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好人
二百四十八章 秋猎文比(旧版)

周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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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清言在思考,其他人也在思考。

压力很大啊。姚清言的文采强的可怕,让人不想比较,但为了家族面子,不管如何都要写出一首拿得出来的诗。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三分钟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其实有些人在昨天就已经想出来了,只是不想当出头鸟,但凡事总要有人先开头。石家的一位青年忍不住这种气氛,走出来道。

“石家,石岩。猎弓一首。”

众人望去,想听听这第一位站出来的人,究竟有什么好的作品。

“翠山万马过平岗,手持弯月对云穿。

良弓秋猎鸿鹄落,回望霹雳声惊弦。”

典型的抛砖引玉么?

完成任务后,石岩便退了下去。

“呵,既然诸位都如此谦逊,那便由我来试试。”英家的少爷,曾经被姚清言骂吐血的“英俊”走了出来。

“玉树雕弓金丝弦,试揽亦能破巨岩。

见得山中狡兽去,携弓快马踏秋风。”

玄上品,还差一点看能破地级了,可惜。

众人纷纷在内心叹息。

“英家好气魄,那我黄家来一首。”

“秋风冽冽锦旗飘,初日赫赫遍山娇

孤弓如月搭白羽,仰天必落芦云鸿。

一首又一首的诗不断相互比较,其中不乏有几句令人寻味的,但姚清言一直默不作声。

众人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等了这么久,姚清言也该说了吧?

黄当家心中不耐,逼问道;“姚贤侄啊?我们可都在等你的高作啊?怎么?一首猎前祝诗对你而言,应该没什么难度吧?”

听言,姚清言轻轻一笑;“多谢黄当家的关心,我这不是在学习,吸取经验吗?”

“那按你这么说,是有准备了?”

“侥幸。”姚清言拱手道;“那姚某就献丑了。”

作为众人的焦点,姚清言梳理出了这首差点被记忆封尘的诗句。

“青盖前头点皂旗,平原冈下出长围。弄风骄马跑空立,趁兔苍鹰掠地飞。回望白云生翠巘,归来红叶满征衣。圣明若用西凉簿,白羽犹能效一挥。”

“好!”

虽然写不出,但不妨碍众人欣赏一首诗的好坏,姚清言此诗一出,立刻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不错。”姚白鸽内心深处的苍老灵魂开口道。

“老师?你在听的啊?”姚白鸽问道。

“我一直在。”灵魂回答厚,开始解析诗的好处;“这首诗一改姚清言之前的绮罗香泽之态,颇有豪迈之风,格调大气,可赏。”

“这姚清言真的这么厉害?”杨柔并没有亲眼见到云中城文比的赛事,一直保持怀疑。如今亲眼一见,还是有些惊讶。

大营里的人沉默了下来,地级下品,妈的,谁没事就写地级下品啊?

“诸位写的都很不错。”任镇长转移了这凝重的气氛道;“既然猎前祝诗已经……”

“任镇长,虽然猎前祝诗确实是姚清言更胜一筹,但按以往的规矩来看,不是还有两场提题押作吗?”英俊不服气,站出来道。

所谓提题押作,就是任镇长出一个话题,写关于什么的限制,众人比较而已。

“我看就不必了吧?”任镇长默默翻了个白眼,这家伙不嫌丢人吗?从上次姚清言套自己话后,任镇长就明白了,这鸡儿玩意不是以前那好欺负的人了。

姚清言默默不语,你们随意。

“任镇长,既然以前都这样,那今年为何要更改呢?”黄当家的赞同道。

“你们……好吧,那继续。”任镇长很快就放弃,一副懒得管你们了的样子。

“看来又有好戏看了。”外围的人突然兴奋。

任镇长思量着题目,不能让姚家的人这么长面子啊?要给点有难度的题目。年年都有秋猎,秋猎要比诗大家都知道,所以有一些人早就开始准备了。以往秋猎的题目很好猜,大多离不开秋天和狩猎的范围,每个人都肯定有准备。在任镇长看来,姚清言也不例外。

几番思量之下,终于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以往比试多伤和气,大抵因为年轻气盛,喜欢互相较量。今日,我们就抛弃以往的点题作诗,大家作一首博人一笑的趣味作品,岂不更好?”

