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自来回到车里,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会,一咬牙按出了一个快三十年没有打过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
里面传来一个苍老而又惊喜的声音,
“主人是你吗?是你吗?我的主人。”
何自来暗暗叹了口气,
“你还留着这个电话号啊,这么多年还以为早就已经作废了。”
“我怕主人找我找不到,我现在是世界各大通信公司的大股东了,这个号码每年我都会查一次,不让他们注销的。”
“小疯子你有心了。”
何自来赞赏了一句。
赵庭风从小就跟在爷爷身后,被教导着怎么做一名合格的仆人,学着如何服侍他们惟一的主人。
别看他在别人面前都是规规矩矩的,但是何自来知道这小子并不像表面的循规蹈矩,而恰好他那阵子也是玩心重的。
就经常的带着赵庭风出去各种浪。
两个人连手把当时的西洋一带祸害的够呛。
而赵庭风也荣幸的被何自来起了个绰号,小疯子。
这对于赵家人来说是无比的恩宠,
为了这,赵庭风的爷爷高兴的几晚上没睡,
不顾快一百岁的高龄,找了好几个小姑娘一起开心。
结果差点马上风死过去。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赵庭风上面不知道多少辈的老祖了,
他本是一名前明乡绅,后来遇到兵祸被何自来随手救了,
自此赵家那位先祖就自认是何自来的奴仆,鞍前马后的伺候着。
开始时候何自来觉得烦透了,自己一个人走南闯北无拘无束,偏偏有个人死皮赖脸的要跟着,不能忍。
为此何自来没少拳打脚踢那个姓赵的,可姓赵的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任你打骂就是不改。
后来何自来也只得默认了,而且他发现身边有个人打下手,真的方便不少,有事了呼叫他解决,无聊了叫他解闷,
情绪恶劣的时候再叫过来踢两脚,心情立刻就好了。
赵家的人跟在何自来身边一辈又一辈,忠心耿耿的。
后来何自来看着前明朝廷崩坏,鞑子大兵入关也懒得理会,只是驾船出海远游,号称眼不见心不烦。
其实只是见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朝代更迭已经让他麻木了。
而赵家的人也拖家带口无怨无悔的跟着,哪怕是背井离乡,哪怕是何自来亲口承诺给了他们一次又一次选择的机会。
从此何自来和赵家又一起生活了几百年。
这世界上也只有寥寥几个赵家嫡系的主事人知道何自来的不死之身。
何自来在海外漂泊了许久,直到每天看着美酒美食美女,实在是心烦意乱,百无聊赖之下偷偷一个人跑了。
何自来义无反顾再次孤身一人上路了,
他离开了那个坐落在一处海岛中富丽堂皇胜过世间一切宫殿的房子。
他又一次踏上了华夏的土地。
不过这一次他既不想成王称霸,也不想做富商豪贾,他只想在人间混日子。
“既然我已经不能飞到天上去,既然我只能这汪死水中做一条鱼,那我就做一条咸鱼吧。”
时间匆匆几十年过去了,这还是何自来第一次联系赵家人。
他打的是记忆中当时赵家最深处最机密的一个座机号,本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念头。
离开这么多年了,如果这个号码不能用,他也一点都不奇怪。
这时候听着话筒里一口一个主人叫的无比亲切的声音,何自来也是思绪良多。
没办法,一个人活的太久,经历过的事见过的人太多,回忆也就越多,总是有些事有些人莫名其妙的就出现在脑海里。
“主人?!”
赵庭风久久没有听到何自来的声音,忍不住惊疑不定的叫了一声,他真怕这位活祖宗又不管不顾跑了。
这他毫不怀疑,因为再奇怪再莫名其妙的事,都在这位活祖宗身上见到过,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
“我在。”
“那就好,那就好!”
听着赵庭风那如释重负的语气,何自来微微一笑,
“小疯子,我走之前赵家已经是西洋第一的势力,只是因为我们的外貌才不得不隐藏在暗处,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我们还是最强的,而且比以前更强,主人有什么需求吗?
咱们是推翻哪个国家让您做国王?
还是看哪个总统首相的不顺眼,您尽管说我叫人敲了他。”
“都不是!”
何自来脸上露出一丝的苦笑,心说老子想升天,再也不想活在这个世上了,你有办法吗?扯淡。
“我这里有一个人,你记一下,
S市中心医院十一层临床内科五病房有一个小姑娘,叫郝小梅,
她得了肾病需要一个肾,你给解决下。”
“没问题,马上!”
“还有不要插队,不要挤占本该属于别人的顺序。”
“明白,我花钱走黑市,给病人收一个肾。”
何自来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着耳边就听到赵庭风欢呼一声,
“主人你在S市吗?太好了,我去找你。”
“不要来,老子一个人过的很开心,那么多年作威作福就像大鱼大肉一样,老子吃腻了,老子现在就是一个咸鱼,知道吗?”
“好的!知道了!”
赵庭风明显情绪低落了许多。
“我这个电话号暂时不会变,有事联系!”
何自来还是不忍心,于是安慰了一句。
这一句话让赵庭风高兴的哈哈大笑,一个劲说世上只有主人好。
何自来也很开心。
不过好心情没过多久,他的出租车就被人逼停了,然后被带进了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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