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
江湖（旧版）

你年少成名，出身武术名门世家。天赋好得一塌糊涂，但却从未偷过懒。家里的功法很快被十岁的你全部修炼得有了小成，你的父亲替你瞒着这件事，于是很多人对你这下任家主有很大的疑问。不知你是否是上天的宠儿你的运气也是好得离谱，去河边散步也可以捡得绝世功法，你也没给任何人说。

十六岁这年，你跟你家长辈去华山比武，你是你们家的天骄本不打算让你上场，只要你应了长辈们的要求去观摩这整场比斗希望你有所长进。

奈何你的家人不出十回合便败于武当弟子之手，虽然你的家门派来的不是精锐，但对方出言伤你家门尊严。你年少轻狂不顾长辈喝止跳上了擂台，三招便将比你大四五岁的武当弟子打成重伤。众人惊叹，你家的长辈也吃了一惊，只有武当一派咬着牙瞪着你，你对他们微微一笑便挥袖下了擂台。

“站住！”武当的领头长老跃上擂台对你叫道，你问他想以大欺小不成？他回你替你家长辈教训你个不知天高地厚、心狠手辣的家伙。你暗骂他老匹夫的时候，你家的长辈轻轻扯了扯你的衣袖。你家虽然是武术名门世家，但怎比得武当这一巨头？

你终究不想考虑这些，其他门派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你怒这些无情之辈，你恨那厚脸之徒。你拔剑而上，咬破手指写下一书状纸，问

“老匹夫，敢签生死状与否？生死在天，各无怨念。”

武当长老听得此话大笑不止，不止是他，除了你痛心疾首的家人在场的人无不笑你蠢，但你终究考虑不得这些。武当长老豪气的签下生死状，要众人作证，华山掌门亲临为证人，比武没有花哨的开头，剑于手，你心里只想杀了他。

毫无悬念，你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别人至少有一甲子功力，而你至多半甲子也没有，你如何比得？

你的头破了，血流进了你的眼睛，整个世界都红了。你的手骨折了，疼痛已经麻木，你知道的，你快死了。忽然你想到你在河边捡到的一本破书，你不知道名字，但你知道那是本了不得的武功秘籍，你偷偷练过，但奈何不得小成，如今想起一招一式如活过来一般在你脑海演练了一遍。

这时对方的剑穿透了你的手臂，你飞快退后，血如涌泉一般流淌。你快死了，对方似乎想到了什么，旁人见你如此下场，有人开始说以小欺大的话了，老者听得觉得脸面挂不住于是他想一剑解决了你。

这时你的脑海演练的折射在你的肢体，与脑海一模一样。你念出:“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好一股一去不复还的悲情，那种十步之内必杀的感觉袭便了你的全身。武当老者看你如看疯子，你自己知道你自己有多清醒。武当老者来了，你也动了起来，这时观众席离开了一个人，你并不知道。

一个回合，你与老者都要取对方性命的一个回合。老者倒在了血泊当中很快断绝了生机，这时人群开始躁动起来，骂你小子手狠，不过是为了提醒武当的弟子一定要通知师门杀了你罢了。不然你成长起来，又有人要爬到他们头上了。

你提剑而立，见武当弟子一个个咬牙切齿的看着你，你知道生死状并不取用，得出结论，你闯祸了。但你不后悔，你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心道，难道你强我就该怕你吗？你不怕死，但你怕连累家人，于是你与家门断绝了关系。

你靠一招杀了武当老者，十六岁成名，名响江湖。华山之上有生死一状无人为难你，下了华山，你便要亡命天涯了。在华山做了精致的包扎，站在华山顶峰的你看江山无尽，浮云来回游动，你忘了众人嘲笑的嘴脸，但你忘不掉自家长辈含泪只因自己闯了大祸。

感慨之后还得跑路，预料之中，你一下了华山就被华山弟子围住。这些聪华山下来的弟子对你构不成威胁，只怕他们拖延时间，你离开得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十天后你乔装进入了一家酒馆，听得武当白银千两要你人头，你自嘲自己只值千两白银，好歹也是个名门之后。令你惊讶的是官方以及刺客组织也对你有兴趣，刺客组织最为出色，竟然赏金千两赏银千两活捉你，百两黄金加千两白银要你人头。你心想这个价格合适，正当你考虑哪个价格更适合自己的身价时身后跟了几个不明身份的人。你以为你乔装已经很完美了，却忘了刺客嗅的是气味，跟狗一样。

你转到城后的竹林里，风轻轻的吹，竹叶一片一片的飘落。你身后共跟了五人，你转身微笑看着他们，问:“跟了我这穷小子这么久，难道图色不成？”