“任镇长,这博人一笑,题材可有限制?”有人发问道。

“自然没有。”

这题目出的倒是特意,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居然一时不知从何下手。

“姚贤侄,方才你略胜一筹,这次先开玉口如何?”任镇长不想让姚清言有更多思考的机会,虽说是协商的口气,但其实已经是下了决定。

“是啊,那就让姚贤侄带个头。想必凭姚贤侄的才华,几个呼吸间,大作已成了吧?”黄家主笑问道。

你们这样说话,不觉得恶心吗?姚清言撇嘴,“那就按两位的意思,姚某开个头。”

“绿儿!摆笔墨。”

“是。”

有些诗,开口阅读会少了许多趣味,不如拿来写于纸上,然后让人自己“欣赏”。

白纸渐渐被墨沾染,而姚清言只写了一分多钟而已。

写毕,姚清言收笔道,环视一周,客气道;“诸位,请吧。”

一时没人想上。

“那我来。”石家的石岩走了出来,接过姚清言写好的宣纸。

“有劳了。”姚清言道。

石岩自己先看了一篇,顿时变了脸色。这诗……有点粉刺人啊。

“写的是什么?不如念出来,让大伙听听?”有些人闲事情不够“热闹”大声提议。

“是啊,念出来听听呗?”外围的人也开始凑热闹。

石还是有些为难,仔细一想,反正是他写的,自己只是帮忙念一下,得罪人的还是他。于是,便轻了轻嗓子。开腔道;

“逐日奔忙只为饥,才得有食思为衣。

置下绫罗身上穿,抬头又嫌房屋低。

盖下高楼并大厦,床前缺少美貌妻。

娇妻美妾都娶下,又虑出门没马骑。

将钱买下高头马,马前马后少跟随。

家人招下十数个,有钱没势被人欺。

一铨铨到知县位,又说官小势位卑。

一攀攀到阁老位,每日思想要登基。

一日南面坐天下,又想神仙下象棋。

神仙与他把棋下,又问哪是上天梯?

上天梯子未做下,岁月已逝命来催。

若非此人大限到,上到天上还嫌低。”

诗这种东西,能让人笑出来的很多,而能令人笑出来,又颇有道理的却少。

因此听了这道题目,姚清言开始排除一些打油诗。

单论搞笑,民国时期的“张宗昌”就有很多,随便一首就可以让人捧腹大笑。但看多了后,便有些无聊。

没有蕴涵的诗,实在不耐读。

举个例子,张大帅写了一首《下雪》。原文是……

“什么东西天上飞,东一堆来西一堆。

莫非玉皇盖金殿,筛石灰啊筛石灰。”

当时姚清言差点喷出水来。

回到现实。石岩念完后,有人当场就笑了出来,但也有人面色非常难看。

这群面色难看的人,大多是任家的几个。任镇长深深的看了姚清言一眼,他毫不怀疑,姚清言这首诗是在暗示自己家族的某些人。

哈哈一笑后,惊叹道;“姚贤侄写得好啊,妙级!妙级。”

其实姚清言写得再好、再搞笑,都没人笑得出来。只有姚清言写的不好,非常差劲他们才笑得出来。

眼下,姚清言虽然只写了一章玄上品的诗,但怕是难以有人与之效仿。

“哈哈哈哈,姚清言这写的什么东西?”杨柔捧腹大笑,对这莫名其妙的诗感觉很是好笑。

场外的人心思不大,好笑就自然笑了出来。

杨山沉思片刻,感叹了一声;“此诗与其说是好笑,细想其中含义,发人深省,深思之下,杨某却是笑不出来。”

“杨大哥凡看文章,总会刨根究底。此诗明明很是通俗,让杨大哥这么一说,我们这些笑的,倒是少了几分雅色。”玉瑶瑶收起笑容;“不过姚清言此诗一出,怕是难有与之抗衡的。”

“不是还有琉璃吗?”一边的王望问道。

“琉璃妹妹也是姚家的。就算能赢姚清言,也不会出口比试。”玉瑶瑶解释道。

“有点看不惯姚清言那副样子啊。明明赢了,却一副无聊、没劲的样子。”王望咋舌。

“有姚兄的珠玉在先,石岩就充当点缀,献丑了。”

“昨夜醉月照余影,一人竟有三人随。

常年一人惯孤身,回眸试问影何人?”

听完,众人哈哈大笑。这首诗,大概是讲醉酒后的石岩以为有人跟随自己,回头问自己的影子是谁。

英俊也走了出来,对着姚清言阴阴冷笑道;“那家公子席红衣,双腿有疾不能地。

面色淡然容清雅,不知以往风流名。”

“好!”

