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次元强者
第三十四章 克莉斯多（旧版）

遥远的西伯利亚，高耸于大地智商的绝境长城顶部，两个身穿黑袍衣服的女人---或者说是女孩直直地望着北方的神秘大陆，凛冽的暴风雪席卷而来，印着赤红色的月亮图案长袍鼓鼓作响，“克莉斯多，南方怎么样了？”身形宛若孩童的黑衣女孩叹了口气，最后终于忍耐不住无言的沉默。

“不死者依旧横行，具体情况还没有传回来，上面已经派了几对人马南下，但是了无音信。”另外一个，肩披红火徽章，有着银白色长发的女孩略带不满，她补充道，“我是你的姐姐，不能这么没礼貌......”她们作为第一批穿越者来到这个地方不过一周，如果一个月前大陆相连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到了的话，那么南方的情报就可以收集得到了，可惜那个时候这个地方实在是太不稳定了，庞大的能量对接可以撕碎任何人。

“死掉的人太多了......这片神奇的大陆终究也会步入毁灭吗？”矮小的女孩迷茫地望着天空。

死人吗，名为克莉斯多的女孩不由得回想起，那一年的那个夏天，晨色清冷，带着一丝寂寥，隐然暗示夏日将至。位于维斯特洛大陆的维斯特洛王朝北部，只有7岁的克莉斯多愣愣地跟在身为大公爵的母亲后面，那是个冷酷无情，利益熏心的女人。

死囚已被领至小丘上的庄园，几乎所有人认为那个死囚是个誓死效忠兽人酋长的背叛者，而人类的叛徒的罪名也确实太过于沉重。年幼的克莉斯多想起喂养自己老奶妈在火炉边说过的故事，不禁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说兽人生性凶残蛮横，个个都是贩卖奴隶、杀人放火的偷盗之徒。他们与巨人族、食尸鬼狼狈为奸，趁黑夜诱拐童女，还以磨亮的兽角啜饮鲜血。他们的女人则相传在远古的“长夜”里与异鬼媾合，繁衍半人半鬼的恐怖后代。

然而眼前这个老人削瘦枯槁，比妈妈高不了多少，手脚紧缚身后，静待公爵的旨意发落。他在酷寒中因冻疮失去了双耳和一根手指。而他全身漆黑的衣服，与守夜人弟兄们的制服没有两样，只不过衣衫褴褛，脓疮四溢。（守夜人，专职防御维斯特洛的领土。守夜人军团是维斯特洛大陆的北境长城上的守备军，为阻挡长城以北的兽人以及传说生物而存在，古时是被称为“黑骑士”的高贵军团，之后是七大王国流放者和罪犯的收容所，守卫着北方，直到灭亡。）

人马的气息在清晨的冷空气里交织成蒸腾的雪白雾网，母亲下令将墙边的人犯松绑，拖到队伍前面。麾下骑士直ting背脊，昂然跨坐鞍背；克莉斯多则骑着小马停在两人中间，努力想表现出七岁孩童所没有的成熟气度，仿佛眼前一切早已司空见惯。微风吹过栅门，众人头顶飘扬着临冬城坦格利安家族的旗帜，上面画着征服维斯特洛帝国的伊耿一世时期就已经确立的三头魔龙，火红色的底面与黑色魔龙交相辉映。

母亲神情冷漠地骑在马上，满头银白色长发在风中飞扬，身着冰原狼皮制成的长袍，看起来比四十五岁的实际年龄要年轻得多。从来都是这种如同寒冰刻过的神情，大概30年没有变过了，也许只有见到她的诸多面首才会露出露骨的媚笑，克莉斯多这样想到

清晨的寒意里，克莉斯多听到有人问了些问题，以及问题的答案，然而事后她却想不起来究竟说过了哪些话。总之最后母亲下了命令，两名卫士便把那衣衫褴褛的人拖到空地中央的铁树木桩前，将头硬是按在漆黑的硬木上。母亲解鞍下马，她的养子兼情夫席恩·葛雷乔伊立刻递上宝剑。剑名“龙血”，身宽过掌，立起来比自己还高。剑刃乃是用瓦雷利亚钢锻造而成，受过法术加持，颜色暗如黑烟。有传言道世上没有别的东西比瓦雷利亚钢更锐利，虽然说这话的人肯定没有见过融入神之血锻造的恶魔之钢，但依旧可见一斑。

母亲脱下手套，交给侍卫队长，然后双手擎剑，冷声说道：“以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七国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拜拉席恩家族的劳勃一世之名，我临冬城公爵与西境守护，坦格利安家族的丹妮莉丝，在此宣判你死刑。”语毕，她将长剑高举过头。

侍卫队长凑过来。“握紧缰绳，别让马儿乱动。还有，千万别扭头，不然你母亲会生气的。”

