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诸天有个约会
第三十六章 到底谁要动手（旧版）

果然，幽州的苦主找上门来了。

一个‘武’字，终于令杜衡认真了。

说不紧张是假的，在大唐没有人可以忽视武家的存在，看看武后的风光就知道了，这是一个极为强大的存在。

在大唐的国土上，武家人比李家人厉害，就算是五姓七望，碰到了武家的人，除了能傲娇显摆一下外，照样得靠边站。想尽了办法不和武家人正面冲突，打算将所有的事情都给推出去，没想到已经来了。可惜啊，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武家人做事不要证据，只需要大概两个字就足够了，就算错了，武家也会把它弄成对的。

看样子，那个小作坊爆炸，这事和自己脱不了干系了，或许是杜衡干的，可能是杜衡干的，一定是杜衡干的。哪怕有一丁点的怀疑，那就是你干的，不需要证据，这就是武家的规矩，已经适用很多年了。他脚后跟不用想都知道，武家人是过来找麻烦的。而且，谁让他的反应太淡定了呢？所以这个嫌疑有加大的趋势。

对付武家人，杜衡觉得自己有必要加大手中筹码。

放眼大唐上下，敢惹武家的，就只有皇帝一人。如果武家是一头傲啸山林的猛虎，那皇帝就是九天飞龙，打个喷嚏下来，都能将老虎给吓得半死。而作为一名猎人，他想要打死老虎，要么隐藏起来，要么就找一个外援。九天飞龙是追不上了，那就只能靠自己。

“所以呢？”

“你什么意思？”武齐目光凝视杜衡。

“字面上的意思。”

“杜衡，我来不是和你猜字谜的，我是要你给我们一个交代。”武齐攥紧了拳头。小作坊爆炸，精通此工艺的人全死了，一个不剩，这个责任他担不起。

“你们？”杜衡看向其他人。

“先生，还请帮忙，老刘感激不尽。”刘进宝拱了拱手。

“没办法，幽州是我管辖之地，出了事，必须得拿一个解决的章程出来。”裴进一脸无奈，砍死武齐的心都有了，不带这么搞的。

“老裴，我提醒过你，这东西很危险，务必小心。对吧？”

“有。”

“那爆炸与我有干系吗？”杜衡又问。

“这个....”裴进为难了。既然没干系，你让人交代什么？纵然是公堂之上，要判断一桩案子，要定犯人的罪名，尚且需要拿出证据来，何况他这刺史，还能逾越不成？

“但你杀人了，不是吗？”武器嘿嘿冷笑，掸一掸袖上的灰尘，背着手看着杜衡，语气阴森，“我相信他们一定自报家门了，可你却不闻不问，杀他们祭旗。杀了我武家的人，这就和我有干系了。现在我来找你了，不打算给我一个交代吗？”这家伙看样子早就联系了自家在幽州的人，知道了一些事情。刚才不说话，就是等现在呢。

“你不开口还好，你一开口彻底暴露了你的无知。城危之时，竟然要大开城门，迎接突厥大军入城，这不是突厥奸细是什么？难道是要出城逃命？那就更应该杀了，为了一己之私，不思报国不说，更置一城性命于不顾，便是杀了他，又能如何？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家主子看人不怎样，心倒是挺大的，胆子也蛮大的，家里出了这档子事，不思悔过不说，竟然还要找回场子。呵呵，若到了长安城，说不得我还要击鼓鸣冤问问呢，武家究竟是何居心？是否要行以下犯上之举。”在场的都是人精，自然听出杜衡方才所言，字字诛心，轻而易举便揭掉了头顶嫌疑，还倒打一耙，手段可见一斑。

话到这里，杜衡叹了口气：“唉，说起来，这事也怪我，既然报出了武家的名号，就应该去确认一下的，但我却置之不理，因为我认为没必要，突厥奸细怎么能和吏部尚书扯上干系，这岂不是说对方心里有鬼，欲行大逆不道之事？早知道你们上门，要我给一个交代，我就应该留他们一命的，最好画押留下证据，这样我就能知道，吏部尚书绝对会明察秋毫，不留丝毫活路给敌人。”

说完这些，杜衡就已经不打算理睬武齐了。武三思肯让武齐过来，就说明他认可了这人的能力和忠心，不是寻常角色。但这家伙现在已经是死人了，用不着多费口舌。竟然让主家背负了一个欲行不轨谋上的名头，留之他还有何用？他完全想象得到武三思知道这件事情后会是何等的暴跳如雷。

