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走大千只为儒
第十六章 考试开始（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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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柳儒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他的考卷已经摆在了身前的长桌上。

用武功感知了一眼周围的情况，柳儒发现住在他将边的学子似乎已经离开了，想来是没抗住厕所传来的那股浓浓五谷杂粮所化气体的熏陶，被士兵拖离考场了。这时候，柳儒是真的为自己是一名武林高手而感到庆幸啊。

拿起试卷，看了看这被人称为是会试三场考试里最重要的第一场考试的试卷，也看到此场考试最重要的第一题的题目。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这次考试的第一题，跟以往一样，都是八股文题目，也就是从“四书”里选取一句、数句或一节、数节话作为题目,意始较为完整,而且“皆摘取经书中大道理、大制度,关系人伦治道者”。不过“四书”中此类题目非常有限,由于要避免猜题与抄袭,这类截搭题题目便出现了。所谓截搭题则是于经文中不当连而连。不当断而断,割截而成的八股文题目。

不过，柳儒和众多考生一样，看到这个题目都是嘴角一抽。虽然说这句话也是来自“四书”，而且还是被誉为儒家第一经典的《论语》，这句话本身也是蕴含着为人处事的大道理。但是，作为一个儒生，几乎每个人都对这句话很熟悉，甚至一些贩夫走卒、市井小民都对这句话不陌生。可以说，自科举开创以来的近千年里，也没哪个朝代，哪次考试拿这个作为考题啊。

甚至柳儒都在想，这怕不是哪个考官想起以前自己十年寒窗、埋头苦读的痛苦岁月，特意拿这个题目来恶心考生的吧。

当然，这也就是想想，柳儒也知道考官们没那么多的恶趣味，每一个题目都是有它的深意的。

仔细的看了看这满是恶意的题目，柳儒也是很头疼。这句话太常见了，太熟悉了，也太简单了，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你想写好太难了，更别说你还得猜中出题者或者是皇帝、朝廷的意思。

等一下，朝廷的意思？

柳儒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他想到了破题的关键。酝酿了一会儿，提笔在纸上写了四个大字:

“友朋之国”。

是的，本来柳儒对这个题目也没什么头绪，虽然也想了几个开头，但不是太过普通，就是放在这里不太合适。但当他想到，朝廷和皇上的意思的时候，结合几天前在天香楼从郕王朱祁钰那里听来的“也先”进犯的事。他就知道这是皇上和大臣们在争执不下的时候，希望能从考生这里得到一些支持和启发，他敢肯定后面绝对还有题目是关于这件事的。

知道这点后，剩下的一切就简单多了。柳儒将自己脑海中，现实世界里后世那些大才或网友关于邻邦的说法全部都过了一遍。最后他选取了电视剧《亮剑》中丁伟的“假想敌”和李云龙的“亮剑精神”演讲，结合后世那位红色伟人的一些观点，再加入一些自己的看法，修改一番换成适应这个时代的文言八股文写了出来。

将打好的稿子用心地誊写一遍后，等其墨迹干了，仔细卷起来，放入了挂在墙壁上专用于放试卷的袋子里。然后，简单的吃了食物，喝了口水，洗了洗手，就开始将精力投入剩下的试题中。

接下了几题都出得中规中矩，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以柳儒的功底加上于谦老爷子的指导，都做得很顺手。

除了中间去了一趟茅厕和安抚一下五脏庙外，接下来的时间柳儒都沉浸在做题之中，连当初高考时都没这么用过。

会试共有三场，每场三天，除了中途换场外总共九天七夜。在这段时间里，考生不允许中途离场，只能等三场考试都考完了，试卷都被收上去后，才会打开辕门放考生出去。否则就是弃考，同样会被取消科举资格，甚至取消功名都是有可能的。

终于在第三天的凌晨，柳儒将第一场的几篇八股文全部完成，誊好放到了试卷袋里。

揉了揉睡意朦胧的双眼和酸疼的手腕，用内力调息了一番，就和着被子躺了下去。

大概到了中午时分，本次会试的副主考官孙原贞和另外几个考官、监试捂着鼻子走到了柳儒的房间那里。此时的“臭号”考生里就只有柳儒一个了，其他人都忍受不了，晕倒后被站守的士兵带离了考场。本来这“臭号”旁边的茅厕就因为清理很少异味很重，再加上这几天考生们陆续的积累，是个人都受不了。就连在考舍外站守的号称有铁血意志的士兵都因为难以忍受换了几班，更别说那些平日里缺乏锻炼的明朝读书人了。

有几个年轻一点的考官刚走进这里，都快将隔夜饭吐出来了，恨不得立马跑回去。而那几个年长点的，虽然没有年轻的夸张，但也没办法多待，又因为自身的职责，只能希望快些收好试卷，早些离开了。

孙原贞走到柳儒的房间内，看到了在熟睡中的柳儒，突然眉头一皱，有点生气对着旁边的几位考官小声道:“这是谁安排的，怎么让他待在臭号，你们让我怎么和于大人交代。”原来这位孙原贞副主考官，曾经受到了于谦的提拔，推荐他做了参政，才有今天的地位。他对于谦非常感激、敬重，也早就知道了柳儒的身份，看过了柳儒的画像。此时看到柳儒住在臭号，自觉对不起于谦，自然非常生气。

这时一个考官走到孙原贞的身边，在他耳旁说了几句话。孙原贞脸上阴晴不定，最终只能叹息了一声，让人不要打扰柳儒，取下他的试卷就离开。

那位考官告诉孙原贞这是王振的安排，他的官位权力都比王振差太多。就连这次的考官里都有不少人是王振的人，他又能怎么办。况且，虽然在潜规则中各地解元都会被分在一个好的位子，但潜规则就是潜规则，没办法拿到明面上的。要不然，凭什么大家都是举人，都在考进士，就你搞特殊。

不过，在看到柳儒那已经誊好的试卷后，孙原贞等一众考官就对柳儒升起了一股敬意。在这种情况下，还完成作答，绝对是牛人啊。用一句夸人的话讲就是:

只要不死，必能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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