“相传荆轲会一技，十步之内可杀一人，自荆轲死后便没了踪影，失传至今已是千年之久。你在华山所用正是此技，你要么加入我们，要么死！”说着五个人抽出了刀来，刺客不比其他习武之士，他们只要杀死对方就行，不管用什么招数。因此一般习武的人比不得刺客心黑，而要杀你的这个刺客组织又是刺客无数组织里最大的组织，成员个个厉害无比。

你又笑，笑得悲壮不已。对方骂你不识好歹，你讽刺说岂会与蛇鼠一窝？得了，你全得罪了。你与五人交战，因为你的十步杀一人还不熟练，所以你并未杀死任何一个人反而受了重伤，竹林后便是荒山野岭，你逃了进去。五人也受了伤不适合追杀你，于是你暂且安全了。

你不知这一战之后你的身价又翻了翻，那五人可是当今有名的刺客，你居然将他们打受了伤并且逃掉了。

山林与尘世，你从未觉得山林比尘世安全的，如今这么觉得了。这山中的猛虎野兽怎比尘世人心险恶？你在一棵大树下睡了过去。好吧，是晕过去的，哪能顾得？

一觉醒来，你躺在一间茅草屋里，身上绑着许多纱布，动弹不得，你才意识到自己的伤有多重。这时走进来一对老夫妇和一名与你年龄相仿的少女，你知道他们是好意，想起身相谢，还是动弹不得。老头笑了笑，摇头示意你不用。你才愧疚的闭眼晕了过去。

你在老夫妇家待了半年，老夫妇精通医术，你的伤势也在短时间内得到了痊愈。你用了假名，不是害怕他们贪图你什么，这里远离尘嚣不必过得那么不自在。老夫妇人很好，他们家女儿也很漂亮。人又善良，老头知你是习武之人后便坚持让你每天泡药澡，说是可增功力。老夫妇也会武功，每天教你，你能看出这是一部了不得的剑法。

年复一年，花开花落，这一年你二十，与老夫妇家女儿结了婚，生了子。你以为你就此安居乐业了，可以不再顾江湖恩怨，但你始终低估了刺客组织要你功法的决心。

一天夜里，你现在这个家的狗狂吠，很快没了声音。你觉得情况不对，便起身去看。透过门隙，数十黑衣人缓缓向茅草屋靠近，你叫妻子抱孩子躲起来，之后自己抽出了四年来未开封的剑。准备引开这些黑衣人护这一家人周全。

月光铺洒，山中有狼嚎叫，林中有豹横行，这里不太平，不管于人还是动物而言。你执剑而立，准备推门出去时，老夫妇的门开了。老头杵着他不离手的拐杖走到了黑衣人跟前。如果你没看错，他一如既往地面带着微笑，老妇人也缓缓走了出来。

“诸位来寒舍作甚？”老妇人的语气明显很不高兴，似在埋怨这些不速之客打扰了她的休息。

“老东西，大爷们来找一个人，劝你们配合。”一黑衣人亮出刀子，威胁道。

“老头子，这些家伙对老太出言不逊！”老妇人不管那亮刀的黑衣人，看向老头生气的道，随即用手推了推老头。老头摇了摇头，拐杖穿过黑衣人的嘴。黑衣人并未有半点反应就断绝了生机，要知道黑衣人都是刺客精锐，刺客以反应和速度最为出色，然而在老头面前也不过如此而已。

“谅你们也没安好心，老夫隐居山林多年并不想被打扰。但既然来了就都留下来吧！”老头子说完仍面带微笑，老太婆可惜的摇了摇头，周围的竹林转了起来。老头子的拐杖如死神的镰刀一般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老妇人站在一旁有对她动歪心思的也成了一缕亡魂，有要跑的被捉到后也断了生机。你看得目瞪口呆，老夫妇所用一招一式牢牢记于心中，其实之前你都练过，但这些招式对你而言缺一缕魂，今天补上了。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杀完之后野兽们跑出来蹭了蹭老夫妇随即消灭痕迹了去。

你看得胆颤心惊，心想这二人隐居之前究竟是何许人也，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正在你发呆的时候老夫妇朝你房间走来，说道:“看了那么久应该有所心得，看了我们杀人的就不能活。”眨眼间你被扯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老妇人说了句你应该知道规矩，不能逃，否则死！你此刻感情很复杂，这二人是老丈人，又有救命之恩。这二人不能杀，自己不能死，反正也杀不了，心一横，拼了！

你运起许久未运的功法，因为老夫妇在之前不允许你运功只靠力气练剑法和武功。你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功力的浑厚，多亏老头的药水。一甲子，比一甲子还多，未等你高兴完老头的拐杖就向你劈来。你的感觉让你有信心一战。

