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之人道至圣
第48章 为虎开眼（旧版）

“原来是‘神笔马良’的仙法。”

“着实有趣！”

“有此术相助，云梦戏虎折扇将来不仅可以复原，甚至比以前更上一层楼，成为真正的法器。”

领悟‘画龙点睛’，徐进彻底明白它的妙处，先把‘桃符郡主’放入书盒中遮其耳目，这才提笔作画。

“公子在画饼子？”

“灶房还有两大箩筐呢。”

青儿端一碗热腾腾的香饼烩饭进屋，以为又在画饼，凑过去一看噗嗤笑出声。

通过纸上的笔墨线条，大致能看出是一只燕子。

只是他不懂丝毫的绘画技法，画出的小燕子，呆头呆脑，眼中无珠，翅膀挺大，很有力气的样子，表情包风格很浓。

徐进心想：“这死鸟怕是‘点’不活吧？”

“好了，先别笑，本公子这是在修炼仙术，随便画的。”

“嗯。”青儿勉强憋住，仔细看画上燕子，“公子练什么仙术？不会是把它变成真燕子吧？就像‘画饼充饥’那样？”

“答对了！”

徐进左看青儿，右看大黄，“这门仙术与画饼充饥相似，叫做‘画龙点睛’，能把画里的东西变成真实的东西。你们看好。”

青儿、大黄都扒着书桌目不转睛。

徐进挺直腰杆，聚来七分神念入笔尖，念随笔落，在燕子眼中点了一点。

陡然，燕子多了一点神采，一改刚才的呆头呆脑，显得有些灵动，有种‘想要挣脱出来飞出白纸’的幻视感。

青儿、大黄神魂未到‘夜游境界’，心目没开，也只能看到这些。

而徐进眼中，这一笔下去，燕子已经‘点活’了，只是还欠缺点什么。

“是我神念给的不够？还是画的太糟糕？把法力都用上试试！”

他把最后三成神念聚成一点落入笔尖，再点！猛感神魂乏力。

起笔时，墨燕打个激灵，犹如解了定身咒，随之纸上似乎起风，燕子挥舞翅膀飞出白纸，在厢房盘旋一圈，落在徐进肩头看青儿大黄。

青儿双眼亮晶晶，开心道：“呀，真得活了！”

“汪汪汪！”大黄也兴奋跳跃。

徐进一笑摊开手，燕子飞落他掌心，明明很胖大，但一点重量感都没，就跟鬼魂一样。

青儿小手想去摸摸它，可指尖穿过，如触摸空气一样，没有一丝的质感，倒是有些许阴凉。

这股阴凉来自徐进神魂的温度。

再看纸张，发现他画的燕子还在纸上。

青儿想明白什么，抱着手臂问道：“公子，这是燕子的魂儿吧？”

“你这么理解也对。”徐进反手一扣，把掌心‘燕魂’打入画身内。

此时再看这幅‘燕图’似乎没那么难看，因为有了神，而栩栩如生，所以显得可爱。

“刚才飞出来的，其实是燕子的‘神’，画中是它的‘形’。”

“我现在的神魂境界，还没有能力让它‘神化实质’。”

“如果将来达到‘驱物、显形’的境界，它大约会跟真的燕子差不多。目前只能当障眼法使用，或者作为传达消息的用途。”

大黄思索，青儿眼珠一转，定睛露笑：“我明白了！公子是说，燕子的‘神’是来自公子的神魂法力，是公子给它的神念，让它化形。假若公子神魂境界提高了，达到手能摸到的境界。那时画出的燕子，才能‘神化实质’，才能摸的到。”

“不错。”徐进看眼外面天色，扣指敲了敲‘燕子图’。

燕魂随他举意飞出窗外，被阳光一照，神形涣散，几乎透明，没有飞出院墙便消散了

纸张上的画身失去神形，又恢复以前的呆滞。

“明白了吧？神魂没有达到日游境界，白天出窍就跟它一样。”

