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活久见
第三十八章 祸首出现（旧版）

嬴渠梁听完白舜的话一下瘫在了座椅上，他也明白这些个其中的道理，但那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整整七百个人。

“白子你也支持左庶长？”嬴渠梁喝了口水，稳定了一下情绪，问道。

“卫鞅之法，强秦九论之大纲完全符合秦国国情，其中细小律法或有瑕疵，但是瑕不掩瑜。这次卫鞅判决，是绝对正确的。”

白舜知道嬴渠梁其实内心十分纠结，如同一杆秤一般，不知道该倒下哪边。

一边是变法强秦大业，一边又是世族和内心道义，一方是理，一方是情，站在哪一方都要难受。

嬴渠梁现在只能祈求白舜能够给说服他的内心，让他坚定地倒向其中一侧，而现在看来白舜是准备说服他秉公执法了。

一想到这里，嬴渠梁内心就苦涩难已，一口沉鱼酒在嘴里也如同酸醋一般。

“白子啊，你也算是圣贤了，那可是七百多条人命啊，就不能变通一下了？”嬴渠梁拿起那卫鞅送来的刑法名单，问道。

“法令如山！朝令夕改，改了这一次，就有下一次，下下次，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白舜摇头。

“那就不能缓缓？老世族那边闹得凶，呼啦啦的一片全部涌来求情，杀那么多，失了民心怎么办？”嬴渠梁闻言，一手指着外面，大声问道。

“法贵时效！法贵公平！迟来的正义不是正义，若有有聚众来闹就可以影响司法判断，那秦国新法未免也太廉价了，而且……”白舜再次摇头，不过话却没有说完。

“而且什么？先生直言。”嬴渠梁焦急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怀疑这次私斗背后可能跟他们有关。”白舜没有直说，只是因为时机未到，甚至还差的太远了。

——老世族什么时候能代表民意了？现在人才垄断无法针对。有朝一日，待白舜实施‘办学’、‘科举’两大方针，便让那些老世族见识见识什么叫末日！

“这我却是有所耳闻，我已经派黑伯前去查探了。”嬴渠梁点了点头，他也不是傻子，这次私斗秦国世族全部卷入，其中没有龌龊才出鬼了。

“不能特赦一些人？老实说，这犯人名单我几乎能背出来，其中是有奸人恶人，但也有数不清的良善之辈，如今却不分良莠，只要卷入私斗就斩首，这也太……”嬴渠梁心中天平已经有些动摇，但却依然有些犹豫。

“任何人，只要他能不犯法，他就是国人，法不诛心！只要他犯法，那就决然依法惩处，法外无恩！”白舜摇头说道。

“秦国自穆公百里奚以来，百年信奉的就是一个仁政，父亲在位，秦国虽然穷，战乱、但父亲爱民是有口皆碑的啊，大家还愿留在秦国。如今这么一杀，血啦啦的一大片，老秦人还不炸了锅！法不爱民，无以立足！”嬴渠梁此刻眼中含泪，大声说道。

“法治爱民，不在其心，而在其行。若法有慑力，民不犯法，那刑杀也不过是一卷书文。可现在不是！他们是知法犯法，新法刚刚颁布就如此，不秉公处理，秦国上下定会认为新法不过是一卷空文！”

……

白舜与嬴渠梁秉烛夜谈，一番话后，嬴渠梁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白舜也离开了。

这波巨浪的冲击有点大，白舜陈述利害过后，嬴渠梁依然是有些懵头懵脑的，心中天平却已经基本上倾倒，只需要卫鞅那边不给一丝情面，那么大事就定下了。

第二日，昨天嬴渠梁所派出去的黑伯已经找到了抢水私斗的线索，这黑伯武功在身，只高不低，愣是潜入了世族封地，一个个去勘察，运气好，正好被他逮到了孟西白三族族长在那里庆功。

卫鞅废井田，开阡陌，是给了普通百姓农民富裕起来的机会，但世族们的利益无疑受损了，而那群人，一旦利益受损，绝不会坐以待毙。

黑伯在得知卫鞅以及回来，正在和嬴渠梁谈话，便直接跑去见了白舜，先把这则消息告诉了白舜。

黑伯虽然只是一届侍者，但却是上代老秦公一路跟随着的侍者，眼光自然不低。

他也知道，仅仅凭借他一人说辞，别说是现在法治，就是以前人治，都没有办法给那三族族长定罪，所以想要惩戒罪魁祸首，必须要有另外的方法。

而白舜却表示，他只要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就行了，小小三人，还不需要他亲自出手，正好有一手段让他们见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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