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督师天下
第十六章 牛命谁偿（求收藏）（旧版）

那人抬起头时看到杨浩向他走来，慌忙过去叩拜。

原来他是堡内的农户，半年前听说这里正在招收耕农和军户，就拖家带口来到此地，募兵人员见他年纪微长，就安排他做了农户，虽然没有月饷可拿，但比起在外的生活可是好多了，起码吃穿不愁，也算做起了老本行。

“小人赵海，拜见大人。”

“不用多礼，这白雪茫茫的不知赵叔在寻何物啊。”杨浩关切地问道。

“小人见天空放晴了，就出来闲走，忙惯了也闲不下来，大人，经过大雪这田里的泥土要到明年开春才能解冻了。”赵海手里捧着刚刚挖来的泥土给杨浩看。

“我也看了，这土硬得不行，明年开春只怕要多费很多人力物力了。”

陈有道接过话向着赵海说道：“凭你多年农作经验，可有对策？”

“今年只怕不行了，这块荒地肥度不够，种的粮食没收上来多少，冬小麦也不能种，明年需要先把地肥好，然后种上冬小麦就会好很多。”

“那如何肥地？”

其实在杨浩的生活经验中，他知道，可以在田地中种植豆类作物，以增加土里的磷肥，还可以在土里撒草木灰和人畜的粪便等。

“明年开春可在地里先种植大豆，然后去附近的山林砍些草木烧成草木灰撒于田地里，收成之后那些秸秆也可埋在地下堆肥。”

“嗯……那赵叔可知农物套种之法？”

“大人可是说两种农物一同种植在农田里的方式？”

“不错。”

当下，杨浩又和赵海谈到其他的农作之事，赵海一一发表自己的见解，杨浩对此非常满意。

第二天召集农户商议来年的农作事宜，各人也是各抒己见，杨浩任命赵海总管一切农作事务。

因来年需要大力发展农业，在会上众人提出购买农具、种子和耕牛的想法，杨浩非常支持，并让陈有道全力配合。

说道耕牛问题上，赵海面带愁容，现在牛市上的牛价为成年的大牛每头八两多银子，而小牛也要五两多一头。万历年间的大牛也不过四、五两，物价飙升的如此之多，杨浩也是愕然。

“大人，我昨天去牛市上看过了，现在就只有一家在贩卖大牛的，每头要八两五钱银子，也太贵了。”赵海说道。

他旁边一个农户接过话：“可不是嘛，他仗着家里有点权势就坐地起价，哪里还顾别人的死活。”

杨浩问道：“不知这贩牛的是何人？”

“我知道，就是钱大人的小舅子。”

这钱大人是威海卫右千户所的千户钱荣，杨浩是知道的，平时也没少接触，两军屯相隔不过几里路。

“既然这样，耕牛来年再买吧。”

“是，大人。”

……

几天后。

赵海慌忙走进杨浩的房间。

“大人，不好了，牛死了……”赵海有点哭声的说道，他能不急吗？刚刚上任农事官，耕地的牛却无缘无故的死了，来年可怎么办？

杨浩要他慢慢把事情说清楚。

原来堡内的耕牛白天会有专人放牧，晚上赶回牛栏里，晚上并不会安排人一直巡视牛栏等地，今天早上人们准备赶牛出栏时，发现有两头牛死在栏里。

杨浩问道：“牛的死因是什么？”

“牛口吐白沫，是死于中毒，我还听说了隔壁村镇也有一些耕牛中毒死了，不知是哪个天杀的，尽做这等缺德事，要是被我发现我非杀了他不可。”赵海恨恨的说道。

在古代，私自杀害农民的耕牛可是大罪。

“此事先不要张扬，那人没听到堡内的牛死就还会再次动手的，提高警惕，下次不要让他逃脱了，我也会安排人手的。”

“是。”

杨浩隐隐猜到了那个人是谁。

……

“快走。”

只见一个人被五花大绑的捆着，头上和身体上不时有丝丝血迹渗出，显然被毒打过一顿。

那人啸叫着：“你们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要杀了你们。”

又一棍子下去。

“你娘的，你这个牛扒皮，再说一句试试看。”

“走，见我们大人去。”赵海推搡那人向前走。

杨浩听得外面吵闹走了出来。

问道：“他是谁？”

“回大人，他就是前几天毒杀耕牛的凶手，昨晚又想来毒害，被巡逻的兄弟发现并擒获，现在交给大人处置。”赵海回道。

“我姐夫可是钱荣，你们谁敢动我。”

哈哈……

杨浩冷笑了一下：“杀人偿命，杀牛也要偿命，来啊，拉下去砍了。”

当杨浩真要砍了那人时，那人早已吓得小便失禁，当场大哭起来。其实杨浩并没有当真要他的命，只是吓吓他而已，留他一命，和钱荣就不至于结下太大的仇怨，没办法，谁让现在杨浩还只是个小小的百户呢。

那人顾不了自己的丑态，跪在杨浩面前说道：“只要不杀我，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

一队战兵陪同赵海将那人在牛市的十头牛牵了回来，并警告他，以后遇到望海堡的人要绕道走，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那些被毒死耕牛的村民知道是他所为之后，每天去牛市找他赔牛，几次之后，他竟然关了门面躲进钱荣的家里不再出来。

杨浩找到那些村民答应他们春耕时望海堡可免费为他们提供耕牛，他们对杨浩也是千恩万谢。

……

古代，民间有说法是“官三民四船家五”。

腊月二十三，这天是小年，堡内的所有男人都要进行祭灶仪式，也称之为送灶神。

人们期望灶王爷在享用完自己的供品后，“上天言好事，下界降吉祥”。送完灶王爷之后，就预示着已经进入春节了。

除夕前一天，堡内所有人开始放假。

杨浩命人在镇上买回一批年货，挨家挨户的发了，堡内的门上都贴好对联，红红火火，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堡里养的五头大年猪也宰杀了，这几天人人都有猪肉吃，众人也是喜笑颜开，这么多年了就属这个年过得最踏实，最满足。

一群小孩在旁嬉戏打闹，不时响起几声炮竹声，这年味也越来越重了。

从下午开始，众人就在忙活着晚饭，堡内的男女一起动手蒸馒头、包饺子，看着新出笼的白面馒头，众人都露出满足的神色，平常吃的都是粗粮粗面，白面是非常难得的，磨面也不容易，这次终于可以放开去吃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幸福也可以很简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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