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彬的心凉了。
华服俊公子,黑剑世无双。
这两句话,费彬在来衡阳的一路上,到了衡阳城里,早已经听说过了。
可费彬并不往心里去。
少年天才他见的太多了。
但那些少年天才,都如流星一般,瞬间出现,然后瞬间消失。
锋芒太露,是这些少年英豪最大的毛病。
而最后活下来,并攀到最高峰的往往是左冷禅,费彬这种会隐忍,心狠手辣的人。
可以说,以左冷禅为首的嵩山十三太保,每一个都是踩着天才的尸体爬上去的。
不过又是一颗流星罢了。
但此刻,他心中这种想法已经被抹杀的一干二净。
十余名精心调教出来的嵩山二代弟子,一瞬间人头落地。
费彬甚至都没看清他们是怎么被人枭首的。
看着面前这个少年,模样跟传闻中一样,身材高大,面如冠玉,目若朗星。
但是,他的眼神却如同一汪深潭一般,看不到底。
仿佛他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个年逾古稀,看透一切的老者。
这是当然了。
古代的江湖人,就算天天在地面上跑,又能经历多少世事?
交通和通讯,信息的便利,扼制了他们对世界的了解。
而罗恒阳,很早就在家族的集团里主持大局,商场如战场,每天都如同打仗一般。
经历的风风雨雨,各种阴谋诡计,费彬几辈子就经历不完。
罗恒阳拄着剑,看来看刘正风:“老刘啊,我来庆贺你金盆洗手,连个座位,一杯酒也没有么?”
刘正风笑道:“罗公子说的是,大年,为义,还不快招待公子。”
他两个心爱弟子,在这万分危局之下,早做好了以身护师,玉碎的准备,此时见这少年公子扑一出现,整个形势仿若扭转过来一般,顿时心中涌出一股重生的狂喜。
他们两个的武功不值一提,可却比寻常人好太多了。
向大年搬起一张八镇红木太师椅,米为义更是直接捧着一张摆满美酒佳肴的桌子。
桌椅放下。
刘正风道:“公子漏座薄酒,还望不要见怪。”
罗恒阳摆摆手:“不碍不碍,就是我一个人喝,太寡了,你不寻人来陪我?”
刘正风脑子突然就被点亮了,张着手吆喝道:“嗨!你们也真是,罗公子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还不过来敬酒?!”
他招呼的是他原本被劫持的家人。
罗恒阳一剑破敌之后,他们就站在原地,脚下都是鲜血。
此时听了刘正风招呼,连滚带爬的就向刘正风这边赶来。
刘正风又道:“曲家姑娘,你也快来,罗公子是当今世上绝无仅有的少年英杰,你跟他多亲近亲近!”
曲非烟其实也是笑傲江湖之中一朵娇花,而且又聪明伶俐,鬼马可爱,深得读者喜爱,只可惜红颜薄命,没几张书就跟着他爷爷和刘正风去了。
也算是笑傲江湖中一件大憾事。
罗恒阳顺着刘正风的手看去,只见身穿青色短装的小姑娘,脸上带着笑,正拉着刘正风的女儿,一蹦一跳的往这边走。
费彬大喊一声:“拦住他们!快,那妮子是姓曲,定然是曲洋的家人!”
此时他心里清楚至极,局面早已完全反转过来,若是再不控制住刘正风的家人,今天这里的嵩山门人,一个也别想走脱。
丁勉,费彬,陆柏同时出手,第一目标就是曲洋的亲孙女,曲非烟。
哼。
一声冷哼。
只见一道身影猛然在面前一晃,黑光闪现。
费彬,丁勉,陆柏同时觉得膝下一痛,齐齐跪在了地上,不消片刻,鲜血就从裤子里面流了出来。
那原本还坐在十米之外,等着别人敬酒的少年,如天神下凡一般,仗剑而立,目中一丝感情也没有的望着他们。
“我让你们动了么?我在这,你们也敢痛施杀手,我若不在,这刘家满门,岂不是让你们都杀干净了?”
费彬三人,瘫倒在地上。
膝盖上传来钻心的剧痛,他们都是行走江湖多年,对自己的身体知根知底,这种痛楚,想来双腿必然是废了。
可比之疼痛,更厉害的是他们心中的恐惧。
左冷禅派出他们三人,本就是万无一失,以他们三人的功力,再加上三十余名嵩山弟子,就算是日月神教东方不败亲临,那也大可打的有张有弛,进退有度。
可此时这少年如何而来,怎么出剑,怎么出招,连看都看不清。
自己就败了,败的糊里糊涂,一塌糊涂。
现实,无情的给了他们一个响亮的耳光,虽然江湖闻名,可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偏安嵩山一隅的井底之蛙。
费彬鼓起最后的勇气:“岳师兄,天门师兄!你们还不出手么?!”
岳不群此时早已不复一派潇洒书生的样子,手中那柄心爱的折扇,被纂的咯吱直响。
对付费彬,丁勉,陆柏其中任何一个,他都有信心,而且绝不出十招之内,就能将他们置于死地。
但是如果对上他们三个,岳不群就只有逃跑保命一条路了。
让这个心思缜密,为了权力连丁丁都可以不要的伪君子去送死?那不是开玩笑么。
岳不群尴尬的笑道:“费师兄,我武功与你不过是伯仲之间,这位公子武功太高,我绝不是对手,况且,你们今日所作所为,确实有所不妥,且听他如何说吧?”
天门道人是个一根筋的混人,原著中为了名节,跟人同归于尽,此时往前一步,腰间长剑拔出一半,几要出手。
罗恒阳看了他一眼:“你是泰山掌门吧?动手之前,眼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这话一出口,定逸师太也在一旁喊道:“天门师兄,不可轻举妄动!”
天门道人伸出去走了半步的脚,又缩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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