黄当家身后的两个人顿时鼓掌叫好,众人会心一笑,自然知道英俊究竟骂谁。

这明目张胆的骂人,姚清言还是第一次见,想起上次被自己骂吐血,估计皮又痒了。不等下一位开口,自己就念了出来。

“千锤百炼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

眼晴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好!”这次是石家的人鼓掌叫好。

“哼,孤人常往青楼走,七天七夜不见身。日日宵歌百金去,不知窗外有白天?”

姚清言冷笑,想比是吧;“一觉被畜生惊醒,以为春日野猫发情,仔细一看花色,哪里野狗乱行。”

“当年欺人者,而今被人欺。一日跪拜兄弟下,乾安多产是笑话。”

英俊这次说的,是姚清言被姚白鸽打败的事情。

“混世混得命福大,家里撑、同伙撑,撑得骄傲,像球一样能滚,东滚滚,西滚滚,滚去棺材。”姚清言嘴里可一点也不留情,专门往狠处骂。

这两人怼起来了,众人纷纷提起兴致,看好戏了。

“天下有才人皆是,手中指头你算几?”

竟然把脸撕破了,英俊直接看着姚清言怼了起来。

“地上高山无数座,单看你我比尔行。”

英俊继续喊道;“嘴上无德岂才子?不若俗人食水清。”

“大鹏展翅鹤翱翔,弱鸟低飞英先生?”

“姚清言,有本事文法见真章!”英俊受不了了,聚起文气就等姚清言接受挑战。

“呵呵。”姚清言翻了个白眼;“抱歉,姚某身体不适,真章日后再见。”

这打起来自然不行,就算想让他们打,身为镇长也要阻止。

“好了,我是让你们想一些让人愉快的文章,怎么就吵起来了呢?这题目就到这里,不要继续了啊。”

吵都吵完了,才说这句话?姚清言吐槽了一句。

本来就喜欢看热闹的众人心照不宣。场外的人更是幸灾乐祸。

“怎么就停了?继续啊。”杨柔略感无趣,这才骂了一会嘛。

“小妹,你淑女点。”

“杨妹说的没错,就应该继续。”王望也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刚才你们那几分较量,我看这第三题不出也罢。”任镇长摸着胡须,作为和事佬的态度提议。

“任镇长,不如这第三题,就由在座的年轻人来出吧。”黄当家举杯提议道;“只有比较一翻,才能有所长进。年轻人快意恩仇,不会出什么事的。”

任镇长沉默片刻,转头问姚家主;“姚家主你看如何?”

姚家主斜眼看了一下姚清言。见他风轻云淡,游刃有余的样子,回答道;“一切,任镇长做主就是。”

“我看这样不错。”英家的老爷子笑道;“即公平,又有趣。”

“可以,可以。”

于是,所有人都赞同了。

姚清言的父亲有些担忧,“清言,他们明显是在对你下套,你要是觉得不好,可以直接退出。”

“没事。我有数。”姚清言摇摇头,示意对方安心。

“那好吧。”任镇长露出妥协的样子;“这最后一题,就让你们年轻人自己决定吧。”

“我提议。这最后一首诗,题材不限,诗、词、文章不限。唯一的评比方法,是让在场的所有人进行投票,票多者得胜。”

“哦~。”姚清言明白了。在乾安镇,自己人品不好是数一数二的。基本上是不会有人喜欢自己,更别妄想大伙把票投你。

这家伙是想利用这一点,间接讽刺自己的人品差。

目前没有很好的解决的办法,姚清言只能尽力而为。

到时候这里输了,天下会给自己一个公道。最后丢脸的不是自己。

“英兄此法甚妙,那就这样。”黄家的二公子,黄宇之表示赞同。

反正英家的对头是姚清言,自己等人权当坐山观虎,瓦舍听戏好了。

“那诸位请吧。”

众人纷纷拿出纸笔,押题写作。

“少爷?”绿儿见姚清言毫无举动,不免有些心急。

姚清言也很是犹豫,不知道当写不当写。音圣见此,以为姚清言遇到了困难,关心道;“姚小子,不必如此与他人较量,凭你的才华,玄阶便可以交差了。”

“不是因为这个。”姚清言回应了一句,“也罢……”

“绿儿,纸笔。”姚清言吩咐道。

“是。”

众文人纷纷低头写作,沉思苦想。偶尔停笔念叨,琢磨词句,偶尔抬头望天,寻找灵感。有点则是观看他人,寻找心里安慰。

姚清言刷刷刷的写完,停笔。然后用文气凉干,细心的卷成一卷。

“这……!”音圣一直在看,自然知道姚清言写了什么,这哪里是写不出啊?

