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复仇魔王直播系统
第七章心绪难平（旧版）

刘子然愣住了。

他正处于一个看不到头的巨大空间里，空间是黑色的，黑的仿佛在发光，令人惊奇的是，这里的光也是黑色的。

黑色的空间和黑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却不会混杂在一起，形成了奇异的景象。明明眼前只有黑色，他却能够清楚地看见眼前的一切。这种景象的瑰丽，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也是任何没有亲眼见到的人都无法想象的。

“这是哪儿？我在做梦吗？”

刘子然正想着，突然前方不远处光芒大放，出现了一个复杂玄奥的印记。

它的最外圈是一个圆，边缘却有许多突刺。内里是一个六芒星，六芒星是由无数他不认识的符号组成的。这些符号明明外形很相似，又都是黑色的，却偏偏能让人感觉到他们的不同。符号在飞速移动，而六芒星在不停地旋转。

刘子然无法控制地注视着那个印记，

印记是由黑光组成的。这里也是黑色的，可是其余的黑色却在这印记的面前黯然失色，远远没有这印记黑的那么美丽，那么纯粹，那么神秘。

在这黑色印记上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他身材颀长，带着一张黑色面具，面具泛着金属的冷芒。这个人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眨眼他就出现在了那里。

这一切是如此的真实，做梦有这么真实吗？刘子然暗暗想着，遇到这样的事，他不免暗暗惊奇。

这时，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开口了：“刘子然，你想报仇吗？”

这个人的声音很沙哑，却奇异的并不难听。

一提到报仇，刘子然心神一动，这个黑衣人的话正戳到了他的软肋。

他也顾不得这里是哪里，也顾不得这个人是谁，急切的问道：“你能帮我报仇？”

“可以。”

黑衣人开口了，他的声音并不大，却有一种让人信服的魔力。

刘子然跪了下来。即使是落到这步田地，他也从没有下跪过。但是当看到报仇的希望时，他只有通过这种方式表达他的哀求。

“求求你为我报仇。”

刘子然的声音在轻颤着，他忍不住开始流泪，默默地流泪，其中蕴含着的感情另叶星寒都有所触动。

那是一种在绝望中看到一点希望的喜极而泣，在快被淹死时终于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的欣喜若狂。

“我不是慈善家，我是复仇魔王。刘子然，为了报仇，你是否愿意献上自己的灵魂？”

刘子然斩钉截铁。

“只要能报仇，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阴暗的牢房里，刘子然突然惊醒。

“只是，一场梦吗？”

刘子然忍不住哭了，一个大男人，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这幅景象显得有些可笑。

但是如果你清楚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如果你了解他失去了什么，如果你明白他内心的痛苦，哪怕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你也笑不出来了。

或许那是因为你明白，如果这些事落在你头上，你也会哭的像个傻比的。否则，堆积在心中的痛苦会把你折磨得发疯。

刘子然突然停住了嚎哭，他的嘴还大张着，却突然就那样停住了，好像被人点了穴道一样。纵然在一片朦胧中，他也看清了他手心上的印记—和梦里所见一模一样的印记。

那不是梦！那是真的！

刘子然像疯了一样大叫起来，叫着叫着，又开始喜极而泣。

一个狱警走了过来，拿着警棍敲了敲铁门，大叫着斥责：“皮痒了是不是？鬼叫什么？再鬼叫老子揍死你！”

好好地打着牌，被这小子打扰了兴致，这狱警憋了一肚子火。

刘子然抬起了头。他的脸上本来就脏兮兮的，此时上面全是泪水和鼻涕，混在一起，别提多难看了，哪还有往日的清俊。但是看着他的脸，你绝不会在这上面投放太多注意力。

因为他的眼睛。

那简直不像是人能有的眼睛！

刘子然刚刚哭过，所以他的眼里布满了红血丝，通红通红的。他的眼睛就好像蒙娜丽莎的微笑一样，你能在里面看见疯狂，看见快乐，看见痛苦，看见兴奋，看见怨毒，看见轻松…又好像什么也看不到。

狱警本来准备好的一通大骂，就这样哽在了喉咙里。他看着刘子然的眼睛，看得头皮发麻，心里无法抑制地涌起了深深的恐惧。

刘子然看着他，不像是一个人在看着他，而像是一只饿极了的疯狗在看着他，迫不及待地要咬下一块肉。偏偏刘子然又在哭，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良久，他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准备开口大骂。但是，看着刘子然，他还是感觉心里发慌，悻悻地走了。

与此同时，叶星寒的意识也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他叹了口气，点开虚拟光幕，打开了直播间。

看着空空如也的简介，叶星寒开始犹豫了。

本来他只打算把复仇这笔交易说清楚就可以了，但是想着刘子然跪下对他说“只要能报仇，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的样子，他突然不想随随便便地写这个简介了。

可以说，简介的内容是他内心的代表。

本来，叶星寒把帮人复仇当成一种任务。他会完成它，因为完成对他有好处。

但其实他的内心对这个没有什么真实感，或者说没有什么认同感。

这穿越异世的经历在他心中和玩网游没什么区别，那些仇恨名单上的人就像是npc，只是给他送经验的。

叶星寒也意识到，这种高高在上的心态对他很不利。

就算是在玩网游，如果他只有一条命，那么就算是npc，也可以实实在在的杀了他。自古阴沟里翻船的事还少吗？

可是这种不真实感确实让他很难融入这个世界。

但是，刘子然，不得不说，打动了他。也许是同样被陷害的经历，也许是和他相同的不屈，也许是那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复仇的心，总之，他在刘子然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那一刻，他真的…真的感觉到，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灵光一现，他突然想起莫言在《红高粱家族狗道》中的一段话：

由于吞吃人肉，所有的狗的白眼球上都布满密密的血丝，几个月吞腥啖膻、腾挪闪跳的生活，唤醒了它们灵魂深处的被千万年的驯顺生活麻醉掉的记忆。现在它们都对人——这种直立行走的动物——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在吞吃他们的肉体时，它们不仅仅是满足着辘辘的饥肠,更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它们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它们是在向人的世界挑战。是对奴役了它们漫长岁月的统治者进行疯狂报复。

叶星寒把这段话写了上去，再加了两句：

是否有一种仇恨在啃食着你的心？

是否有一种仇恨强烈到让你愿意献出自己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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