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的喜剧·地狱篇
第六章 抚远大将军年羹尧、袁绍大将淳于髡、闽王王曦、成吉思汗的儿子元太宗窝阔台(旧版)

刘轩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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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抚远大将军年羹尧、袁绍大将淳于髡、闽王王曦、成吉思汗的儿子元太宗窝阔台

时间2016年9:00——10:00

在我的小学生时代里,就曾听说过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故事,也看过以他们的故事为题材拍成的影视剧,说实话,对这双本是公公、儿媳关系的不伦夫妻,我一向是嗤之以鼻的,尤其是对唐明皇的这种公然的、高调的爬灰行为充满了恶感,认为他们的这种畸形之恋是对人伦道德的肮脏的背叛。在我的意识里,他们的故事,一直是脏唐臭宋的那些肮脏典故里的典型肮脏的代表。但在这种肮脏、背叛的旋窝中,对杨贵妃而言,她的罪过,也许更多的是出于对命运摆布的无奈,对命运的随波逐流,所以,相对于唐明皇而言,我对她的遭遇,一直以来倒是寄予了较多的同情。如今,当我亲眼见到了他们这对命运凄惨的夫妻的时候,当我亲耳听到了他们对我诉说那些缥缈的烟尘往事的时候,我对他们的印象,已然在不知不觉中做了大幅度的改观。在那当时,唐明皇玄宗皇帝的悲苦倾述,他的面部表情和他的言谈话语之间,所表现出来的对杨贵妃的真诚的爱恋,深深地打动了我,因此,对他们的怜悯所产生的酸楚,也刺激得我一阵阵地心伤,最后竟至因为过于哀痛而昏厥过去了,完全不省人事。

及至我的神智,因为接连打落在脸上的水滴而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四周的景象,已和我昏厥之前的样子全然不同。由于这样的变故已非首次出现,因此在我的心中并未产生过分的惊奇。我折身坐起,环顾左右,发现不论向哪边扭过头去看,刚才倾听唐明皇悲苦诉说的崎岖地貌已经尽皆不见,那种悲苦嘶鸣的狂飙也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些被啸厉的狂风裹卷着上下翻飞的男女鬼魂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在目力所及的范围里,看到的全是密集的雨水,和在密集的雨水中受苦的新的鬼魂们。我以为又是上次在我的睡梦里挟我飞行的那位仙长,在我昏迷的时候赶来帮助我的,一问之下,方知不是。因为要绕过十殿阎罗的断案区域,必须得借助来自于天上的仙人帮助才行,而如今既然已经越过了那地方,在没有特殊的情况之下,那样的仙长是不会再轻易出现的了。因此我就知道,在我昏昏沉沉地熟睡的时候,是世祖出于节省时间的目的,背负着我来到这更深一层的地狱里的。一问之下,果然我的所料不错。

这里一直下着一种可诅咒的、浑浊的、寒冷的冰雨,这种冰雨的大小急缓始终不变,以至于给人一种亘古以来就是如此的感觉,而且还将如此长久地不变地持续下去。完全清醒过来的我,和世祖相依相扶着朝那冷冷的冰雨的深处走去。越往里走,越发现大小不一的冰雹、混浊的雨水和介于雨和雪之间的物质从那昏暗的天空中向下抛洒。这里的地面不仅坎坷难行,而且到处如沼泽一般的潮湿肮脏,也到处充满着秽气难闻的恶臭腥臊。忽然,一个顶着狗或狼一样的脑袋的鬼物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界里。虽然我对《西游记》和《山海经》等书籍并不陌生,但对一个如此模样古怪的鬼物,我还是很难立即想起有关它的出处来。这个古怪的鬼物身着一身素服,披肩的长发杂乱而垂长,腰缠黑带,两眼发红,一双鸡爪子一样干瘦的手上,色黄的指甲弯勾而厚长。只见他对待眼前的鬼魂们,就像一只顽皮的狗戏弄和虐待已然到手的猎物一样,不停地抓住、摁倒他们,用尖利的牙齿撕咬着他们,把他们的皮肤撕裂,把他们的肤发一绺绺一片片地撕咬下来。那些倒霉的鬼魂,纷纷用痛苦的哀嚎和不停地翻滚来抗拒着那鬼物的戏弄和虐待。天空中不断降落着的肮脏的雨雪冰雹,似乎还掺杂着浓浓的盐分,落在那些被鬼物咬伤的鬼魂们身上,极大地加重了他们伤口的痛楚。

