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行者的综漫远征
第五章 比虚空更丑陋（旧版）

——艾恩葛朗特，第一层，迷宫区隧道。

挥舞着战锤的中年男子用力地把手中的武器砸在了一只长着锋利獠牙的蝎子头顶，嘴里喊着似乎是某种宗教的口号。

烟尘滚滚。

受到了重创的褐色蝎子痛苦的嘶鸣，它挣扎着把爪子插进泥土中，从地下召唤出成片的尖刺，企图反击，但是却这个穿着笨重铠甲的骑士身体表面却突然出现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将所有的伤害都抵挡住了。

“去死吧！异教徒！”

就在这个男人准备给予蝎子以致命一击的时候，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并用一双利爪阻止了战锤的行进路线。

“夜神可不喜欢你这么做，全能骑士。”

全身覆盖着厚重板甲的巨型昆虫发出了嗡嗡的声音——外形跟独角仙十分接近，但是武器却是和螳螂一样的镰刀状。如果直接命中人体的话，估计会在第一时间就把人直接撕成碎片吧。

战斗完全数据化的第一个与现实战斗完全不同的地方在这里就显现了出来——只要一个单位的生命值不为零，并且没有被施加debuff技能，那么该单位就可以一直拥有百分之百的战斗力。

这也是为什么司夜刺客不去选择趁机偷袭全能骑士的原因。因为如果这样做的话或许可以把他杀死，但是沙王也会成为全能骑士的锤下亡魂。

“就让龙骑士来做你的对手吧！”

铿锵有力的咆哮声从全能骑士的身后传来，只见一个身披红色盔甲的骑士朝着司夜刺客的方向狂奔过来，并用他的剑敲击着他手中的盾牌。

“呵呵，那就来吧，愿夜神庇佑我。”

司夜刺客发出了极为刺耳的笑声，然后整个身躯都逐渐开始变得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就是现在！去吧，我的仆人们，将夜魇的敌人撕成碎片！”

从地上爬起来的沙王大声喊道。随后它立即往嘴里灌了一瓶绿色的药剂，头顶原本红色的生命值开始缓慢的上涨，并向绿色转变。

躲在树林当中的玩家们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战吼声，纷纷从自己的掩体当中冲了出来，朝着全能与龙骑士发起了冲锋。

虽然说看上去气势十足，但是无论是天辉还是夜魇都很清楚，这些玩家只不过是用来为沙王和司夜刺客争取时间的炮灰罢了。

战况开始焦灼了起来。

隐匿在人群中的司夜刺客等待着出手偷袭的时机，沙王则躲在他召唤出的沙尘暴当中恢复生命值。面对这样的局面，自诩正义的全能骑士和龙骑士则开始毫不客气的收割起了玩家们的生命。

每一次斩击，都代表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在流逝。

迷宫区的气温突然开始急剧下降。

虽然说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现在处于虚拟游戏世界，但是参战的玩家们还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冷颤。

“奇怪，怎么会这么冷？”

混战中的一个身穿蓝色盔甲的青年男子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下一秒，他的身体上就开始浮现出一层薄薄的寒霜。

蓝色的干尸——或者说是更为邪恶的生物。他的脖子上拴着粗大的黑色锁链，背后长着四根弯曲的外骨骼，红色的眼中绽放着冷酷的光芒。

巫妖，艾斯瑞安。

据说他生前曾经是一位掌握着冰霜之力的强大魔法师，遭人暗算后又被恐怖的黑魔法所复活，变成了现在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太慢了。”

这是那个身穿蓝色盔甲的家伙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后一句话。

名为“献祭”的技能在几秒钟之内就将这个可怜虫所有的生命值全部清空，紧接着，这个人就发出了绝望的惨叫，化作了蓝色的光团融入了巫妖的身体。

场上所有的玩家都安静了下来。

然后，他们发出了比之前的战吼更加嘹亮，更加绝望的惨叫声。所有人都在尽情的通过这种方式来拼命地宣泄着心中的压抑感。

他们丢下了手中的武器，向着迷宫区唯一的出口拼命地奔跑。巫妖刚才的杀戮终于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玩家们与军团之间的裂痕已经扩大到了无法弥补的程度。