“青儿明白！那晚上呢？”青儿好奇问。

“晚上自然能跟鬼一样，可以自由飞来飞去，可以把想说的话告诉它，让它去传递消息。”说着，徐进拿起失魂的‘燕子图’要烧，青儿赶忙索要过来，要自己保留。

吃饭时间，他和青儿、大黄大致都在聊‘画龙点睛’。

经过青儿无意间点拨，徐进才想到‘可以尝试着把浩然正气、文气与神念相结合’，说不定会有奇效！

一想到这里，二人一狗狼吞虎咽的把饭吃完，整齐围到书桌前。

徐进先服下十颗养神丹恢复魂力。

彼时聚一点浩然正气于笔尖，在纸上画燕子。

这次再画，明显好过刚才那张，文气加持下燕子形体轻盈富有灵性，长风聚于羽毛翅膀上，仿佛它随时都能飞出来。

整体观察，此时燕子神形已经初具，他估计稍加‘点睛’便能把小燕子‘唤醒’。

果不其然！

徐进等魂力恢复，一点点聚在笔尖点下去，墨点逐渐在小燕子眼眶内晕染开。

只点入三成的魂力它便呼之欲出。

笔尖一提，燕子卷起浩然长风吹拂面颊，嗖地在厢房飞转一圈，化弧飞出窗外迎着阳光落到桃树上，显出几分春意。

因浩然正气庇护，小燕子神形仿佛多了一层外衣，能保护神形不被夕阳化去，飞回来依旧神采精神，只是正气所流失。

“原来浩然正气可以这么用！就是说，我也可以浩然正气加持在我的神魂上，犹如‘香烟护神’，夜游境也能白天神游……”

“这个收获倒是不小。不过出窍还是不要带走太多浩然正气，万一肉身没了保护，被妖邪占据身窍就更麻烦！”

徐进把燕子给青儿玩耍，从怀中掏出那把‘云梦戏虎折扇’，准备给画中的猛虎点睛，先把神形唤醒，以后慢慢的用正气、文气温养。

《云梦戏虎》还有一篇同名的典故。

故事大概是：

前朝大学士李岚与仆人春游泰山，途中路过一片风景开阔的山岗，诗兴大起，饮酒助兴，仆人也被拉着喝几杯。

酒后随性的他躺在一块大青石上小息，对仆人说：“我去找周公下棋，棋不下完莫叫我。”

仆人知道主人性情，笑了笑拿出一本诗经阅读，逐渐也有些困倦。

就在他昏昏欲睡之时，一只白额猛虎暗中窥视，勃然一声大吼，上方跃下要扑杀李岚，仆人惊醒大骇！

这时，李岚梦境出窍，头顶飞出一团云彩来，托住扑杀而来的猛虎。云梦之中，他果然在和周公对坐棋盘，看老虎笑道：“观棋不语才是真君子。”

猛虎神情诧异，随后惊慌而逃。

这把云梦戏虎折扇中画的，便是李岚梦境出窍，托举猛虎的内容。

轻轻把扇面展开，见大学士的画作意境深远含蓄，气韵生动传神。

笔墨丹青，画出了春意盈然，山岗开阔，他酒后醉梦的洒脱，猛虎扑杀时的腥风和被托举时的错愕，仆人惊慌幸喜的转变尽在其中。

尽管画中文气已经被时光消磨殆尽，但那种长风浩荡的大气磅礴依旧在笔势中显现。

单这点就非他可比的。

徐进欣赏少许，运笔在砚中沾墨，寻找点睛的位置……

拿捏了许久，才聚浩然长风于笔尖，轻盈的在猛虎一双睛瞳上画了两道，帮其开眼。

瞬间，猛虎双瞳骤然变色，气势一震，周身凸显兽王威严，把青儿惊得心如小鹿。大黄呜呜紧盯。

徐进又聚一身魂力入笔尖，在划开的两道瞳线上，迅速轻点两次收笔。

神魂乏力，忽闻一声虎啸振奋精神，那白额猛虎神形驭风，震吼而出！

把院外准备叫门的赵家两书童惊得四顾，他们身后的拉车骏马扬蹄嘶鸣。

“哪来的虎叫？”

“莫非在徐公子院中？快叫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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