当这个模样怪异的鬼物发现我们的时候,他的喉咙就发出了一阵干咳样的怪响,紧接着,一连串的非哭非笑的声音,从他那干瘪的喉咙深处,如滑行的毒蛇自黑黝黝的洞中窜出一般忽然迸射了出来。声音难听至极,回旋在阴冷的空间里,愈益增加这地狱中本有的阴森恐怖。他那非哭非笑的声音响过之后,就开始上下蹦跳着向我所在的地方靠拢过来,同时抬起了他那双难看的僵尸一样的手爪。一向胆小的我,害怕地惊叫出声来,慌慌张张地赶忙躲到世祖身后去了。我看见世祖双手合十,口中不知默念了一段什么经文,那怪异的鬼物便即止步不前。世祖随即对他说:“只管去做你的事情吧,在此处你所喜爱的猎物多多,对你来说那既是消遣,也是上帝差派给你的正经事务。”那鬼物听了世祖的话,果然服从,他随即放弃了对我们的理会,也随即又开始对那些可怜的鬼魂们的戏耍和虐待。

我们接着向前走去,越往前走,越发现有多得数不胜数的和那鬼物同类形貌的东西,在对地上不停地痛苦翻滚着的鬼魂们做着同样的事情。鬼魂们疼痛无奈的惨叫,被我和世祖听在耳中,端的是撕心裂肺,令人只想赶紧地躲开他们,远远地离去。我们逐次地从那些被沉重的雨雪冰雹抽打着的鬼魂身上跨过,跨过去的时候,我们总是小心翼翼地捡着空隙把脚落下去,尽量地不要踩到地上的那些可怜的鬼魂们,一面增加他们的痛苦,但即使已经万分地小心了,却总还会在无意中,偶尔地踩踏到这个或那个的肢体。因为我们的眼睛,真的很难把满身泥污的他们和一色肮脏泥泞的地面截然地分辨出来。刚开始,我还会对被踩到的人说句对不起表示歉意,但后来我发现,他们无论是对自己的被踩踏,还是对我口中的歉意表达,都很少作出回应,之所以会这样,我想,是因为我的不经意间的踩踏带给他们的苦恼,相对于那些丑陋的鬼物对他们的撕咬戏谑所造成的痛苦来说,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吧,所以,我也就不再重复尴尬地表达自己的歉意了,只是在行走的过程中间,越发加倍地小心起来,尽量地避免踩着他们。

