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
第126章：凿岗丢了妻和女（旧版）

凿岗为了找口水，翻过了眼前的大山，他想找到一些冰，吃大饼太干巴，觉得口渴难耐，哪怕找到一些冰也是可以的，但今年没有降雪，别说冰，就是雪都见不到。

“我就不信了，就找不到一点冰。”凿岗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他坚信走到山下一定能找到水的，于是便溜了下去。

到了山下，又绕过了几个梁，凿岗终于看到了冰，那好样是一条小河，一道白色冰带，就横在前边不远的地方。冰带上还有许多黑色的东西，好像是什么动物。

凿岗奔了过去。到了近前才发现，那冰上的东西哪里是动物，那就是死人，是用刀剑斫杀死的人。

凿岗胆子不小，但还从来没有见过战争的场面，也从来没有一个在死人堆里呆过。

他有些发毛。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此时天色将晚，夜幕就要降临。在这样的时刻，眼前的死倒，就更加让人瘆的慌。

他还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取下腰刀，开始刨河中的冰。腰刀刨冰，不怎么好用，只能一下一下地将冰斫成碎碴。当下斫得来劲呢，却听到有人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凿岗抬头一看，差点叫出妈来。在他的四围，有几把刀剑正对着他呢。而且附近到处都是当兵的。

原来他光顾着挖刨冰了，而且刨冰的动静又很大，有人走过来他就没有发现。

凿岗慌忙放下了手中的腰刀，说道：“我渴了，想挖点冰吃。”

远处有一个当官的向这边喊道：“苏玉成，你们那里是怎么回事。”

一个当兵的回答：“我们这里有一个刨冰吃的人。”

“你没有问问他是什么人吗？”那个当官的问道。

“报告长官，我们问了，他说他是刨冰吃的。”这边叫苏玉成的当兵的回答。

“废话！”那个当官的向这边走来，到了凿岗跟前，问道：“你是这里人吗？”

凿岗说：“不是。”

“不是这里人你是哪里的人？”

“河泽的。”

“河泽的人？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找水喝。”

“你们河泽没有水吃么？”

凿岗说；“河泽有水，可是没家了，那打仗了，把家给毁了。逃难来到这的。”

“你住在哪里？”

凿岗说：“我没有地方住。”

“我看你穿着这样整齐，不像是没有地方住，只要你说出藏身的地方，我就不杀你。说吧。”

凿岗说；“我真的没有藏身地方，我是翻了两座大山才找到这冰的。”

“你们还有别的人吗？”

凿岗心想，我不能说还有别的人，要是将麻姑和华英告诉他们，说不定他们就会找去。谁知道这些当兵的怀的是什么心，所谓兵匪一家，不得不防啊。

于是便说道：“就我一个人。”

“一个人，正好当兵吧。把他送到新兵营。”

那个叫苏玉成的说道：“喏！”

凿岗说：“哎，别呀，我还有女儿和婆娘呢。”

那个军官本来已经走了，听到凿岗说他还有女儿和婆娘，便又转回来问道：“你的婆娘和女儿在哪里？”

“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了，我们一起从家出来，半路上走散了。”凿岗不敢将麻姑和华英的位置告诉他们，所以说走散了。

那个军官想了想说道：“先去新兵营吧。”

先前和凿岗说话的那个苏玉成对凿岗说；“走吧，当官的发话了。到那里起码有你的馍吃，也有你水喝。”

凿岗没有动，说道：“我不想当兵，我要去找婆娘和女儿。”

苏玉成笑了，说道：“你不想当兵，我还不想当兵呢，这叫身不由己，你懂吗？”

凿岗说；“我不管别人，我是要找女儿和婆娘的，这荒郊野外的，天就要黑了，没有我，她们娘俩非让狼吃了不可。”

这时已经走远了的那个军官又回过头来向这里喊道：“喂，你们是怎么回事，不去新兵营，还在那儿磨蹭什么呢？”

听到这话，临近几个士兵都过来了，其中一个个子大一些的士兵上前拉凿岗，但没有拉动。

“呀呵，还蛮有劲诶。哥们我自己拉不动他呀。”又上来两三个小伙子一起来拉凿岗，可还是拉不动，虽然个子都差不多，但他们不知道，那凿岗的胳膊比他们的大腿还要粗上一些呢。

最开始和凿岗说话的那个大兵苏玉成说：“你这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客客气气的请你去新兵营你不去，还想让我们把你给绑去呀？”

