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罢身法,罗恒阳望着仪琳笑笑。
只这一笑,仪琳的俏脸登的一下就红了。
适才仪琳还沉浸在罗恒阳的几番言语之中,加之为人第一次看到死人,还在大惊之下。
此时见到罗恒阳的笑容,宛如冬日暖阳一般,顿时想到刚才罗恒阳抱住她,发足狂奔的事情。
她本就是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少女,更是从小剃发修行的小尼姑,男人都没见过几次,别说与男子这般亲近了。
当下手足无措,心头小鹿乱撞。
古语有言,食色性也。
人要呼吸睡觉喝水吃饭啪啪啪,这是天性,没有什么比这几件事更重要的了。
乃是身位动物的本性。
即使从小没有接触过男子,到了十几岁的花样年华,少女也免不了春心荡漾。
就算门规森严,也管不住一颗悸动的心。
冲动,本来就是最原始的欲望。
而僧人就是靠克制吃肉,克制对异性的爱慕这种欲望来修行的。
这过程必然是痛苦而艰难的,得道的高僧也有破戒之时,更何况仪琳这心地纯洁的小女孩?
再者说,罗恒阳身材高大,面容英朗,却又不落俗套,并不艳丽,反倒透出勃勃的英雄气。
正是江湖儿女最难拒绝的那一类型。
仪琳先是脸红,到最后都不好意思看罗恒阳了。
罗恒阳吹了个口哨。
不一时,那匹黑马小跑的来到他身边,打着响鼻,用头蹭着罗恒阳。
这匹黑马聪明异常,半个月的时间,已经能领会罗恒阳很多意图了。
罗恒阳牵着缰绳对仪琳说道:“小师父,你叫什么名字?”
仪琳低着头:“贫尼……法号仪琳……恒山弟子……”
这番贫尼的说辞,本来是庄严老气不已,可在这可爱的小姑娘吞吞吐吐的口中说出,却平添几分生气。
罗恒阳点点头:“我叫罗恒阳……”说到这,罗恒阳楞了一下,嗯,我是什么门派呢……
他这边沉思,可这“我叫罗恒阳”五个字,听在仪琳耳中,却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好霸气啊。
行走江湖,武功高强固然是很重要的,但更重要的是师承和门派。
在关键时刻报出自己的门派,师父,成了绝大部分江湖客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而田伯光武功并不比余沧海差,江湖地位却如天壤云泥一般差别,就是因为他孤身一人。
所以就算武功远不如他的,也敢对他喊打喊杀的,只因为他没有靠山。
但仪琳根本不可能把罗恒阳当做田伯光。
田伯光就死在她脚边,一剑,就死了。
武功到了罗恒阳这般境地,什么门派,师承,势力,都已经无所谓了。
不用报出任何门派。
只要罗恒阳三个字,就能震慑群雄。
在极致的力量面前,其余任何东西,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仪琳腼腆的问道:“罗少侠,你也是去衡阳城么?”
罗恒阳点点头:“我们一同走吧。”
说罢翻身上马,在马上伸出一只手。
仪琳不自觉的伸出手,可手伸出一半,又缩了回去……自己是个脱发修行的出家人啊!
出家人,出家人,出家人!
仪琳在心里默念着,双手合十:“罗少侠,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我是个方外之人,多有不便,少侠骑马,我走便是了。”
说罢牵住黑马的缰绳,黑马也许是第一次看到光头的人,伸出舌头,在仪琳头上舔了舔。
痒的仪琳咯咯的笑了起来。
罗恒阳也不勉强她,任由她牵着马,向着衡阳城走去。
进得衡阳城。
衡阳本来就是湖南的大城市之一,又是五岳剑派之一的衡山派所在地。
此时正值刘正风金盆洗手这等大事发生,满大街都是背刀持剑的江湖客。
人多,是非就多。
那些江湖客本来就是些刀尖舔血的粗人,见得仪琳这么清丽可爱的尼姑,为一个英俊的公子牵马,闲言闲语就随之而来了。
“老三,你看那牵马的小尼姑,硬是要得,那模样,那身段,哎呀呀。”
“是极,是极!你看那马上的小白脸多嘚瑟!长相好看,有什么用!若让她试试咱的好处,只怕以后什么其他的男人都不想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暧昧的笑了。
“别笑了。那尼姑是恒山派的,身上穿的是恒山的衣服,小心点说话……”有人提醒道。
刚才污言秽语的又道:“恒山又如何?一堆大小尼姑,还能动手杀了咱不成?”
“哼。”一声冷哼传来:“尼姑倒没什么好怕,只不过你刚才叫那马上的公子,小白脸,只怕这三个字,就要了你的命。”
“怎的?”
“你看他装扮,和那马上的长剑!”有人提醒道。
“华服公子,短发……青铜剑鞘……是……”大汉瞪圆了双眼,差不多就要叫出来,却被同行的人捂住了嘴。
进城一刻,人屠到衡阳城的消息,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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