沙尘慢慢地散去，将生命值恢复到百分之四十左右的沙王发出了又像是惋惜又像是庆幸的笑声。

“真是可惜，本来还想多玩玩呢……这些低等生物，真是脆弱。他们为什么就不能早点认清自己的身份呢？乖乖变成我们的经验值多好。”

龙骑士用力地把手中的盾牌砸在了地上。

“该死的，巫妖！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我们当初的计划可不是这样的！”

巫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实际上干尸的面部表情十分有限，他从一开始登场的时候就一直保持着这个表情。但是在场的人依然还是能从他的身上清楚地感受到他对于人类的厌恶。

“虽然我不介意在这里就跟你们开战，但是现在，我们必须遵守这个世界的法则。如果没有这些玩家的参与，我们根本不可能抵达最后一层！”

忍无可忍的龙骑士终于说出了军团战争的秘密。

那么现在，我们只要稍微推断一下就可以明白整件事情的经过——天辉与夜魇同时盯上了藏匿于艾恩葛朗特一百层的某件宝物。而如果没有玩家们的协助，在这个世界的法则加持之下，属于入侵者的军团成员们将无法顺利抵达第一百层。因此，被逼无奈的军团成员们只能留下这些相当于是拖油瓶的人类玩家。

只不过，天辉军团选择了去协助自愿的玩家们完成SAO的攻略，而夜魇一方的态度更为强势，他们把玩家当做奴隶，强行逼迫他们去打开第一百层的大门。

至于我们从沙王口中了解到的信息，就更加令人不寒而栗了。

——军团的成员们可以通过屠杀人类玩家的方式来提升自己的人物等级。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从现在这个情况来看，玩家们完全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只能像一群待宰的羔羊一样默默地等死。

天辉与夜魇的成员们从大批大批的人类玩家身上尽可能地掠夺资源，武装自己，然后再展开彼此之间的厮杀。

从一开始就一直躲藏在虚空裂隙之中的人也在此刻终于明白了这场军团战争真正的目的所在。

是时候该露出獠牙了。

只听到一声仿佛是足球漏气一样的声音，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话来谴责巫妖的龙骑士马上闭上了嘴，并把地上的盾牌捡了起来。

“是……谁？”

巫妖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明显的变化——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前这把穿透了心脏的虚空之刃。

他的耳边传来了卡萨丁压抑着愤怒的声音。

“我叫虚空行者，本来是应该算是天辉军团的打手——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们这群肆意妄为的侵略者最好全都滚回你们的老巢去！”

嚓！

卡萨丁干脆利落地从巫妖的背后拔出了自己的剑。

只见他头顶的绿色生命条已经消失了，这也就意味着夜魇军团的一名成员在这里正式宣布退出了战斗。

巫妖张大了他布满利齿的嘴，发出了仿佛飓风一样的声音。他甚至就连一丁点垂死挣扎都做不出来，就直接被世界意志判定为死亡状态，如玻璃破碎般消失在了空气中，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虚空行走、虚无法球、虚空之刃，没死就再补上一个能量脉冲，一套连招行云流水，秒杀一个没有护甲的脆皮法师，正常操作，正常伤害，都坐下都坐下，低调低调，不用鼓掌。

在杀死了巫妖之后，卡萨丁并没有缓解多少愤怒，他很快就将目标放在了剩下的目击者身上——摆出了战斗姿态的龙骑士和全能骑士，还处于恢复状态的沙王和隐身的司夜刺客。

“很好，托你们的福，让我知道了还有比虚空更加丑陋的东西——虚伪的仁慈、卑劣的谎言、和无止境的贪婪。是时候该让你们付出一些代价了。”

淡红色的光芒笼罩了整条隧道。

扫描。

原本隐匿起来的司夜刺客狰狞的躯体慢慢地显露了出来。

但是看样子司夜刺客对于它被发现这件事仍然一无所知，它甚至还在慢慢地摩擦着自己锐利的爪子。

不过这么一看还真是令人感到滑稽，这边的刺客还在养精蓄锐伺机而动，准备在阴影中给自己的敌人致命一击，而那边的刺客却已经在跟一群战士大眼瞪小眼的对峙起来了，不得不说这真是一种奇妙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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