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
第016章：认识已在三年前（旧版）

这时一个陌生小伙子从厨房出来，一只手提着小桶，一只手拿着勺子，在每一张桌子上的小菜盆里添上一勺子两勺子的肉。

华英的眼睛亮了起来，十分兴奋地说道：“是他！”刚要上前去，却又停顿下来，脸上的笑容一下消失了，犹犹豫豫的说道：“他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呢？”

妈妈看到了站在门口发呆的小姐俩，向她们招呼道：“华英，玄女快快过来，妈给你们介绍一下。”在华英和玄女向妈妈走过去的时候，她又去招呼那个拿勺子添肉的小伙子道：“蚩尤，你也过来。”

华英很是纳闷，觉得这个蚩尤自己非常熟悉的，如同认识好多年了一般。可是又不敢确认就是心里想的那个人，毕竟只见了那么一面。

那小伙手里仍然拿着勺子和桶，走到麻姑面前问道：“师娘，您叫我有什么事？”

麻姑指着自己的两个女儿说；“这个是你的两个妹妹，这个是华英，大妹妹，这个是小妹妹叫玄女。”

麻姑又指着小伙子说道：“这个是你爸爸刚刚收的乖蚩尤。”

“蚩尤？”玄女听后差点笑出声来。华英却静静地看着蚩尤，她好像在蚩尤好看的笑眼里捕捉到了一丝的情波。

蚩尤说；“两位妹妹，快快也坐下来吃吧。菜是我做的，尝尝哥哥的手艺。”

玄女小声地说道：“哪里出来了这么个冒失鬼。野人怎么不来当学徒呢。”

华英说：“这事蹊跷，先坐下来看看再说吧。”她们挨着妈妈坐了下来。

蚩尤利落地给拿来了碗，在桌子上大伙公用的菜盆里特意加满了热气腾腾的肉。

华英抓一块肉，咬了一口，嚼起来，很香，问妈妈：“这肉是他拿来的呀？”

麻姑小声说道：“这是拿来的见面礼。拜师傅不是。”

“阿爸不是不收徒弟吗？”华英问道。

麻姑说；“那要看前来拜师的是谁，蚩尤进屋就说要拜师，我还说我们不收徒弟呢，谁知你阿爸痛快的就答应了。把石土叔叔气得一个劲地翻小肠子。”

玄女说；“这事是有一点奇怪，你们以前认识吗？”

麻姑说：“哪有啊，蚩尤把鹿皮都扒下来了，下水也收拾完了，你阿爸才想起来问人家叫什么名字。”

玄女说：“真是奇了怪了，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却来了。”

麻姑小声问道：“你们不喜欢他？”

华英说；“我可是没有不喜欢啊。也许这就是缘分呢。”

麻姑这才发现自己的华英脸上粉的嘟的美丽。便说道：“我说没有家鬼引不来野鬼嘛，原来是家里有内鬼。”说完一双眼睛乌溜溜地看着大女儿。

华英将方才那块肉吃完，又抄起一大块来说道：“这肉，真香。”

石坎在那边叫了起来：“你是怎么搞的，这么不小心，肉汤子烫着我了。”

听到蚩尤说：“啊哟，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哥哥您烫到哪儿了，我给您吹一吹。”

蚩尤伏下－身去在石坎腿上找肉汤洒到的地方，却没有见到有湿的地方，便说道：“在哪里呢，这儿是干爽的呀。”

石坎说“在心里，你烫着我的心了。”

蚩尤笑了，说道：“这位哥哥，您喝醉了，说的是醉话吧，我怎么能烫着你的心呢？”

听的乡亲们都哈哈大笑起来，凿岗说；“蚩尤，石坎哥哥是在和你开玩笑呢。”

石坎却站了起来，大声嚷嚷起来：“谁和他开玩笑了，就是烫着我的心了。为什么他来了你就收徒弟，我石坎就不能当你的徒弟？”

凿岗一拍桌子，说道：“我没有看上你，怎么着，我就看上蚩尤了怎么着？”

石坎说：“没有良心，别忘了，是我将你们家华英一口气背了几十里背回来的。我喜欢华英，寨子里谁不知道，就你们装糊涂。”

华英站了起来，大声说道：“石坎哥，是你将我背回来了不假，我感谢你，可是我不能嫁给你。因为我不喜欢你。”

