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小卒
第五十四章:全线出击（旧版）

“噫，韩非公子，你怎么在这里。”刚刚打退一轮进攻的车离回到仓库附近准备吃大锅饭，结果看到一个平民打扮模样的人在旁边搬柴火。

样貌和韩非一模一样，而且那气度也不像是寻常平民能够拥有的。

韩非直起腰，丢下手中的木柴，从容淡定中还带着一丝调侃，“这还不是你一个笑容把我引到这里来的吗？”

车离嘴角一抽抽，连忙摆摆手，“你说的就像是我有龙阳只好一样，恶心死了。

明明是怀疑我的行动，想跟踪我了解一下情况，结果被围在这里了吧。”

他点点头，一点儿不勉强，“正是如此。”

车离竖了个大拇指，“从容不迫，公子好气度。

现在你也知道了，我的计划就是在这里构建一座壁垒，作为大军进攻新郑的桥头堡。”

西仲把车离的粥饭端了过来，顺便给韩非也端了一碗。

车离哗啦啦地大口吞咽，眨眼间小半碗就入了肚腹，边吃边说道，“听闻公子以前周游各地也吃过不少苦，这几年在新郑锦衣玉食，不知道这种粗茶淡饭还能不能吃得惯。”

“当然吃得惯，而且很怀念这种味道。”他坐在一堆杂物上，很接地气地开始吃饭，不过没有像车离这样，简直是往肚子力里倒饭。

四面的围攻也告一段落。

秦军这边是太累了，两条胳膊酸得连弩都抓不稳，韩卒那边是伤亡太大，射程被压制太厉害，突进到围墙，结果迎面就是一罐火油，半天下来不不得寸进，只留下三百来具尸体。

蒙恬这时候也抽空过来休息一会儿，“嗯？车离，这位是。”

“韩非，公子韩非。”

“他就是韩非？”蒙恬坐到车离旁边嘀咕道，“你说我们抓起他就往咸阳跑，能不能行，也省得这么多将士苦苦厮杀。”

车离报以一记白眼，“要是能行，还不如直接派人把他暗中绑回去。”

“我就是说说，反正王上要的人是他，我们要的是功劳，你说要是顺便灭了han国怎么样，以现在的局势，拿下新郑也不是不可能。”

“这倒是有几分可行性，反正血衣侯那边离溃败也不远了。”

韩非咳嗽了一声，无奈地说道，“我还在旁边坐着，你们两个就这样毫不遮掩地讨论，太目中无人了。

而且洧水虽然不是天堑，但血衣侯调集了全部的白甲军，还有三万五千战卒策应，怎么也不会不堪一击吧。”

蒙恬看了看韩非，神情还算尊敬，但也没有什么敬仰之情，“刚刚我站在城墙上，看到姬无夜让把守西城门的士卒，朝着聚拢城门准备外逃的人群放箭，想把新郑的局势安稳下来。

反应还不错，也够决断，就是手下的士兵动作太迟缓了。

昨天夜里我们已经驱赶数千百姓从南城门和东城门离开，当时形势比现在还混乱，他们只知道新郑的大片城墙已经被攻陷，姬无夜也派人拦截过，可惜迟了一步。

这个消息现在差不多就传到洧水大营了。”

车离接过话头，“就算流民之言不可信，我们还故意放了数名不同城门值守的的伤员逃离。

他们的消息可信度就高得多了。

就算是血衣侯也未必就能对此无动于衷，”

蒙恬站起身，从亲卫手里接过陶碗，信心满满地说道，“而且此战上将军乃是杨端和老将军，攻城拔寨不在话下，区区一条洧水，就想以五万兵力阻挡十万大军，不可能的。”

两人一唱一和，不是做戏打击韩非的信心，他们对自己所说的东西绝对相信，甚至每个秦军士兵也相信自己这一方绝对会胜利。

他略显苦涩的笑笑，“四年前，秦王来这新郑城见我，我就知道，他不会放心我留在han国的。”

蒙恬突然睁大眼睛，“我还以为是传言，没想到王上真的秘密离开过咸阳。”

韩非放下碗箸，“秦王爱才，但是得不到的就会杀掉或者毁掉。

这些年山东六国朝臣之中，主政之臣哪个不是和罗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朝堂上一旦有风吹草动，他都会知道。

他亲政之后毫不掩饰对我的渴求…”

车离忽然打了个寒颤，政非，这对儿正史上都存在的相爱相杀的cp，实在不可说，不可说。

韩非知道他在想什么，给了他一记鄙夷的眼神，“多次派人明里暗里邀请我入秦为臣。

一旦秦军有攻韩之势，韩王就会让我上书咸阳，樊於期斩扈辙的时候我就写过一封。

可惜，我本来想挣扎，没想到却被命运的网束缚得更紧，彻底逃不开了。”

车离忽然一拍大腿，“对了，我知道了，王上突然非要让你入秦，恐怕是你和姬无夜暗训新军的事王上已经知晓。

如果继续留你在han国，未必不会潜移默化地完成变法，毕竟在法学家里，你是最强的。”

韩非苦涩地笑笑，“承蒙夸奖。”

接下来三人又聊了一会儿，韩非也非常洒脱，身陷敌营，却谈笑风生，旁人都不知道一个‘民夫’怎么会和前han国客卿‘顾阳’还有秦军将领相处得这么好。

用过晚餐，新的一轮攻防战再次开打，车离和蒙恬还是轮番上阵，保证一人一旦受伤，另外一个还能继续指挥。

洧水，北岸秦军大营，刚刚抵达这里的杨端和看着手里的情报，朗声大笑，抓着花白的胡子高声道，“果然没看错这两个小子，还给我创造战机，真是没大没小。”

随即他脸色一肃，“召众将入帐！”

正在安排各部扎营的将领们纷纷领命入帐，看到杨端和全身着甲，手拄长剑，面前放着军令，一副准备立刻出战的模样，都摸不准是怎么回事，刚刚长途跋涉远道而来，疲兵出战可不是良策。

“前将军蒙恬已经拿下新郑东、南三座城门，正在城中构建壁垒固守。

现在对面大营之内以为我军已经分兵攻陷新郑，军心惶惶，此时正是出兵良机。

诸将听令，停止扎营，中军立刻伐木搭桥，堵塞河道，右军发弩牵地，左军挥纛，全线出击！”

“末将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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