于是克莉斯多紧握缰绳，没让小马乱动，也没有把头转开。

长剑一挥，利落地砍下死囚首级。鲜血溅洒在雪地上，殷红一如葡-萄美酿夏日红。队伍中一匹马嘶声跃起，差点就要发狂乱跑。克莉斯多目不转睛地直视血迹，只见树干旁的白雪饥渴地啜饮鲜血，在她的注视下迅速染成暗红，她直直盯着头颅，那死寂般的眼光已然涣散，自己却铭记于心，永世难忘。

人头翻过树根，滚至葛雷乔伊脚边。他咧嘴一笑，扬脚踢开人头。

“这家伙。”侍卫队长低声咒道，刻意放低声音不让葛雷乔伊听见。他鼓励似的朝克莉斯多，克莉斯多也转头看着这位如同爷爷般照顾自己的队长。“你做得很好。”队长神情庄重地告诉她，观看死刑对她来说也是头一遭的事情，那一年年仅七岁。

冷风已停，暖陽高照，但返回临冬城的漫漫长路却似乎愈加寒冷。克莉斯多落在席恩.葛雷乔伊后面，紧紧跟在自己的母亲丹妮莉丝.坦格利安身后。

“这逃兵死得还算勇敢。”侍卫队长说。高大壮硕的他承袭了北方人的白皙肤色、红褐头发，以及蓝色眼眸。“不管怎么说，好歹他有点勇气。”

“不对，”克莉斯多惊魂甫定地说道，“那不是勇气。我看到了，他的眼睛，这家伙正是因为恐惧而死的。”克莉斯多依旧年幼之时，依然极具佳人之姿，银发蓝眸，面容姣好，承袭维斯特洛曾经的皇室坦格利安的血脉的她可以预想其未来之容貌将有多么惊世骇俗。

席恩则不以为然。“叫异鬼把他眼睛给挖了罢，”他咒道，“他总算是死得壮烈。希雷斯，比一下谁先到河边的木桥，怎么样？”希雷斯是另外一个侍卫的名字，他看起来不像是个侍卫，倒像是个擅长玩弄把戏的宠臣。

“一言为定。”希雷斯语毕两脚一夹马肚，纵骑前奔。席恩咒骂几句后也追了上去，两人沿着路径向前急驰。马蹄在两人身后溅起一片翻飞雪雨。

克莉斯多没有跟上去，她只是一个年幼的女孩，虽然继承了先祖的真龙血脉。她在内心一遍遍地回想刚才看到的那双眼睛。没过多久，乔恩的笑声渐远，林间归于寂静。

太过专注的她，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马和母亲的马儿并驾齐驱，直到母亲赶到身边，冷漠地问：“克莉斯多，你还好吧？”

“母亲大人，我很好。”克莉斯多应答，她抬头仰望母亲，母亲穿着冰原狼袍，骑在银色战马上，视线如深渊笼罩住她。“席恩说刚才那个人死得很勇敢，我感觉他在畏惧着什么。”

“你怎么想呢？”母亲问道。

克莉斯多寻思片刻后反问：“人在恐惧的时候还能勇敢吗？”

“人惟有恐惧的时候方能勇敢。”母亲告诉她，“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杀他？”

“因为他勾结兽人？”克莉斯多试探性地做了解释。“他宣传异鬼出现的谣言。”

“那人其实是个逃兵，背弃了守夜人的誓言。世间最危险的人莫过于此，因为他们自知一旦被捕，只有死路一条，于是恶向胆边生，再伤天害理的勾当也干得出来。不过你会错了意，我不是问你他为什么要死，而是我为何要亲自行刑”。

克莉斯多想不出答案。“我知道劳勃国王有个刽子手，”劳勃国王是那时候的七国统治者，他推翻了坦格利安家族长达数百年的统治，让皇室最终变为了各方领主中的一位，还是最贫穷最落后的领土的领主，如果不是龙及时的出现，也许坦格利安早已经步入历史的尘埃中。

“我们和他不一样，我们遵循古老的传统，坦格利安家族的人体内仍流有‘先民’皇族的血液，而我们相信判决死刑的人必须亲自动手。如果你要取人性命，至少应该注视他的双眼，倘若做不到这点，那么或许他罪不致死。”

“克莉斯多，有朝一日你将重新成为七国守护者，届时你也必须执掌律法。当那天来临时，你绝不可以逃避责任。你要记住，你始终是塔格利安皇族的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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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过往的回忆中抽拔出来，克莉斯多发出少女难有的感慨，“眨眼之间，不论是坦格利安家族，维斯特洛王朝还是远比维斯特洛大陆庞大的东部大陆，都已经彻底消失在历史之中了。”

“我们还没有死完，历史就不会断绝，这不正是母亲交给你我的使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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