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到底是怎么了……”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的老妇无奈地自问道。
老夫理也不理一旁要撒泼的儿媳,仍冲着儿子质问道:“你姑姑对你怎么样?拍拍良心问问自己,这么做你还算人吗——”
“对他们怎么了?怎么不算人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这肯定他来一会儿,挑拨离间……”
“你少这血口喷人。你表哥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儿,要不给你表,夸你哪。我问你,刚才大良说他姥姥吃了药还挺管事儿……”
“买药怎么了?”泼妇不等老人把话说完,跟着半路堵截道:“姑爷给老丈母娘买药理所应当、天经地义,凭他妈什么养这么大闺女给他呀?”
“哎呀,老头子,你是犯哪家子神经病哪?他给他丈母娘买药怎么了……”
“怎么着?”跟着毒妇诅咒般地恶语相象道,“你有气呀?你有气你得心肌梗,我也给你买药……”
老人不理两妇人,仍对儿子说道:“我问你,你什么时候舍得花钱给他姥姥买过药?那药哪来的?”
“挣得。哪来的,”方华不等到郎君回答,跟着回击道,“还他妈的大风刮来的?费他妈话这。”
“那天你不光瓜分了他们老俩的药,还搜刮了车钱。你看,这钱上面有你姑姑的亲笔借支。”说着老人把一张面额十元的钱币展现在了狼子眼前,只见钱的背面有姑姑的亲笔手迹:“看:八月份工资提前支取,这落款:王兰。你姑姑的字我最清楚,我想不是你故意临摹的吧……”
“他爹,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越听越糊涂,这是哪跟哪啊?”如云里雾里的老妇人大惑不解地急着问道。
“糊涂是吧?那我就告诉你明白了……”王老汉把那天儿子的所作所为对老伴前后清清楚楚地讲述一遍。这时听了个明明白白的儿媳也松懈了愆架决斗的架势。
就在这时候义愤填膺的老人越说越激动,突然肝胆剧烈的他眼前一发黑,瞳人向上,白眼一翻,脚底没根,身子失去平衡,失控地向旁侧一歪。
“怎么啦,怎么啦?”多亏时时注意老伴儿的妇人眼疾手快,快步向前,竭尽全力才勉强算把晕倒的老汉扶住。“你们快帮帮我来呀。”身单力薄、奋力的母亲对无动于衷的二人央求般的费力呼唤道。
“这纯熟咎由自取——”嘟嘟囔囔的王制走了过来,不耐烦地帮着母亲把瘫软如泥,死沉死沉的父亲往椅子上连拉带扯。
“轻点儿……”
这时,只见老人已满面煞白,脸上透不出一丝血色,并且嘴角垂钓出长长的黏液……
“这回老实了吧,瞧刚才跟疯狗咬了似的,这龇牙咧嘴,张牙舞爪劲儿的——”一旁,败家娘们还解恨地说道。
“老头子,老头子……”老伴儿急忙给病者抹捋着前胸,并声声呼唤道。
“哼——”王制转身要走。
“王制,给你爸爸送医院吧……”母亲对儿子哀求道。
“真他妈烦。越渴越吃盐,越穷越花钱……”
“那怎么办呀……”
“行了,行了……”烦躁地拖拖拉拉地向外走去。
“妈,我爷爷怎么了?”
“不知道。”没好气的刁妇垂挂着胖脸,对儿子丢下三个字,赶紧追到了院外,并叨唠道,“这回可挣到头了……”她几步跨到院外,站在了正启动面包出租车的丈夫身前,利令智昏地声明告戒道:“哎,一会儿给送医院,走走过场儿瞧瞧就得啊,尽量少拿点儿药。对了,可千万别住院啊,家里没钱都净手了……”
“知道了……”王制烦躁地应允道。
“真应了那句话:好日子他不好过,偏找死玩儿……”
已打着发动机的王制下了车,心烦意乱地对叨叨唠唠的媳妇制止道:“行了……”并朝院里走去。
“这个月的车份儿钱还不够呢,下学期大良的学杂费还得提前给他准备出来哪……”脚跟脚,如影随形、紧随其后的婆娘对男人摆事实讲道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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