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弯着腰吐了好半天的功夫,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辛夷已经没了影子。又左右打量了一番皆是如此,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双手冰冷的搭上了他的脖子,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只觉得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掀翻在地。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面前的人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奇怪的是自己的神经如此的清晰,可是身体却不能移动。
辛夷从腰间别着的小瓶子里面取出来一条白色的虫,放在了他的手腕处,只片刻的功夫那虫就咬开了一条口子。
一时之间鲜血喷涌而出,辛夷趴在那人的身旁,看着他手腕处的血,就好像看着某种美味的佳肴一般,她不顾地上人痛苦的表情,只一把拉起来他的手腕,开始肆意喝起来。
那虫子就从血管里钻进去,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本来好好的一个人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身上四周都是窟窿。
辛夷的嘴里默念着什么,那虫子又从他的眼睛里爬出来,如今已经是方才的四五倍大了。
面对这样的东西,辛夷看起来很喜欢的样子,将它捧在手心里,摸了摸说道:“这下你应该吃饱了吧?”
话音落下又将它放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楚濂正起床,就听见外面一阵喧闹的声音,他推开门一看,底下乌压压的一片,似乎在议论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
楚洋的话音才刚刚落下来,那店老板就上前来说道:“你们的将士死了,就在门口,已经不成样子了。”
楚濂听了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快步走到门口。见那阳光底下,一具赤.裸的尸体倒在哪里,身上蠕动着白色的虫子。
楚濂的眉头紧皱,问了一圈下来,没有任何答案,因为路程不能耽误只能匆匆启程。
边境的日子里头,每天夜里他都会做梦,会梦到辛夷。就在这个夜里,外头下着一些小雨,一个闷雷将楚濂从梦里惊醒。他还未睁开眼睛,只听见屋子里头有动静。
心里猜忌该不会是蛮匪派来的刺客吧,于是按兵不动。
过了片刻那声音越发的近了,楚濂二话不说,拔起来一旁的剑朝着那人刺了过去。
划破了她的衣服,当看清楚那张脸的时候,他愣住了。“辛夷姑娘?怎么会是你?”
又匆匆忙忙额的想起来刚刚似乎伤到了她的手臂,于是连忙问道:“你的手臂没事吧?”
“没事。”
楚濂的心里头咯噔一下,看了看自己剑刃上的血迹,刚刚还在的,怎么突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难道是这几日作战太过疲惫,自己出现了幻觉不成?
终于找了几个合适的的理由将自己说服,楚濂才与辛夷做了下来。
“那天辛夷姑娘不辞而别,让楚某实在担心不已。因为就在第二天我们的将士死了,楚某怕辛夷姑娘一个弱女子,也经受这种磨难。这一月以来,一直寝食难安。”
辛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的眼睛落在楚濂的身上,两个人眼神相对的时候,一只白色的小虫飞进了楚濂面前的杯子,落入水中,没了踪迹。
“本以为楚公子是威风凌凌的大将军,却不曾想到竟然还有这般柔情的一面,也不枉我这么长时间的寻觅。”
楚濂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是,好半天的功夫才问道:“那日给了姑娘一些银两,姑娘没进京吗?还是以为楚某人在骗姑娘?”
“楚公子的心意辛夷明白,只是辛夷……”辛夷说到此处便说不出来话了,她的眼神就这样看着楚濂,楚濂有些口干舌燥,只端起来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这一夜两个人的关系再清楚不过。
楚濂从边境回来将辛夷带回了家里,对父母亲称是逃荒路上救下来的姑娘。
楚洋第一次见到辛夷,就是她同楚濂回来的那一天。
辛夷下了车,帘子才刚刚掀开,就看见那门口站着一个男子,所说相貌看起来颇有几分书生气息,长得自然胜过楚濂。
辛夷向楚洋问好,楚洋只微微一笑不作其他言辞。“弟弟征战辛苦,如今已经备好了接风的宴席快些进去吧,别让爹娘多等。”
楚濂点了点头,见楚洋手里握着的书籍,于是叹了一口气,“你如今又是准备到那十里亭去吗?”
楚洋笑了笑,“知我者楚濂也。”
那十里亭种十里桃花,也是楚洋偶然发现的。他每每去此处看书学习总觉得事半功倍,尤其是那里的环境,实在让他欢喜不已。
可就在前些日子,楚洋从那里路过,一阵微风吹过来,桃花树上掉下来一个女子。刚刚好砸在他的怀里头。
楚洋想起来又打量了辛夷一番,道:“这位姑娘同我的一个友人长的极像。”
“是吗?”
楚洋点了点头,一旁的楚濂忙说道:“你可别听我哥瞎说,他就是一个书呆子,哪里还有什么友人。只怕是见了俏姑娘,也没了方寸罢了。”
楚濂的一番话让楚洋红了脸,只不再与他争辩,急匆匆的就出了门。
来时那姑娘已经来了,如今正坐于亭子中,她今日带了桃花酒,已经启封,如今在空气里头都透着丝丝甜味。
“若桃姑娘,今日家中兄弟归来,故晚了片刻,还请姑娘莫要见怪才是?”
“我如何怪罪你?若是为了这件事怪罪你,那我岂不是太小气了吧。”
两个人一时笑了起来,偶饮酒,或是做诗词逗乐。却不曾留意那小路口处辛夷的身影。
楚洋回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见辛夷在门口,只想着问候一声便即刻走开,毕竟楚濂对她的样子怕是认定了。自己又怎可有失分寸。
还没有迈出步子就被辛夷给拦了下来,她看着楚洋,嘴里默念着什么东西,窸窸窣窣的楚洋也听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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