这件事情要闹得越大越好，武三思不是一般人，既然已经得罪了，那就往死里来，让他不死也要脱层皮。皇帝对这种事情最忌讳了，哪怕只是稍稍怀疑，也能让其吐几两血出来。

杜衡置身事外问裴进：“老裴，现在我和武家有矛盾了，你看到这个局面想必很满意吧，就是不知道你的顶头上司会如何看你？”

裴进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气出个心肌梗塞，这锅不能背，打死都不能背。他哭笑不得的说：“先生，莫要胡言乱语，以离间我和尚书大人的关系，那些人的死是罪有应得。他们居然要叛国，这是对大唐最大的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拿他们以儆效尤，那我大唐的颜面何存？要我说，拿他们祭旗都算便宜的了，当诛灭九族才对。”

杜衡顿时就笑了，回头看着武齐说：“你看，连刺史大人这样的老好人都这样认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呢？莫非....”

这就是话说一半的好处了，说在明处，说得恰到好处，见好就收，就算可以了。见武齐脸色大变，杜衡啧啧两声：“啧啧，你看看你，八字都还没一撇呢，怎么就脸色大变了呢？你我心知肚明，尚书大人一心为国，怎么可能会有不轨之心，对吧？”

“无知小儿，不给你一些警告，难倒还要等你到我武家脖子上拉屎不成。你最好小心一些，幽州城外还聚集了不少突厥人呢？”武齐背着手离开了，刚才就在杜衡嘲讽的时候，他确实起了杀心，脑子在一瞬间就高速运转起来，寻找应对的法子。当这两人的面杀人不好，而且他不一定打得过对方，而那些未能回到草原的突厥人恰好给了他很大的启发，他要取对方的命，这是最好的理由。说真的，如有可能，他不想如此行事。但没办法，他这次搞砸了，若完成任务还好说。完成不了，他就死定了，说不定全家都要完蛋。

“你不该得罪他的。武家势大，这众所周知，得罪了没好下场。换做我是你，绝对会配合。别忘记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要为他们的安全考虑。”裴进劝说道。

杜衡知道得罪武家人会是什么后果，耸耸肩膀道：“你是刺史，下不能保佑我这样的平民百姓安危，上不能让拒绝上官心意，现在还要怪罪我，你不觉得自己有些失职吗？”

“你帮我解了幽州之危，就等于救了我的命，我自然会竭尽全力保你平安，可我能力有限，无法与武家对抗，再加上我与这村中老小无亲无故，我是不会费这个力气的。”

听了这句话，杜衡认真盯着裴进看，看的后者都感觉不舒服了，他这才说：“自古以来，小地方从来就有小地方的规矩，关中的那些规矩在小地方只怕行不通。你可能不知道，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我之所以拒绝你的好意，不愿意出仕入仕，是因为我可以看到广阔的天与地，容得下我兴风作浪，搞不好会有一些我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出现。所以，我听师父的话，一直在小地方呆着。小连子村刚刚好，容得下我。但是，如果有人想要主动招惹我，为了不被人鄙视，我不介意出来看看别的风景。”

刘进宝猛地凑上来，一字一句的对杜衡说：“你这是在找死！”

“找死？不会的，那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你们也亲眼看到过，我杀人了，杀的是突厥人，人数还不少，突厥人我尚且不畏惧，何况是群只能在窝里横的人？他说的很对，外面的确很乱。”

“你疯了，真的疯了。他是内卫的人，杀了内卫，就等于造反，你就等于招惹上了那个女人。到那个女人手里，你想死都是一种奢侈。听我一句劝，后退一步，这对你没坏事。”刘进宝倔强的看着杜衡，就像是看着一个将死之人。他清楚武家的势力，也清楚内卫的手段，随便找个由头，让这一村人暴尸荒野，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我不会退的，我师父说过，过刚易折，人要曲折，要圆滑，最好能像个皮球一样，滑不留手最好。但我偏不信这个邪，他教了我那么多本事，我就不信杀不了人。你们走吧，我要休息了，起来以后我就要去杀人，你们不要忘了善后工作。”杜衡说完就把两人赶走了，站在窗前闭目养神。他非常喜欢某个肌肉光头男说的那句话，千万不要得罪一个有家的男人。凭借这超越时代千年的学识，开挂的武力，只要狠得下心肠，他就不信自己不能在这大唐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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