感觉不怎么好，你还是被打得不能招架。这一战你落败，握剑的手不停的流血。老头子先是皱了皱眉，随即和蔼一笑

“老夫只是测试一下你，是不是好奇我夫妇二人的身份？”

“孩儿不敢！”你见老头猜到你的心思，羞愧的跪在地上。

“好孩子，起来！”老妇人心疼的扶起了你，替你包扎着伤口。

“我与老太……”

……

我与老太曾经也是名震天下的，厌恶那些虚伪极了的名门正派，快意恩仇，满天下都是仇家。但是因我二人习得绝世武功，也就是所教你的武功，所以无人能敌，曾有无数人欲拜我二人为师，可惜没个真性情，皆被拒绝了去。

一次我们落了圈套，老夫受了重伤，治愈不了。老太拼死把我从死人堆里拉了出来，这些贪婪之辈总是杀不尽的，双手的血太多，终将厌倦。我二人隐居到了这片山林之中，以虎狼为友，他们比人善良。

等平定了生活才生了我的乖女儿，也就是你的妻子。独有一女，这辈子啊，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单纯，也和我夫妻一样快意恩仇，也一样善良。你好生待她，你很符合我要挑选的人。

……

老头说着，你听着。老头说的故事似曾相识，一想不正是当年被称为阎罗使的魔道夫妇吗？二人所习功法不就是令一辈人谈之色变的无名剑法？你清楚的知道这剑法为何无名，只因见过这剑法的人都死了，为了威慑各路宵小夫妇二人写了一段关于无名剑法的文字流传于江湖。

“这剑法是我二人所创，懒得取名，后来人们传着传着就成了无名了。前几日见有信鸽来过之后你便有些焦躁，你终还年轻，不是这片山水的人，但又不知你出去有无自保能力。今天看了一下，自保无忧，但是你得清楚我的女儿和我的外孙不应涉险江湖，待得你功法大成之日我送你个功法小成的儿子。”老头说完咳嗽了两声，由老妇人扶着进了屋里，你也不多问什么，跪下三拜便回了屋，唤出了妻儿。

“要事在身，今要离别。”你紧紧搂住你的妻子娇小的身躯，有些难过的道。

“勿负情深，尽早相聚。”妻子依偎在你的怀里，你能感觉到她的难过，她却没有哭。

“和我去林中走走。”你牵住妻子的手，叫儿子休息，轻轻关上门。

林中的叶子飘落，在月光下影踪混乱，你吐露了自己所有的经历之后道:“儿时家父逼学武艺，苦读圣贤，那时渴望自由，后来少年一怒，四处流浪才明白家的可贵，如今我方为人父便又要离开这个家，苦了你了。”

你走，三回首；剑负在背，泪含眸；此去江湖险恶，仇人满九州；可怜那三岁孩童，少了爹爹心头肉。

你重现的消息如风一般吹开，满世界都是人在找你。你不顾，直奔家门处，见到了当年豪府，成了废墟一处。门破石像碎，满壁的血，你看着一点点痕迹，回放了当晚的情景。上百口人，哀叫一片，火光遮天，这是名门正派所为，这是青天所管！你跪地痛苦，你怎么也想不到上次一别便是永恒。地上有几个血字，“武当”、“刺客”、“报仇”。你红了双眼，剑紧紧握于手中。这时一个女子哭着跑向你，抱住了你。

她长相甜美，身材标致，她叫你师哥。你摸了摸她的头，安慰明显消瘦的她，可谁来安慰你呢？

她是你的父亲的养女，自幼又与你是玩伴。她对你说了整个事情的经过，还说了许多由你而起相思之苦。你也说了这两年的去处和妻儿之事，绝口不提无名剑法。

你们两个本该青梅竹马，不出那次意外结婚的应该是你二人。她了解你，你清楚她。你不可惜这段感情，因为你觉得这一切都是命，她有她的归宿，你有你的家，如今你只想报仇。

你练了两门绝世功法，然而并没有大成。无名剑法打了三年的基础功也还是很生疏，但是足以让你横着走了。你打算开宗立派，一步一步的报仇，这个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你迎来的不是拜师门的人，而是刺客、武当、官府三方的代表人物。你微笑与三方代表人谈笑，你与刺客和武当的交谈不欢而散，两方代表走之后官府表明了来意。让你为他们办事，你险些骂他娘，但你还是微笑拒绝。当初作为下一代家主的你怎会不知你家一直在替官府办事？但最终也不见官府出手相助，你厌恶他们。官府丢下三思之后离去，你恨得咬牙切齿。

