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好人
二百一十七章 高格调的自虐（旧版）

第二天早上，清晨的阳光洒进房间，姚清言从睡梦中清醒，洗好脸，穿上厚实的衣服，从瓶子中拿出一枚小小的丹药，放入嘴里。

温暖的药力瞬间流到四肢，仿佛整个人泡进了温泉。

姚清言觉得这一天，应该能精神气爽。

而这时候，早朝也开始了。

红毯从宫殿延伸到午门外，百官穿戴整齐，井而有序的来到宫殿，当然，与古代不同，他们有他们的职业，有的穿着魔法袍，有的穿着衣服类的文宝，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华丽贵重。

没有太监的这个世界自然没有“宣什么什么觐见”，只是等官员爵士们站好位置，四皇子坐在王席旁边后，文老提了提嗓子道，“国君有言，令四皇子整理国事，监督朝政，治理四方，百官既待，则朝令开。”

“云天朝万岁！国君万岁。”

不过这套说辞还是有的。

“瑥国使者求见。”

其实今天主要处理的就是这件事情，所以等程序一结束，外面的接待就立刻汇报了。

“请。”四皇子中气十足的说了一个字。

很快，一个穿着毛毡大衣的使者走了进来，半跪地上道，“瑥国使者，见过执政皇子。”

“瑥国使者风尘仆仆，远道而来，不知找本宫，有什么事情啊？”

“锦国杀我瑥国商人，蔑视瑥国。此次来，是想与云天朝借道伐锦，讨回一个公道。”

四皇子依旧一脸严肃，“三国十年来未成交战，百姓安居乐业，此时瑥国欲战，连横三国大道，纠纷甚广，不如我云天朝从中协调，你们两国大事化小如何？”

“锦国视我瑥国蛮夷，以瑥人为贱，瑥人行商不便且不说，在他乡还遭受当地为难，甚至杀人越货，此事并非协商可以化解，瑥国需要一个公道。”使者语气严肃肯定，意思很明确，非打不可。

“但借道一事，事关重大，使者还需稍等，等有答复再告知与你。”四皇子见没什么可谈的，也就想暂时避开这个话题。

“我来云天朝还有一件事。”使者行了一个大礼道，“瑥国国君愿与云天朝修好，如果云天朝愿意借道，我国每年西山矿物采集，云天朝可分其三。”

可别小看这三层，瑥国矿物最多，这三层，相当与云天朝自己采集的六层。

“另外，国君还愿意赠送角驹百匹，绵毛百卷，以示诚意。”

这后面两个，也是当地特产，角驹是比马好上十倍，可以称为魔兽的东西，棉毛听上去不怎么样，却实文宝原材料之一。

这么一听，瑥国是下了本。

四皇子脸色不变，依旧一副淡然的样子，“瑥君的好意，我放在心里，但两国邦交是为大事，我需要与诸位大臣协商。使者一路奔波辛苦，在云天朝好生休息，本宫过几日就回复。”

“还请皇子早日定夺。”使者鞠躬行礼，然后就退出宫殿。

等人走了之后，四皇子起身来到宫殿中央，一直沉默。整个大殿之中充满压抑。

过了一会，四皇子环视一周，终于带上些许笑意问道，“诸位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皇子，臣有话说。”

“微尔伯爵有什么想说的？”皇子伸手请道，“请。”

“我认为，可以让道。”微尔伯爵拄着魔法杖，走出官员队伍道，“就以目前状况来讲，我云天朝的军力实在无法与瑥国对比，与之交恶，更是亡国之策。让道，即可以交好瑥国，又可以坐收大量的矿物，岂非一举两得？”

“不交好就是亡国之策，微尔伯爵言重了吧？”四皇子冷笑一声，但也没有明确表明态度。

“如果皇子想与瑥国交战，等瑥国与锦国战事结束，我国大可趁瑥国战后疲惫，国力空虚，趁此机会拿下也未必不可。”

四皇子继续笑，“嗯，好计谋，还有其他不同意见的吗？”

没有人出来讲话，只有呼吸声和衣服之间的摩擦在空气中传播，六皇子见此，立刻站出来道，“皇兄，我认为不能让道。”

“哦？皇弟为什么这么说？”

“皇兄，锦国与瑥国交战，其果必败，多则十年，少则五年，锦国灭。微尔伯爵说让锦国瑥国交战，结束后趁虚而入更是荒谬。瑥国并非弱羊，锦国更非饿虎。诸位试想，让一只穷凶恶极的野兽，冲进一堆嘤嘤待哺的羔羊之中，会可能是两败俱伤甚至险胜的下场吗？显然不可能。”

六皇子继续道，“锦国灭亡，只会让瑥国更加强大。等到他们形成左右夹击之势，我云天朝，无疑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诸位，锦国灭亡，用我一位朋友的话来讲便是辅车相依，唇亡齿寒啊。”

“六皇子，你可有想如果拒绝了瑥国，我们就是锦国的挡箭牌了吗？”微尔伯爵冷哼一声，不屑道；“没有人想打战，每个人都希望风调雨顺。六皇子，开战之后的损失、消耗，是你能承担的吗？”