石坎向蚩尤一指，说道：“那你是喜欢他啦？”

“他？”华英去看蚩尤，只见蚩尤在向她拨弄眼波，便说道：“我就是喜欢他，这三年来我等的就是他。”

石坎说；“你懵人，三年前他根本就没有来过咱们铁匠铺寨子。”

华英说：“我要等的人别说是三年前，他从来就没有来过铁匠铺。”

石坎说；“既然他没有来过铁匠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华英说；“我们，我们是在大河上认识的。”

蚩尤说；“我们是在大河上认识的。”

华英说；“当时他站在一个小船的船头上，唱着一首很好听的曲子。”

蚩尤说；“是啊，我会唱曲子。”

华英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说道：“不对，当时你看到我了吗？”

蚩尤说；“哦，好像是看到了一个大眼睛的姑娘，在偷偷地看着我呢。”他的表情有些诙谐。

华英说；“我是看到你了，你昂首挺胸，双手倒剪于身后。高声唱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真好听呀。”

蚩尤也给弄糊涂了，他想我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那样滋润过呢？可是他也知道，吃谁家的饭，就得帮谁家说话。所以他说道。“哈哈，妹妹捧着哥哥说呢，其实我唱的并不好，让你见笑了。”

华英又有些不明白了，他想，这个蚩尤也太过于谦虚了，他明明唱得那么好，却说自己唱得不好。难道仁人君子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坐在华英旁边的麻姑是越听越糊涂，总觉得这个蚩尤和女儿说的有些矛盾，但又好像是在努力的往一起说。就好像是两个不同心的轮子，走不到一条线上去。

收徒弟的喜酒结束了，石坎喝醉了，在铁匠家的院子里耍起酒疯来，摔了好多的碗。不知从哪里弄到了一把腰刀，比比划划的扬言非要杀了蚩尤不可。最后被他阿爸和几个经常在一起玩的后生给拖回去了。

喝酒的人都走了，一大堆的碗要洗，这个活计，原来都是华英和玄女干的，现在有了学徒，她们就可以轻闲了。麻姑要帮着收拾，被蚩尤给劝回堂屋了，蚩尤说：“师娘您可是不能做这些事情，要是被邻居们看到了，得说我这个学徒偷懒攀着师娘做零活呢。”

玄女吃过晚饭便拉着华英回到她们的闺房。

华英问玄女：“我看你好像不怎么欢迎这个蚩尤。”

玄女将嘴一撇，说道：“他来不来管我屁事，我只关心野人。”

华英说；“可是野人到现在也没有一点音信，当年他伤得那么重，还被度度总管给抓了去，我看是凶多吉少，你能等出个结果来吗？”

玄女说；“他没有死，他当时被人给救走了。”

华英放小了声音说道：“我看这个蚩尤好像是当年那个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是找我来的。”

玄女说；“咱们俩几乎形影不离，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心里还装着个白衣公子呢？”

华英说；“少女心动就是一瞬间的事儿，你哪里知道，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的事儿。”

“不太清楚你等了他这么多年，不太清楚你却爱得他这么深？”玄女的小嘴像爆豆一般的脆响。

华英轻轻地打了下玄女的肩头。说道：“当时真的没有想到竟然会爱上他，而且爱得这么深。可是后来他的影子老是出现在脑子里呢，而且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清晰，直到现在已经发展成离不开他了。”

玄女问华英，“你的这个白衣公子长得什么样子？”

华英又压低了些声音，说道：“就和今天来的这个蚩尤一个样子呢，我看他们俩就是同一个人。”

玄女一怔，说道：“怎么会呢，你想疯了吧。”

华英说；“他们的长相可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当时那个白衣公子比现在的蚩尤要矮一些，瘦一些，可那是三年前呀，三年了，一个小孩子会长成大人的呀。”

玄女仍然有些不相信华英的话，又问道：“他叫什么名字呢，就是叫蚩尤？”

“当时没有时间问他的姓名呢，当时只是从我面前匆匆而过。”说到这儿，华英闭上了眼睛说道：“他一身洁白，昂首向天歌唱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飘飘然的宛若水面上踏来了一位仙人。

当时的我呀，心中一颤，魂儿就被他给勾了去。”华英的手抚在胸膛上，她的眼睛依然眯着，幸福的感觉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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