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北部。
距离市区五十公里的乡下,这里群山环绕,山野间种满了大大小小的橘子树。
现在是四月,最后一批晚熟的橘子,将从这里采摘,运向五十公里外的东京市区。
“阿仁,在这里!”
老远的,便见优纪站在橘子树上,朝他挥手。
“这个老太婆......”
对优纪的称呼,大概是亚久津为数不多继承记忆的习惯。面上虽然不以为然,但看到母亲为了增持家用,竟是在下乡做这么危险的工作,亚久津心中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大概还是习惯使然,他并不喜欢表现出来。
心中担忧母亲安危,亚久津脚上的速度渐渐加快。很快,便来到了山林间。
“你就是优纪的儿子吧?”
这时,一个穿着灰黑色背带装的中年妇女站出来,以审视的目光看向亚久津,“嗯,身体是挺壮实,不过,你来得晚了,只有半天的工资。”
“半天?”
亚久津皱眉,心知这老太婆怕是要以这个名义,克扣他的报酬。当即开口道:“你们这里,只有这种算法吗?”
“当然不是。”
女人拨弄着指甲,看也没看他便道:“还有一种,是按照采摘的橘子重量算钱。看样子,你是打算按照重量算工钱了是吧?”
“其他的呢?”
亚久津算是默认了后一种选项,而女人闻言,倒是颇为好奇的打量了他一眼,“你倒是不笨,还知道问我该注意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只要采摘的橘子品相完整就好了,不能打坏,损坏的从你们工钱里扣。”
“我明白了。”
亚久津点点头,提着球拍和几个大箩筐,便朝着山里走。
“诶!”
女人顿时急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我跟你说,不要对我的橘子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否则,我一定要你赔到破产。”
“真是啰嗦的女人。”
亚久津耸耸肩,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将几个大筐放下,仔细的打量起这片橘林。
眼前的树,都有了一定的年头。
和他印象中,动漫里那棵巨大的橘子树一样,这片橘林足有两三个人高。树枝上,挂着一颗颗橙黄色硕大的橘子。
心中一动,亚久津掏出网球,轻轻掂量两下,便将其高高抛起。
“中!”
轻喝一声,他将网球扣打出去,砸向上面的某个橘子。
噗~
可谁知他打出去的力道太强,那橘子竟是被直接给打爆了。刹那间,无数的橘子汁飘下,他灰白的头发染上了几分橘黄。
“力道还是不好控制......”
现在的他,还没办法做到掌握击球的力度。稍大一些,便会像刚才那样,但若是力道小了,网球也只是轻轻碰到橘子,打不下来。
连续打了几个,都以失败告终之后,亚久津捋了捋沾满橘子汁的头发,陷入沉思。
“或许,我可以将空手道的技巧融入网球?”
原著中,便有不少人是将其他职业融进网球,如立海的皇帝真田弦一郎,便是将剑道融入网球,开发出‘疾如风’这可怕的绝招。
“不行,空手道的注重身法和拳脚力道,并没有使用外物发力的技巧。”
想了想,他便将这个想法打消。脑海中,不断的翻找原著中,那些选手是如何限制手臂力量的。
“对了!”
蓦地,他眼前一亮,想到了某个左手绑着绷带的角色。那是四天宝寺的圣经,将左手封印的白石藏之介。
“既然不能随心所欲的使用全力,那我就把多余的力量限制起来。然后,再随着技巧的增进,不断的解放自己的力量。”
想到便做。
亚久津找来路边一颗较为平整的石头,用缠绕箩筐的布将石头捆在手上。甩了甩手,他感觉到了一丝沉重。
嘭!
但当他将网球打向橘子之后,那颗橘子摇摇晃晃两下,最终落在了普有海绵的箩筐里。
有戏!
亚久津心中一喜。
再发球,他瞄准了另一颗橘子。
啪!
一声轻响,那橘子摇了摇,便从树枝上脱落出来。
“第二个。”
亚久津深吸口气,继续开始对远处的橘子发球。不一会,他便打下来了几十个,比普通工人的效率要快上一倍不止。
“不行,这样还是太慢了。”
看着箩筐里的橘子数量,亚久津脑海中,浮现出原著中,手冢一球打三个罐子的情景。
当时,手冢距离罐子将近一整个球场的长度,三个罐子之间的距离也相当于球场宽度。而现在,亚久津面对的橘子树,上面的橘子密密麻麻,可以说极大的降低了难度。
“既然手冢能做到,那我一定也可以!”
他拿起网球,目光在橘子树上不断扫过,最后发球,将网球打向其中一个橘子。
啪!
网球落在橘子上,斜着飞出。角度偏了一些,并没有碰上第二个橘子。
“再来!”
“再来!”
“再来......”
......
亚久津并不气馁。
他不断的改变力道,并根据实际反馈的情况,逐渐的增加了一些手臂的抖动,使得打出去的网球带上了一丝轻微的旋转。
嘭!
不知道多少次的挥拍,网球飞出,切中其中一个橘子后,网球上的旋转继续带动,弹想另一个橘子。
啪!
啪!
啪!
一连三次转向,这一记发球,竟是打下来了四个橘子。
而此时,亚久津的箩筐里面,已经装了满满一大筐的橘子。
“阿仁!”
这时,母亲优纪的声音响起。就见她从不远处跑过来,像个青春洋溢的小姑娘一样,丝毫不见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哇!”
走近一看,她张大了嘴,不可思议的道:“阿仁,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呵。”
亚久津甩了下发胀的手臂,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因为,我是亚久津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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