忽然,我又觉得自己踩到了一个鬼魂,这个鬼魂并不像原先踩到其他那些全无反应,而是忽然地折身坐了起来。因此,在那一刻,毫无心理防备的我,被吓得魂不附体,以致竟失声惊叫了起来。及至我慌里慌张地向后躲了将近两三米的距离之后,方才略定了一下几乎要被他吓丢了的魂魄。我赶忙向他道歉,告诉他说我踩到他绝不是故意的,因此请他千万原谅我。他开口回答我说:“请不要对我说这种谦恭的话,我之所以要这样地坐起来欢迎你,是因为你身上携带的阳气冲撞到了我,使我这遍体阴寒的魂体感受到了逼迫。请问你是谁,一身洁净的你,怎么会下到这肮脏不堪的地狱里来呢?请不要懒得理我,如果要对我表达歉意的话,就请用你的回答把他表达出来吧。”我一边惊疑不定地瑟缩着,一边小心地问他:“请问前辈,关于你的身份,你能否先向我见告一二么?”他说:“可以,虽然我生前远远算不上是一个完人,我的名字也没有对人隐瞒的必要,因为对国家、对朝廷,我自信曾经并不是一个完全无用的人。如果你熟识典故的话,抚远年大将军的名号,应该不至于令你感到陌生吧。”听了他的回答,我长出了一口气,再次定了定那刚刚才收拢在一起的心神。我听到了自己一边喘息着一边回答他:“哦,请问你就是那位年羹尧,那位为雍正皇帝即位后的江山稳固立下过汗马功劳的抚远大将军吗?我知道你曾经因为卓越的战功而倍受荣宠,也知道你后来受到了皇帝的猜忌而含冤被诛,皇帝把你削官夺爵之时历数给你的92条大罪,其实大多都是水分十足的莫须有之辞,所以,我对你在阳世的结局表示深深的同情。但是请告诉我,你生前究竟是因为犯了什么罪,死后被投入到这层潮湿污秽的地狱里来的?我实在不知道,更下面的那些层级的地狱里,到底还会哪些可怕的刑罚在折磨着曾经有罪的人们,但你们在这里所遭受的痛苦,实在令我感到满心怜悯,也令我感到心有余悸。”他回答我说:“不错,我就是年羹尧,字亮工,也曾经以双峰为号。我生前是大清汉军镶黄旗人,凤阳府怀远县是我的祖籍。身为大清重臣,但却和明朝的太祖皇帝有着同样的故乡背景,至今想起来,都还是一件颇为尴尬的趣事①。在我成年之后,在雍正爷的提携重用下,我的功名勋业迅速地达到了家族前辈人罕有其匹的巅峰状态。那时候的我,对他真是感恩戴德,发誓用我的一生,甚至用我子子孙孙用我的生生世世来报答他的提携知遇之恩。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当他把我捧到位极人臣的巅峰状态之后,竟又以极尽凌厉狠辣的手段,把我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上瞬间揪倒了下来,令我饱尝了从无边荣宠到身败名裂的巨大痛苦。我之所以在死后被投到这层地狱中受苦,所中的过犯,和雍正爷妄加给我的那92条莫须有的罪名毫无关系,主要是由于我生前的贪杯纵酒之故。我生前曾是多么的贪杯滥饮你可能无法想像,那简直是到了无餐不饮的地步,醉酒之后的荒唐事,自然也就做了不少,其中有些是我所知道的,但是更多的我已经全然没有了印象。你好好看看吧,在这里以各种姿势歪倒在地上和水中的所有鬼魂,生前都和我一样是贪得无厌的嗜酒者,除了我之外,比较大名鼎鼎的还有汉末时期袁绍的将领、官渡之战中对乌巢军粮被焚负有不可推卸责任的将领淳于琼②,还有五代时期的闽王王曦和他的老婆李氏③,也还有成吉思汗的儿子和接班人元太宗窝阔台皇帝,但是皇位在他的手上只传了两代,在他的儿子定宗贵由死后,元朝的皇位传承便转入了他的弟弟拖雷子孙一系④。所有我们这些人,都因为那琼浆玉液般的杯中物,而沦落到今日这步悲惨的田地。请你回去告诫那些仍还在贪杯恋酒的世间蠢物们吧,再不收敛的话,我们如今的这种结局,就会成为他们必然的归宿。”说到这里,他便开始沉默了。我紧接着又问他说:“年大将军,你和这里的前辈们的不幸,像一块巨大的山石一样压在我的心上,使我的心因为恻隐而流泪。但是,我听到有人说您在仕途上之所以那么快地青云直上,除却因为有堂堂的进士出身的功名,但更多的还是得益于你皇家包衣奴才的出身。假使你能够,请你告诉我,你真的曾经有过进士出身的功名吗?如果是,为什么又有人说你是雍正皇帝的包衣奴才呢?”

