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行者的综漫远征
第十五章 愉悦教派（旧版）

“你看上去似乎心情很不好呢，爱因兹贝伦家的人偶。”

在远坂时臣被杀死之后，曾经的远坂宅邸如今已经彻底变成了吉尔伽美什的私人行宫。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位金光闪闪的Servant从早上开始到现在，她的脸上一直保持着一种神秘莫测的笑容。

一般来说，当一个人的脸上始终充满笑容的时候，往往会感染到周围的人。但是很显然，始终坐立不安的爱丽丝菲尔并不属于此列。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的丈夫现在仍然处于危险当中，而我却只能坐在敌人的大本营当中束手无策。我不认为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我还能保持什么好心情。”

爱丽丝菲尔并没有因为Archer的身份而对她有什么好脸色——从一开始爱丽丝菲尔就很清楚，她们两个人之间只会是敌人。

况且，爱丽丝菲尔现在恐怕是以“人质”的身份被软禁在这座富丽堂皇的宅邸当中。

“真是令人乏味的言论。你难道就完全没有为自己着想过吗？我本来以为你可以为我奉上一场精彩的演出，可现在看来，倒是本王想得太多了。你现在只不过就是依附于丈夫的一件工具而已。”

“我爱着切嗣，所以我愿意为了他的追求而牺牲自我。我不认为这是什么让人鄙夷的事情——反倒是你，Archer，如此热切的追求圣杯的你，不也是沦落为你曾经鄙夷的凡人当中的一员了吗？”

吉尔伽美什出人意料的并没有因为爱丽丝菲尔的冒犯而勃然大怒。她微笑着抬起了右手，从金色的涟漪中取出了一杯红酒。

也许，从英灵殿中的超脱已经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金闪闪。相比于高傲不可侵犯的神，她现在更接近于人，更接近于这个世界。

“圣杯么？”

英雄王脸上灿烂的笑容让爱丽丝菲尔愈发的感到不安起来。

“虽然我现在还没看到圣杯的样子……不过，不管圣杯是不是真的可以实现愿望，我都已经不在意了。因为我现在找到了除此之外更有意思的事情。”

“真让人感到意外。”

爱丽丝菲尔面无表情的说道。她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毕竟现在Archer和Assassin的目的还不明确，她需要了解更多的情报。

“不必白费心思了，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偶。我没有兴趣跟一个器皿来分享本王的感受，这就好比任何一个精神正常的人是不会向无意识的泥土倾诉自己的看法是一个道理。”

爱丽丝菲尔感受到了吉尔伽美什语气当中浓郁的嘲讽意味，纵然是从来没有发过怒的她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这是在嘲笑我吗，Archer？”

完全无视爱丽丝菲尔略显恼怒的目光，被冠以英雄王这样伟大称号的少女悠然自得地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恰恰相反，人偶。本王只是觉得你现在这样单调乏味的生活方式实在是有点无趣，所以想稍微开导你一下罢了。”

“……无趣？”

爱丽丝菲尔感觉自己很难理解眼前这名金闪闪的Servant的思考方式，她大脑甚至短暂地出现了一片空白。

“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对于爱丽斯菲尔的动摇，吉尔伽美什似乎感觉十分的满意。她微笑着喝了一口酒，然后继续说道。

“你认为你是爱着你的丈夫的，你是爱着你的家族的——然而这一切只不过是从你被制作出来之前就已经被设计好的路线。实际上，你只不过是爱因兹贝伦无数个可以随意丢弃的人偶的其中之一而已。”

拥有“全知全能之星”的吉尔伽美什很顺利的洞察了爱丽丝菲尔短暂的一生，并且将她最不愿意面对的残酷事实摆在了她的面前。

爱丽斯菲尔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可是！即使那是被设计好的人生！我也愿意按照设计好的路线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因为……因为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事实真的是这样吗？你，真的知道什么是幸福吗？”

面对着情绪激动的爱丽丝菲尔，Archer慢条斯理的给自己的酒杯里倒满了红酒——动作优雅、眼神迷离、宛若沉浸在奇幻的梦境中。

“我……”

某种难以言表的力量遏制住了爱丽丝菲尔。

——我真的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幸福吗？

切嗣的脸、Saber的脸、还有久宇舞弥的脸接二连三的浮现在爱丽斯菲尔的脑海当中，但是这些曾经无比熟悉的人现在在爱丽丝菲尔的印象当中却莫名奇妙的开始变得陌生了起来。

每一张脸的背后都隐藏着秘密，而爱丽丝菲尔就像一只金丝雀一样牢牢地被他们保护在鸟笼中。

——这真的就是我所期望的幸福吗？

“你好好的想想吧，虽然这种问题对本王来说毫无意义。但是为什么你一直到现在才发觉到呢？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让人思考的问题吗？”

此时，回响在耳畔的甜美音色就如同恶魔的低语，逐渐诱惑着爱丽丝菲尔走向深渊。

爱丽丝菲尔逐渐闭上了眼睛。

——不，不是这样的！

爱丽丝菲尔的的脑海当中突然浮现出伊莉雅——她女儿的容颜，将所有的阴霾全部冲散的、足以称之为启明星的稚嫩容颜。

“我还有伊莉雅！我的伊莉雅！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伊莉雅幸福的生活下去的！”

吉尔伽美什的的嘴角扬起了一丝邪恶的笑容——她终于向亮出了她最后的底牌，足以将狼狈的爱丽丝菲尔彻底拉入深渊的底牌。

“你还不明白么？伊莉雅，就是下一次圣杯战争的爱丽丝菲尔啊。”

“什！”

“其实你早就已经在潜意识当中发现这件事了吧？只不过是你下意识的避开了这个悲惨的结局而已。你的女儿，那个名为伊莉雅的女孩，迟早也会步入你的后尘，成为这悲惨宿命的一块不起眼的拼图。”

光明被熄灭了。

吉尔伽美什残忍的撕开了所有的虚伪，将血淋淋的事实呈现在了爱丽丝菲尔的面前。

爱丽斯菲尔的声音微微颤抖。

“怎么会……”

“圣杯的出现必须要有小圣杯的牵引，而爱因兹贝伦家族，就是擅长制作小圣杯载体的家族。正是因为你的体内被注入了小圣杯，你的丈夫才会放心的把你带到危机四伏的冬木市——如果你死了的话，没有人可以召唤出真正的圣杯。估计卡萨正是发现了这一点才把你从爱因兹贝伦堡强行带过来的吧？”

吉尔伽美什甚至都不用去收集情报，在看到爱丽丝菲尔的第一眼，她就已经弄清楚了这一次圣杯战争爱因兹贝伦家族所有的猫腻。

这就是“全知全能之星”的惊骇伟力。

现在，爱丽丝菲尔离崩溃只有一步之遥了。

“当然，也许你已经知道自己的生命在圣杯战争结束的那一刻就会面临终结——但是你一定不会知道你的女儿体内也被植入了跟你一样的东西吧。只要爱因兹贝伦不被毁灭，悲哀的宿命将会在你的血脉当中一直延续下去。”

爱丽丝菲尔张开了嘴，但是她发现自己已经没办法发出任何声音了。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