文字闪成无数金光进入姚清言的精神世界,待风波停息,姚清言已经知道了诗的品阶。

天阶下品……

苦笑。

而在他人看来,这么快就停笔,并且露出苦笑,怕不是什么好作品。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差不多所有人都已经写好自己的得意之作。接下来,就是众人非常期待的“互怼”时间。

英家一方,英俊拿着长长的一长宣纸,走出人群来到大营中央道;“既然是我提的建议,那便让我第一个上台展示如何?”

“英兄莫要客气,直言即可。”黄宇之帮衬道。

“那英某就念了。”英俊对着众人,大声并有感情的念道。

“谁家门前柳?碧玉妆春絮。

繁丝三千坠,片叶折传情。

东风带花意,遥望青山迷。

蝶若蜂共舞,共取百花蜜。

问君春何好?缘是约城西。

白马追夕日,一日如一息。

叹春不常留,何日思方休。”

原来是这种年轻人最喜欢的情调?古人说的好,天下谁人无春意?天下何人不思春?这好年华,这大好青春,正是男欢女爱,你侬我侬的时候。英俊这一首,大概只是想给年轻人一点调情的条件。

诗里写的,是一位男子渴望与女子约会赏花,怪时间太快,怪春天太短的心情。

品阶也有玄阶上品。

“好!好!英兄可真谓才子痴情啊。那现在看看在下的。”黄宇之展开手中的宣纸;“城中寻繁华,暮夜青楼去。

但闻钟鼓声,悠赏妙曼舞。

人间多杂色,何苦埃茫尘?”

这首六句五言诗竟然也到了玄阶。大抵因为最后一句点明主题,硬生生提高了诗的品级。

石家的石岩也拿出了自己的作品。

“不知青蓝跟人语,不知好坏随人意。

人言本无伤人利,却似寒芒犹可畏。”

接石岩之后,许多人纷纷拿出作品,大多可观可点。在这种场合下,太差不好意思拿出来。

最后,任家的一位公子拿出宣纸,自信中带着几分自傲道;“金秋红叶飘寒意,晨起无雨湿人衣。

山路枯色寻高雁,落晖偏喜树林间。

彩云如火将燃尽,风吹梧桐袖珍蝶。

归去桥上藤无力,弱水何日复春绵?”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任家不声不响,居然写了一首地阶下品……。

“好,此秋写得颇为人化,任天下公子不出手则已,出手便是不凡啊?”

“呵。”任天下冷漠的收起宣纸,回到座位。

过了一会,不见再有人出来展示,只剩姚清言没有出手了。

“姚兄弟,现在大家就等你的高作了。”英俊的目的是让姚清言下不了台,至于自己赢不赢,那不重要。

现在有了任家的“地品”,即便姚清言也写了一首地品,众人也不会把票给他,局面很稳。

“我看我的,就没必要拿出来了。”姚清言犹豫了一会,觉得拿出来有点欺负人。

不等英俊反驳,黄家的黄宇之就喊道;“姚兄此言差异。高作不拿出来让大家欣赏,是不公道。难道凭你的才华,写不出来一首好诗吗?”

“没错,就算你写的不好,大家指正谈论。增加友谊,岂不美哉?”

“没错!姚兄你就拿出来给大家欣赏欣赏。”一些不知名的家族同辈也附和道。

“那……好吧。”姚清言叹了口气,拿起宣纸。

场外……

“哥,你说姚清言能赢吗?”杨柔问。

“就算能赢,他也赢不了。”杨山道;“即便我才来两天,但已经看出来了,姚家上下都不喜欢姚清言这个人。更何况其他家族的?”

“谁叫他人品这么差?”王望哼哼一笑。

“不过我倒是挺好奇他到底写出了什么?”杨山看着场内的一举一动;“凭他的才学,不至于太差。”

玉瑶瑶却摇头道;“不,这很难说。杨大哥,即便再是天才,也不可能半分钟内写出一首绝品。姚清言方才,仅仅半分钟不到,就收笔苦笑,想来并不是什么令人满意的作品。”

“瑶瑶姐你看得这么仔细啊?”杨柔坏笑着问道。

玉瑶瑶瞪了杨柔一眼,对她开的玩笑十分不满;“我和你杨大哥一样,也在好奇他究竟能写出什么。近来收集了他所写的诗集、文章,无不令人惊叹。哪怕我不喜欢他的为人,但他的作品,不得不令人佩服。”

“那按瑶瑶姐这么说,他最多只能写一首玄品咯。”杨柔道。

玉瑶瑶沉默不语,而场内,姚清言已然展开了宣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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