凿岗说；“不是我不去，你们看看，我得去找婆娘和女儿啊，她们可是我最亲近的人啊。我就是宁愿死，也要找到他们啊，要不你们先将我的名字写上，等找到了她们娘俩，我自己来找你们当兵，这样可以了吧。”

那个苏玉成有些犹豫，凿岗又说道；“兄弟，咱们谁没有家人，谁没有妻子儿女，兄弟您就行行好，放老哥哥一马，我叫凿岗，家住河泽国，有泉山下铁匠铺村，日后我们有相见的时候，定当重谢。”

这时已经走远的那个军官又回头大声喊道：“苏玉成，你还磨蹭什么呢？”

苏玉成也大声回道：“喏！这就走了。”向那边回答完小声对凿岗说：“凿岗老哥哥，我有心放掉你，可是你得配合我们走一下，你也看到了不离开这里，我们没法交差。你也走不掉的。”

凿岗说；“好吧，我跟你们走一趟。”说完就跟在苏玉成和他的士兵们的身后向前走去。

那新兵营在一个山坳里，正在集训，看样子大约有三四百人。

苏玉成告诉凿岗，这些都是捉到的俘虏，要不就是临时抓来的壮丁。

在离新兵营大门有二百步远的地方，苏玉成小声对凿岗说，你就说去大解，那里有一条沟，能通往山外，咱们后会有期。

凿岗再三致谢。一捂肚子说道：“长官，我肚子疼，要去方便一下。”

苏玉成假装生气地说道：“瞧，前边就到了，能坚持一下吗？”

凿岗向下微蹲，咧着嘴说道：“不行啊，长官，要拉裤子里边了。”

苏玉成瞪着眼睛说道：“快去快回，不许耍花枪！”

“唉唉唉。”凿岗嘴里应承着，匆匆忙忙地向沟里跑。看那架式，真的就像有屎憋不住一般。

进到沟里他跑得更快了，一口气跑到了大沟的另一端。见前边有人站岗，便往山上爬，大山之中，到处才是沟沟坎坎，一个人在里边蹿行，是不容易被发现的。

几经辗转，凿岗好容易又回到离开的地方，可是他的婆娘和女儿焉在！

凿岗茫然四顾，心下倍感焦急。麻姑，华英，你们在哪里？

他找到了冰，却没有吃上一口，干渴更加增添了心中的烦躁。

站在那块曾经与麻姑和华英共同坐过的大石头上，凿岗大声喊了起来。“麻——姑——”山峪中声音在山壁上来回激荡。发出麻姑，麻姑麻姑的声音。

他又喊道：“华——英——”“华英，华英，华英。在高山之间撞来撞去。如同一只飞不出笼子的鸟。然而这个声音过后却没有听到麻姑和华英的回声。”

凿岗继续喊着，山峪继续震荡着，凿岗一边喊着，一边走着，直到天亮，他的嗓子喊哑了，人也走累了。遗憾的是，没有喊出麻姑和华英来。

然而他又看到了那条河，河面上封冻着的冰还有冰上的被斫死的人。

“难不成我又回到逃走的地方了吗？”

忽然听到什么地方有人在喊：“师傅！”

是蚩尤的声音，凿岗一下高兴起来，在他的心目中，找到蚩尤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他原地转了一周，却没有看到蚩尤的人影。诶，难道是听错了？凿岗有些怀疑自己方才听到的是不是幻觉了。

刚想放弃，却又听到一声音：“师傅！”这次听得十分真切，是蚩尤在什么地方喊他呢。这一次他转得十分缓慢，将眼前的每一个细节都细细地看了，终于，在一片小树林里，看到那里藏着一个人影。

走了过去。还大声地叫着：“你小子还藏到这儿了。你知道吗。为了找你，我把你师娘和华英都给弄丢了。”

蚩尤本来是趴在地上的，听说师娘和华英都丢了，一下站了起来。也大声说道：“你是怎么将她们给弄丢的？”

凿岗见一个戴着红色头套，如同江洋大盗一般的人从林中的草地里蹿出来。

先是吓了一跳，后来细辩了下，发现还真的是蚩尤。又大声说道：“蚩尤，你小子这是咋整的，咋这副模样了呢。”

蚩尤说；“我——”他想说我的脸被九幽玄火烧坏了，但马上想到不行，他是华英的爸爸，脸被烧伤的事可是不能让他知道，于是便说道：“我这是琮侦查的，为了不让敌人看到脸。做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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