典礼那天，炮仗异常的响，四方小门、各路豪杰都不敢来祝贺，那炮仗也是你自己放的。你是掌门，跟小孩过家家似的。

你亲手教自己的师妹武功，除了无名之外会的都传授给了她。这期间你才发现，这位师妹对你感情如故。

武林大会，各方云集，没收到邀请的你带上门中仅有的师妹来到现场。受了不少冷眼嘲笑，但没人敢轻视你，你不以为意，而你的师妹却愤愤不平。也在今天你才知道外人已将你与师妹传为了夫妻，说你是双修，你恼怒，岂可坏了师妹名声？但嘴在他人脸上，你管不得。

大会开始，一华山新起的弟子独霸擂台，无人能敌。台下议论纷纷，你的师妹执剑而上，三两下便打得华山弟子屁滚尿流，又是惊呼一片。

这一次武林大会你见好就收，并未继续比下去，但你要的效果达到了。次日便有几十人来欲入你门派，几番挑选之下所过不过一两人。

呃……比较起来还是有些萧条，偌大的山门四人居住，你并不在意，仍然悉心指导新入的弟子等待下一次武林大会。这期间砸场子的不缺，来要命的不少。半夜三更飞檐走壁，迷魂香，月光之下刀光剑影。来砸场的残着回去，来取命的无一生还。一时声名远播，引来不少臭味相投的有识之士加入。

你挑人不管天赋，合心就好。于是不少“邪魔外道”来拜了山门，你与他们交谈甚欢，他们不若旁人所言之邪恶。你的山门很快壮大了起来，你从出山以来不过一年多而已。

这下好了，名门正派有了理由正大光明的来围剿你了。两年之后，围剿你的风越吹越急。一时间，三教九流，五岳大宗齐聚，声势浩大，誓要灭你山门，取你这魔头的首级。你布阵于山门入口，来一波，杀一波。敌人采用人海战术，你的阵很快破了。你新结识的一些朋友身首异处，你懊悔无比，命退所有门人，自己一人守一门。

这一守，有人知了你所修的功法，于是不要命的跑，怕了。无名剑法凶名在外，虽无人见过但一些书籍中自有记载。正派联军很快被你配合门人与借地势给打散、打退、打跑。你并没有追，而是整装打算一举打上武当，废了刺客组织。这准备自然不会太短，有一天你门下的弟子通报有一悍妇带这一孩儿执一剑杀入门内。

你一听，一句岂有此理，怒气冲冲的抽出宝剑。这时你的师妹正好也来找你，于是你二人就出去了。你一边走一边念道:“能不能让人休息一下，看我不废了这家伙。”

一看见门人口中的悍妇和孩儿你就怒不起来了，女子一袭红衣，孩子咬着手指看着你。是你家的，两个都是。

“本以为你真有要事要办，原来是外面有了狐狸精！我与孩子苦等，等你团聚。我的父母亲仙去，一时伤心来寻你望能找到依靠的肩膀。不来寻你还好，出山便听得你风流之事，一见果不其然。狗男女，拿命来！”你的妻子执那把老妇人时常擦拭的红透的剑向你杀来。你的师妹打算护你，你把她拉在一旁，这一幕更让你的妻子路上了。好似她一路所闻得到了证实一般，果然还是未经人事。

“听我解释。”你说着为了不伤你师妹便执剑迎客上去，她不听，为什么不听，反正就是不听。无名剑法不出就算了，一出居然有两个会的，你夫妻二人演绎了一场旷世之战。江湖又起了一波热潮。你的孩子真是聪颖，你们这一战便让他外公外婆给他打的基础起了效果，无名剑法有了小成。

你的门人想来助你，你的乖儿子说让娘亲教训下爹爹，你们别管。一个人硬生生拦下了众人，不少人骂了怪胎之后不敢再向前，毕竟小孩子可不知道轻重。

你可以打赢你的妻子的，无名剑法配上十步杀一人，可以打败她。

你不能打败她啊，你倦了，从没想过和自己的妻子动手，你收剑，你以为她也会收剑，可你忘了她是气头上的女子。她的剑刺透了你的胸膛，你不顾血直流将她抱在怀里，嘴角的血直溢，他楞住了。发现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她并没那么想杀你。你的儿子见了，失了前一瞬间的小豪气叫着爹爹跑向你，忘了运功法，你的眼中他跑得好慢，时间正在飞快的流逝。

“我并没有与除了你外的任何女子有不正当关系，无时不刻不想念你和儿子。我家门被灭，武当和刺客，你单纯容易被骗，别自责。我的门派准备得差不多了，你与我师妹联合顶替我的位置，替我家门报仇，求你……”你闭上了眼睛，放开了你的妻子，抽出插入胸膛的剑倒在了血泊当中。你没怪你的妻子，她太单纯了，对这江湖来说直接是一张白纸受人蛊惑来杀你，你怪不得。你的妻子抱着你的妻子失声痛苦，怨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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