有神，根本不是鬼。

见小道士十四五六，持桃木剑凝视自己，徐进也饶有兴趣的打量他，“这位道长贵姓？”

“小道易仙。”易仙行完礼，肚子咕噜噜叫，脸上饥色更重，心说自己被人戏弄了，“公子是……”

“小生徐诗源。”

诗源是徐进的表字，这世界的书生很讲究，凡见到官宦、士族、道士、和尚，都不得称‘我’，要称字。

“请问道长，你们这是给谁送丧？怎么送到我家来了？”

“这……”

易仙冷汗直下，看向张福，“他说前几日撞见公子鬼魂，恐公子尸变，叫我一同前来引魂下葬。易仙误信谗言，请公子恕罪！”

“那在道长看来，我是死是活？”徐进笑了笑，余光扫视三个泼皮，不紧不慢道：“七天前他们居心不良私闯我家，我略施小计惩治，他到信以为真。真以为本公子死了！”

“张福，上次我念你送药有恩，没把你告上衙门。这次你又抬棺送活人，众目睽睽之下羞辱朝廷生员，是不是急着入衙堂吃板子？”

“大周律法，侮辱书生乃一行大罪，轻则仗三十，重者驱逐原籍！”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滚还来得及。”

“谢公子，谢公子！”张福全身湿透，满脸冷汗，慌忙呼朋唤友叫人抬棺材滚出巷子。

……

“差点被这厮害了！”

易仙长出一口气，他也听的额头冒冷汗，拱手一礼要走，徐进叫住“道长且慢”。

他回厢房拿了五个芝麻饼用纸包好出来，“道长回观请帮我上两炷香。一来问问功名，二来为我父母念几段经。”

“诗源此前大病一场，钱财耗尽，几块芝麻饼算点心意。”

徐进看的出小道士有几天没吃东西，所以用这种委婉又不伤颜面的方法送点饼。

【叮，宿主获得2点功德】

“好香…”易仙吞咽口水，透过纸都能闻见饼子香味，却不好意思收。

徐进往怀里一送，转话题，“对了，现在城外还有灾民吗？情况如何？”

“有，府城外灾民少说有十万之数。”易仙把饼子塞入怀中藏好，谈论城外灾民情况。

不说远的，光是从他上清观到府城这一路就有好几万的灾民，他来时亲眼见到数百具冻饿而死的灾民尸体，妇孺老少皆有，还不算各县各乡外的。

听说还有‘易子相食’的事情发生。

说话间，小道士连连叹气，感叹灾民如蝼蚁。

徐进看他心善，有点想邀他合作救灾，但又不知他修为如何，切话题道：“诗源最近在读前朝宰相徐玄的书。书上说，天下修行大体分两类，一类是修仙术，一类是修武道。”

“修仙之人，擅长炼丹养神，念咒施法可点石成金。”

“先生是修哪一类？修为到了什么境界？”

易仙露出笑容，“原来公子也读‘怪力乱神’之书。小道不会炼丹，只懂养神之术，随恩师修道十年，只修到‘夜游境’。公子所说的‘点石成金’乃是鬼仙法术，便是恩师在世也难达到。”

“原来如此，多谢道长指教。”徐进一副恍然样子，又随口聊了几句后礼送关门。

小道士走后不多时，外面来了个挑担卖柴的老樵夫。

他让青儿取了两块饼换他一担柴，叫他以后每天送一担柴过来。一捆送到城外上清观，一捆送来家中。把老樵夫高兴的千恩万谢，这年头粮食可比钱更金贵。

送走樵夫，青儿给他烧洗澡水，家里该当的都当了，就一个洗澡桶还留着。

半个时辰后，徐进美滋滋泡进浴桶里，别提多舒服。

“公子，为什么要把一捆柴送到上清观？莫非公子修道后，也信神了？听六婆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如今各地都受了灾，也不见神明出来救灾。”青儿站在小凳子上给他擦背，“依青儿看，神明都是假的，公子才是真的！”

徐进一笑转身，面对自家‘小妻子’，“神明自有神明的想法，我们凡人怎么能懂？下来一起洗。”

“我我不敢。”青儿垂头面红。

徐进抱住美人腰，趴身子闻了闻，“你也有一个月没洗澡，身上虽说不臭，但却不好闻。刚才在厢房擦身子都不避我，还怕与我赤身相见？”

“不是，青儿命贱身子脏，只怕、只怕……”青儿被他抱的浑身酥麻，心儿砰砰乱跳。

“怕什么！”徐进掀起水花，把青儿抱进浴桶，

入水一霎那，青儿吓得尖叫，片刻就被拔了个干净。大黄在旁汪汪欢笑。

嬉闹过后青儿趴入怀中，犹如温柔的猫咪，“公子，你对我真好。”

徐进把青儿转过去，拿起粗布巾帮她擦背，“那是以前的徐进对你太冷，不懂人情冷暖，只知圣贤学问。青儿，你说《白骨观》你已经背熟，背来我听听。”

“真背熟，我今晚引你入道。”

“真得？”青儿欣喜回眸，扑入怀中搂抱脖子，“那公子可听好了。”

“白骨观：修炼此法，先观想足趾、眉间、额间的皮肉脱落，露出白骨。随后依次观想自己身体上下的皮肉脓烂、坠落以至全都露出了白骨。从自身白骨渐遍一县、一州、一国乃至大千之地无不是白骨遍地……，依此法修行，能削一切烦·恼·贪·欲·色·相，修成鬼仙。”

“诗云：薄皮之内皆腥臊，是故名曰臭皮囊。美貌之体为虫聚，缘何于此生无明。有色之身皆无常，难免衰老与死亡。百年过后成枯骨，原来皆是梦一场。”

“公子我念的好不好？”青儿仰望他下巴胡须，朦胧水雾中身儿披上嫣红。

徐进目不斜视，刮鼻子点头，“背的不错，通过考核，现在静下心听我讲定神的妙诀。大黄，你也听着。”

“汪汪！”大黄兴奋跑到浴桶边。

……

城外，上清观。

易仙道长就一口热茶，把口中饼渣咽下，入胃霎那，全身透着舒服，而后狼吞虎咽的消灭一块饼子。

回来一路他都忍着饥寒，不敢吃，生怕被灾民看见抢去。

一块饼子下肚，小道士克制吃第二块的冲动，把剩下四块芝麻饼包好，喝了几口茶，思索起徐进这个人。

他总觉得此人非同一般书生秀才，让他说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

正想着，感觉胃里涌出一股暖流过编五脏六腑，饥饿感荡然无存，力气以可以感受到的速度回复着。

沙沙——

易仙急忙又拆开纸包，拿起一块饼子细看，陡然而起！

惊见饼中绽放莹莹光华，此光乃是神念汇聚。

“这饼是仙法变化！”

“莫非…他家中有一位鬼仙前辈，仙饼是前辈叫他给我的？”

“若是如此，今晚当出窍拜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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