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志雄到底是谁?”
绯村表情慎重:“志志雄跟我一样,都是武士出身的杀手!同属于长洲派的维新志士。与我不同的是,他专搞地下活动,从不露面。因此大家称他影子杀手!当时大家都认为他是我的继任者,继承杀人拔刀斋的名号!”
“还有这种事?”
“包括我在内,几乎没有人见过他的真正面目。传说志志雄在十年前的戊辰战争中战死……”绯村说道这里,停顿下来,盯着大久保。
大久保沉默,不说话。
绯村叹气:“果然,他是被同志杀害的!”
大久保开口了:“这是为了国家的安定,不得已采取的手段!虽然志志雄在剑法上跟你不相上下,但他却是一个名利熏心的危险人物。维新志士们非常了解志志雄的实力与价值,因此暗杀的计划无法公开,否则会造成大的混乱!如果不出掉他,日本就会被他操控,玩弄于股掌之中!”
“所以,你们就趁着戊辰战争的时候,将他……”
“杀死!本想防火烧死他,没想到他虽然全身都被烧毁,却死里逃生!从那时候起,志志雄就化身复仇的魔鬼,成为喜好战斗,破坏和平的武器商人,在京都的黑街里,组织了一支庞大的地下兵团,计划分化这个国家!我们派出好几支部队,都被他打败!现在只能依靠你跟比古医生了!”
“为了这个国家的安定和人民的和平,绯村,请你去京都一趟!”
绯村沉默,比古不说话。
小薰道:“也就是说,你们想让剑心跟比古去暗杀志志雄?”
“没错!”
警察署长插嘴道:“当然,会给你们庞大的报酬,而且至今为止,你们的违法行为,都一笔勾销,比如这位高荷惠小姐,以及无视废刀令,以木刀遮掩的比古医生!”
高荷惠一拍地板:“开什么玩笑,用我去威胁剑心,那我不如死去算了!”
左之助也怒道:“卑鄙之人,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还用这种虚伪的借口,逼迫剑心就范!剑心已经不再杀人了,现在也不会为你们杀人!”
警察署长大怒:“闭嘴!这是关系到政府安定的大事!”
“无能的政府!还不是你们这群人造成的?”
“政府的繁荣,民众的和平,就看这次了!”
“那是你们家的事!”
“在胡说,信不信我抓你!”
……
不理会那边的争吵,绯村终于开口了:“为什么会牵扯到比古?”
大久保道:“原本是没有在意比古医生的,但是绯村你已经隐藏了十年,在这十年里,志志雄不断的在进步,因此,比古医生那高绝的剑术就能够更大的保险了!”
小薰道:“大久保先生,我们知道你需要剑心他们的帮忙。但是剑心已经不再杀人了,而比古更是从未杀过人!我们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去京都的!”
“绝不让他们去!他们是我们的家人!”
“我们会守护他们的,无论发生什么事!”
大久保道:“你们不必立刻答应我,可以先考虑一下,你自身创造的明治维新,甘心就此结束吗?
一个星期后的五月十四,我会再来找你们的!”说完起身。
“那个!”比古终于开口,举手道:“道场被打烂了,你们会赔吗?”
……
……
等大久保跟警察署长离开后,绯村一直沉默,比古倒是无所谓的处理药材,绯村的伤口比较严重,而且左之助的伤口还要重新处理一下。
小薰他们不知道怎么对绯村开口,就围到比古身边。
“比古,你到底怎么想的?”
比古停下手里的动作,笑了笑:“我怎么想的不重要,关键是绯村怎么想的!他的想法,决定了我们所有人的命运!”
说完又叹气:“志志雄吗?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修罗,想想就浑身发冷!”
“说起来,”左之助开口问道:“认识你这么久,一直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杀人?”
“为什么不杀人吗?”比古愣住了,想了很久,才到:“害怕失去自己的心吧!”
“什么意思?”
“绯村曾经失去了他的心,幸运的遇到了小薰跟大家,于是弥补了他的空虚。而我,要是失去了自己的心,那就彻底堕入修罗道了!”
“怎么会!我们也会帮你补足你的心的!”
“就是就是!”
比古苦笑,注定了一个世界一个世界流浪,停不下来的自己,一旦彻底入魔,最好的后果,就是被人杀死,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世界意识湮灭,充作养料!
时间很快来到五月十四,绯村最终还是觉得去见大久保一面,比古没有跟着去,他的决定其实不重要,如果真的刺杀志志雄,绯村绝对不会让比古的手沾血,哪怕绯村没说,但是比古还是从他的眼神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有着超凡的剑术,却以医生的身份救死扶伤,绯村虽然不后悔曾经为了新时代而进行的杀戮,但是内心有何尝不憧憬这比古的生活。
或者说,比古的生活,是绯村所憧憬的!
五月十四,绯村去见大久保利道。
五月十四,大久保利道正在前往神谷道场。
也就是这一天,一则消息震惊了全国——大久保利道遇刺身亡!
“稳定国家基础需要三十年,第一个十年是创业期,第二个十年是发展期,也是安定国家最重要的时期!如此才能完完全全的成为一个理想的国家,有人民统治的国家!成为民主国家之时,也就是维新成功之时!”
大久保的遗言在绯村耳边徘徊,行在路上,耳边都是普通民众的议论。
“大久保遇刺,难道又要发生战争吗?”
“以后该怎么办?”
“维新就此结束吗?”
“政局又要混乱了!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个时代了!”
“世间再也没有正义可言了!”
绯村沉默着行走,耳边听着民众慌乱的声音,脑子里回想着大久保的遗言。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起曾经的鹳堂刃卫。
“杀人者始终是杀人者,到死都不会变!”
沾了血的手,岂能轻易的放下屠刀?武士到死都是武士,杀人拔刀斋才是真正的我!在战斗中求生存,这就是我的宿命!时代已经发生变化,我不能在躲起来了!
心底,绯村剑心暗暗下了决心!
也许恋人之间真的有什么牵连吧!晚上的时候小薰在离开村子的路上,拦下了正要离去的绯村。
“我不能任由志志雄任意妄为了,我要去京都!”
“京都?”小薰呆呆的看着他:“你又要回到十年前的剑心了吗?”
“我不知道!”绯村抬头看看天上:“在这十年里,我一直让自己忘记,自己是拔刀斋的事实。但是跟齐藤的战斗,让我发现了,我体内流淌着的,还是武士的血!”
“但是,但是你曾经跟我说过,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再杀人了!你是剑心,不是拔刀斋!”
“我也说过,大家有危险的话,我也会拿起我的刀,来战斗。”绯村看着小薰,眼中柔情满满:“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小薰就说不在乎我的过去,我真的很高兴!相处久了,我甚至真的忘了,我是个剑客的事实了!”
上前拥抱住小薰,在她耳边低声道:“一直以来谢谢你!我是一个流浪的人,总有一天,我还会回来的!”
“再见了!”
明治十一年五月十四日,曾经的杀人拔刀斋重出江湖,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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