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天明-秦时九歌录
第五章：入梦（三）（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见到韩王，你为何不跪？”
眼前韩王韩安那愤怒的眼神，不时告诉着天明，刚刚他那句话已经进到了面前那坐于高处之人的耳朵里。
“我是‘侠’，并不是‘臣’。”天明手中的剑在进门之前便已收缴，当然，是在韩非的示意下送出去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张开地指天明，“你岂能逃出此列？”
“率土之滨？”天明轻呵口气，这宫殿虽然富丽堂皇，但与被他和少羽所烧毁的秦皇宫比起来，与茅房，似乎并没有什么分别。因为肃穆而带来的压力？在他的眼中有些太过可笑了。况且，所谓韩王，又有什么资格让他下跪？他为他心中的大叔而跪俯。为他的师傅卫庄而拜叩。为北疆之上逝去的英杰跪服！亦曾与他的……妻子，晓梦叩首。区区韩王，眼中没有看到丝毫属于他自己的意志，身上没有散发丝毫应有的气度，如同躯壳。“我是官居几何？还是han国有曾给过我分毫土地？”
“何况普天之下，真的莫非王土？”天明冷笑。
张开地退让。
“那是自然。”姬无夜看了一眼天明。在这里，当着韩安的面说出真的莫非王土这样的话，真是愚不可及。他如此想着。
“既然普天之下皆是王土……那么秦国呢？楚国呢？赵国呢？”天明微微侧目，“既然普天之下……那么未曾如此的韩，国……坐与上方那位置的，难道不是……么？”
“姬将军……”天明轻呵口气，“其心可诛啊！”
“够了！”韩安貌似无法承受这般的侮辱，或者说……畏惧，“将这贼人给我拿下！”
手中无剑，却一声剑鸣，四散的剑意，眼中原本的平淡更显冷清，一股凌然之势，升起。哪怕内力并算不上深厚，哪怕身体变换，但那股随着灵魂而来的‘神’却没有丝毫削弱，反而在生死之间变得更为精炼。他的意志，依旧在被贯彻，未有动摇。
“请出去吧。”淡然的一言，围上来的诸人的动作，却未有停下。毕竟是‘韩王的亲卫’，皆可称得上身经百战，天明的随意而为却也无法将他们摄住。
“好一把剑！”韩安耳边隐现的轻声令他不安。
骤然暴起的杀气，似乎让整个大殿之内的空气中都出现浓重的血腥味，“我并不喜欢杀人。”天明的声音异常轻浅，随着他的声音，近乎于蛮横的杀气缓缓收敛，直至一开始如同平常人一般的状态。他说他不喜欢杀人，现在又有谁会去相信呢？瘫软在地上的‘韩王亲卫’的底细，姬无夜再清楚不过，毕竟都是他所精挑细选的，每人都是真正数次上过战场，就这样在那股杀气中倒下。坐上的韩安似乎没受什么影响，但他还不知道么？有人替他挡下这股杀气，况且，就连他自己也有些不自觉的发颤，这样的人，你跟姬无夜说……他不喜欢杀人？“你们随意，我到此，只是为了还一个恩情。”微微颔首，靠在庭柱上，之后不言不语。
“韩非，你退下吧。”现在的韩安已经不想再看到韩非，或者说天明。
“谢父王。”韩非退走，天明随其后。
出了王宫，给了天明一个询问的眼神，换来的是他轻摇头示意无人跟随后，整个身子似乎都松软了下来。
“你觉得……我父王怎么样？”韩非踏上马车，对掀开帘子的天明缓缓开口。
“不怎么样。”
“嗯……我指的是，他对于这个国家。”
“嗯……亡国之君？”天明皱了皱眉，最终吐出。对他而言，所有的君主，除了嬴政和少羽，其他等等，都只怕会被他称作亡国之君吧。
韩非扶额，久久无言。
你就不能不这么直接么？他如此想着。
“我要去潜龙堂看看，你来么？”韩非放下心思，无论眼前这个定然是非同一般的人如何说，那又能如何？这个国家，的确是在迈向灭亡的步伐。
“先不了，我去红莲公主那里看看两个小家伙。顺便，换一把剑。”天明将那剑抽出，对着剑身一弹指，原本看似完好无损的剑一道裂痕从剑格处一直延伸……碎裂。
“好吧。”韩非耸耸肩，看着天明跃下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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