我听到他所发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悠长叹息,然后就响起了他的回答:“不错,我确实是以文官的身份入仕的,我是康熙三十九年的进士出身,后改庶吉士,被授翰林院检讨。紧接着我又被擢升为内阁学士。在我未满三十岁的时候,我就被外放为四川巡抚。后来更做到川陕总督、抚远大将军。但是,是不是皇家包衣又有什么重要的呢?也许你不知道,按照大清律例,包衣也是可以读书参加举业的。我的先祖年富,大明永乐年间进士及第,后来做官做到左副都御使、户部尚书。他的后人逐渐在辽东广宁地区繁衍生息,开枝散叶,再后来,大清太祖高皇帝努尔哈赤肇兴建州,顶风冒雪大战三十余年,逐步统一了满洲各部。他将辽东地区广大被俘为奴的汉人们一律称为包衣,分配给满洲各勋贵们为奴驱使。我的先人就混迹在这些包衣中间。这于我来说,并非什么了不得的羞以启齿之事。因为严格说来,所有满、蒙、汉旗人都是皇家的包衣奴才。所以,人称我是包衣不假,可我也的的确确是曾经读破了万卷书,方才取得了功名的圣人门生,名副其实的两榜进士出身。”

我对他的回答做了满意和感谢的表示之后,又对他说道:“尊敬的年大将军,请你不要嫌我麻烦,因为我还有几桩也许不怎么要紧的事情要请教你。雍正的弟兄阿其那和赛斯黑,那一对可怜的难兄难弟,以及废太子胤礽,军机大臣隆科多和雍正的儿子弘昼,以及其他被雍正皇帝处理整治的王公大臣、贝子贝勒们,请你告诉我,他们如今在哪里?如果他们生前是无辜的,是被冤杀的,那么他们死后总应该得到相对公平的安置吧,因为每一个人的罪恶和功绩的天平,在昊天皇上帝那里,都不会因为这样世俗的无辜和冤枉而有失公允的。所以,请你告诉我吧,这些人如今都在哪里,他们是在辉煌的天庭里享受永福,还是在这晦涩阴郁的地狱里接受处罚呢?”

他对我说:“你刚刚提到的这些人,除了胤礽,每一个人的罪过都比我要严重得多,他们所遭受的那些可怕的刑罚,比我这样的生前以酗酒为乐的鬼魂所遭受的这种惩罚,还要难以忍受得多。他们每个人所身负的不同的罪过,都在昊天的煌煌天条下得到了合理的清算,使得他们分别在不同的地狱里接受着对他们而言,绝对算是公正的待遇。只要你不辞劳苦地往前走,往下走,就可以逐个地见着他们。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对刚才由于我的冒失而使你受到的惊吓,我诚恳的请求你的原谅,请不要因此而对我这样的有罪之身心存恶感才好。”说完,他就侧身倒了下去。在他倒下去的那一霎那,我看到了一直在他眼眶里打转的混浊的泪水,由他肮脏血污的脸颊上滚落而下。

世祖对我说:“除非遭到那些鬼物们的撕咬,他是不会再轻易醒来了。在末日时刻的判决到来之时,这地狱中的每一个鬼魂都要再看见他们凄凉的坟墓,再穿上他生前曾经拥有过的肉体,再回复到他本来的形象里,共同聆听那来自天庭里的宣判的声音。⑤”

我们离开了那里,并以缓慢的、小心谨慎的步调,跨国了那么多的鬼魂和雨水混合成一片的污秽泥沼。一面走,我们一面谈论着关于来世今生的种种话题。我问道:“世祖,在世界末日的最终判决下来以后,这里的鬼魂们所受的种种刑罚,是会比如今的更要加严厉些呢?还是相对如今的刑罚稍要减轻一些?或者还是仍如现在这样基本上没有变化呢?”他对我说:“这里的鬼魂和我们一样,同为昊天上帝的创造物,他们的罪过,虽然注定使他们达不到完美意义上的最终的至善,但在那样庄严的判决之后,他们所受的刑罚,会相对于现在所遭受的更接近于这种刑罚本身的至善。因此,他们在将来所遭到的痛苦,也将远远比现在所遭受的痛苦更甚。”

