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旧版）

连句芒都敢打，吴依人还能怕谁？

更别说什么柔利。

所以，虽然明知道柔利参与了雷泽对自己的攻击行动，吴依人仍然热情地邀请柔利留下来聊一会儿。

“柔利如果没事，坐下来一起聊几句呗？”

“聊啥？”柔利大笑，“聊聊那个‘搞笑的服务’啊？”

“聊什么都行，你是公司老人儿，我一个新来的，该向你们多多请教。”

“呦！看吴姐这话说的，”柔利说着，便也在茶桌前挨吴依人的位置坐下，都还没坐稳，手就拉上了，亲昵的很。“你该向吴铭老师请教才是，我们也都是向他学习呢。”

句芒看在眼里，心里笑道：“女人之间有什么友谊，来得快去得也快。”见柔利坐下，祂仍是那样微微笑着，起身说：“柔利，你们聊，我先走了。你给小吴总好好介绍一下我们的情况、业务模式。——她能更快地进入状态，也减轻你们的负担了不是？”

句芒一出门就开始庆幸，庆幸柔利来得及时，暂时帮自己解了一时之围；庆幸火神来得也很及时，至少有个可以商量的人了。

地源之光金城数据中心。

群山怀抱，冬季的凛风还在肆虐，山坡上人工种植的矮小灌木在风中瑟瑟发抖。

句芒倏然出现在吴回温暖的办公室里。

“你怎么来了？”

句芒拍拍吴铭壮实的肩膀，上下打量着说：“来看看你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从梁溪来到金城，我就知道，你已经可以熟练操控这个身体了。”

“哦，你说这个啊。”吴回有点兴奋，“噌噌噌”的做了几个瞬移，才说：“看到了吧？我还说呢，你当着吴铭说让我慢慢适应这个身体，真好，在这里也能随意活动。”

“你这身体被他勾摄过来，浸入了无限能量，成了一个能量和物质的结合体，跟你的意识合为一体，所以你在行动上才有这样的自由度。”句芒甚至略带着点嫉妒或者遗憾地看了看吴回，叹道：“不像我们，有个特殊行动，还得脱掉肉身。”

“你说去见吴依人，见过了吗？”

“见过了，我滴那个神啊，这夫妻俩、可真难对付。”

然后，句芒夸张地做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把刚才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分享给了吴回。“你说说，我这也算是百密一疏，怎么就把这个孩子给忘了呢？”

“那你可要跟她解释清楚了。”吴回笑道：“我刚过来就听说他们有一句话叫，‘最毒妇人心’。说这女人要狠起来，可要比男人更狠千倍万倍。”

“应该算解释清楚了吧？我已经跟她发了信息。我说，吴铭是做大事的人，‘要成功、先发疯’，我不是陷害他，而是给他创造机会。而且她也回了信息，她说她已经没事了，毕竟看着现在的结果还算不错。”

“你还是小心点吧。你说这些我都不擅长，给不了你太多建议。”

句芒感慨说：“说实话，现在还后怕呢。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她拿捏我，就像我们拿捏人类，就像人类拿捏那些阿猫阿狗一样。——我想、按我们目前的进度，可能已经赶不上他们觉醒的速度了。”

吴回斜了一眼句芒，“看你那狼狈相吧，灰头土脸的，还像个地源元神吗？”

句芒元神出窍，反观自己，果然如吴回所说。

“可不能让祂们看出来，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

月球南极。

这儿真安静，角度也很合适，蓝色的地球刚刚跃出月球的地平线，看起来很清晰。

祂们看似悠闲的散步，只在月壤上面留下一串脚印，那是吴回的。

“句芒，你最初怎么看出来的、吴铭就是传说中那个物种？”

“看问题的角度。”

句芒说，绝大多数地球人看问题都以自己为中心由近而远；而吴铭看问题的角度，很难让人相信他是地球人类，他好像立足在太阳系甚至宇宙之外，在我们无法想象的无限远处，由远及近，观察太阳系、地球和我们身边发生的一切。

“说实话，你是害怕了，对吗？”

“是有点儿，哪有人这么跟神说话？还追着打我。”

按照人类的习惯思维，神不该恐惧，更不该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恐惧。

但这绝对是种错误的认知。

首先，文明程度越高，个体生命的悲悯心就会越重，也越害怕伤害弱者。

其次，真正令人害怕的根本不是伤害性多大、战斗力多强，而是伤害性的不可控，就像很多人害怕狼、怕蛇，怕狗、猫，甚至怕老鼠这样跟人类体型差异巨大的小动物。

所以，句芒产生恐惧心理其实正常的，吴铭夫妇的生理机能明显开始苏醒，但心智和行为逻辑还停留在人类的高度。

吴回想想也是，“要说确实是挺可怕的，刚才还看见网上说，三哥发射导弹……。”

“你说那是个技术问题，我说的是理智。”句芒笑道：“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的吴铭，就是一只智力极高、能量无穷的野兽，兽性会随时发作。”

“别说得那么吓人好不好？我们也可以到更远的地方，比如火星，现在就过去。”

“算了，人家那是生命的境界，与生俱来的属性。我们什么境界？一个星系级别的文明，永远也出不了这个宇宙的生命逻辑。就算你跑到冥王星，有用吗？”

“我也跟你说句实话，你这贸然出击，我一直都不看好。人类还有句话，我觉得就是说你的——‘请神容易送神难’。当然，最初听说有人冒充我的名号，我也很积极；后来为什么不想来了，因为我觉得这事儿风险太大。干脆、咱们还是山海图吧，不招惹他了。”

“都到这种地步了，眼看要大功告成，我怎么可能放弃？”

“你这是在赌，在拿地源之神的命运赌。”吴回接着说，“你一定听说过他们所谓的‘黑暗森林法则’——千万不要主动寻找高等文明。”

“那都是扯淡，你刚过来，根本不了解人类。”

也许，正是吴回最后这话点醒了句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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