我们一边谈谈说说,一边躲闪着遍地的鬼魂们,寻找着合适的下脚处。又向前走了很长一程,我们才找到一处较为干燥但却异常陡峭的下行斜坡,从那里,我们走到了第四层地狱里,世祖告诉我,这第四层地狱里关押着的,全都是生前过份吝啬的人和挥霍无度的奢侈浪费之辈。

注释

①明太祖朱元璋是安徽凤阳人,年羹尧的祖籍怀远和凤阳紧邻,只隔着一条淮河,属于凤阳府管辖下的一个县,按今天话说属于一个地区。所以单就地域概念而论,他们两人绝对算是同乡。

②淳于琼,字仲简,颍川人。为袁绍大将,与张郃、高览等人齐名。据《三国演义》,淳于琼本为汉右军校尉,后为袁绍部将。官渡之战中,淳于琼率领两万兵马驻守乌巢,却整日酗酒无备,最终为曹操所乘。当曹操率五千轻骑袭劫乌巢之时,淳于琼烂醉如泥不能迎战,粮草被曹军焚毁殆尽,本人也被曹军俘获。曹操命人割去其耳鼻手指,缚于马上放回。袁绍怒而斩之。

③王曦,本名王延曦,五代十国时期闽国的君主,第一代闽王王审知的第八子。平生骄奢淫逸,猜忌宗族,苛虐官民。王曦的嗜酒,在历代帝王中是非常罕见的,史书记载“曦常为牛饮,群臣侍酒,醉而不胜”。他的皇后李氏也是难得一见的酒中巾帼,“妻李氏悍而酗酒”,夫妻二人常常在每天的朝堂上摆酒豪饮,以酒量的大小来定官员的升降。夜间则在后宫里点上几百支蜡烛,亮如白昼,为彻夜之饮。

④元太宗窝阔台,成吉思汗的第三子。在成吉思汗死后的第三年,即1229年的库里尔台大会中被推举为成吉思汗的继承人,从此开始统治整个横跨欧亚大陆的蒙古汗国。在位期间继承父亲的遗志,继续西征和灭金战争,于1234年与南宋联手灭掉残喘在蔡州的金国小朝廷,全部占领了中原地区。1241年因为常年酗酒而突然暴毙,五年后他的儿子贵由继任大汗。

⑤基督教认为,在世界终结之前,他们的主耶稣基督将要对世人进行审判,这就是末日审判。凡信仰上帝耶和华和耶稣基督并行善的人皆可升入天堂,神犯罪恶不得救赎者则被丢入硫磺火湖中永远不得超生。根据《新约圣经启示录》,当宣判结束后就有火与硫磺从天降下,地面裂开,炙热的火焰从地底涌出,当有罪的人们和撒旦及堕落天使被地狱之火吞没的时候,得救的圣徒在圣城里得蒙护佑而安然无恙。每个人的量刑程度都要按照自己所犯的罪的轻重决定,罪较轻的人很快被火烧灭,犯下可怕的重罪之人要多受很长时间的煎熬,而撒旦及一切罪恶的魁首自然要承受最大的痛苦。当刑罚罪恶的地狱之火最终熄灭后,全宇宙的公民都要欢呼赞美神,被撒旦奴役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罪已经永远的消失了,整个宇宙有了永远的和平与安宁,神则开始专注于新天新地的创造工作了。天朝的传统文化和神话传说中没有此类的概念,因此关于这一情节对话的安排,得自对但丁《神曲》中相应情节的照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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