“我！”六皇子想继续说，却见微尔伯爵再一拱手，“请皇子殿下裁决，切不可信那些乱国之策啊。”

“行了。”四皇子一甩手，“亡国、乱国，你们就没有人能说一个兴国之策吗？回去后都给本宫好好想想，退朝。”

“皇子殿下，还有其他事务……”文老小声提醒道。

“叫他们写着折子再给我，今天就这样。”四皇子直接离开了宫殿，留下一宫殿的人面面相觑。

“行了别看了，各地有什么事务，写成奏本上交，退朝。”文老宣布了退朝的命令，然后就跟上四皇子离开了。

从正央宫往后走，离开南门，才是四皇子的寝宫，而四皇子也故意放慢脚步等待三个人的来临。

文老、一直沉默的国师，以及七公主姬夜。

“殿下是有打算了吗？”文老走到四皇子旁边，开口问道。

“什么打算？”四皇子反问了一句，“让道？”

“殿下，你应该明白老臣的意思。”文老急忙解释。

“国师，你为何一直不讲话？”四皇子对走在一边沉默的国师发出提问。

“臣想说的，殿下都明白，臣知道的，殿下也知道。”国师开口道，“让道固然不妥，但不让道的后果，殿下怕是心烦这个。”

“皇兄，就没有一个人愿意为国而战吗？”七公主有些焦虑。

“有，六皇弟，他说了不让，我记得他说了一句话，很有道理。什么……唇亡齿寒。没错，就是这个。”四皇子点点头，“六皇弟说的不错，可惜考虑的不周道，被微尔压了一头。”

“六皇子身后，可能有人。”国师道，“殿下，他说不出这个。”

“我知道。”四皇子停下脚步，在这长廊中望着天空，“六皇弟是皇家学院的，我记得这几天有一场皇家学院和理经学院的联谊会是吧？”

“这个臣不知。”文老道。

“你当然不知道。”四皇子继续往前走，“朝中的人心都老了，想安安稳稳的吃饭，我看有必要来几个有朝气的人，最重要的，要有能力。”

“殿下是想去……？”文老顿时明白了四皇子的意思。

“先看看。”四皇子微微一笑，“七妹，一起去？”

“好啊。”

……

“柳岸河畔千飞絮，荷妆青丝采莲回？

一曲琵琶歌，语说不成。

妾哽咽，痕销易减。

汝不闻秦筝声最苦，五色缠弦十三柱。

怨调慢声如欲语，一曲未终日移午。

红亭水木不知暑，忽弹黄钟和白纻。

清风飒来云不去，闻之酒醒泪如雨。

汝归秦兮弹秦声，秦声悲兮聊送汝。”

别墅的阳台上，姚清言扯着嗓子练了两个小时的戏腔和伪音，音圣直接封闭了他的听觉。

没办法，才练三天，能好到哪里去？

见姚清言不练了，音圣这才跳了出来，“你是认真的？”

“废话，晚上我继续练。”姚清言对音圣的态度非常恼火。

“不是老夫说你，是真的很刺耳。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学用女子的声音唱歌？”音圣不明白姚清言在想什么。

姚清言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

“音圣，这世界上有许多东西是你想学，但需要你努力的。我不是天才，所以需要锻炼。懂？”姚清言一口气喝完所有水。

“懂！但老夫不理解你当的做法。尤其是在学这个男子唱女子声，闻所未闻。”

“那你就可以大开眼界了。”姚清言又到了一杯茶，“今天我想吃烤鸡、烤鸭也行。”

“跟老夫说干什么？老夫又吃不到。”

“我明白，故意的。”姚清言呵呵一笑，拿着杯子回到卧室，说到烤鸡，自然是酒馆里的最爽了。

因为吃了药，姚清言的体力好了一点，但依然不能运动甚至用文气。

酒馆离皇家学院有一些路，就以前来说不算什么，但现在来讲，大概要走十几分钟，呵呵哒。

到了酒馆，姚清言意外发现人还是蛮多的，中午人就这么多，那晚上不是爆满？

酒馆没有上前服务的小二，要点东西只能自己去前台说，说完自然会有人会送东西过来。

“一只烤鸡。”姚清言指了指一处空位道，“我坐那里。”

“不要酒吗？”

来酒馆不喝酒好像有点不像样？姚清言犹豫了一下，然后道，“不要。”

……

“那果汁呢？”

“还有果汁？”姚清言有些惊讶，“有怎样的？”

“火焰果、冰霜露、青凝水，还有……”

“行了。”姚清言根本不知道这都是啥，“你感觉哪种好喝就哪种吧。”

“好的。一共两个银币。”

“嗯。”

两个银币，很贵的。但是姚清言不在乎。

酒馆还有另一种好处就是可以随便听佣兵们吹牛，听吹牛自然是图个乐子，但佣兵们来来往往，消息非常灵通。即便大多在夸大事实，也有些是值得收集的。

“您的烤鸡。还有冰霜露。”

“谢谢。”

姚清言卷起衣袖，一边吃一边听佣兵们的对话。

有的在讲自己和魔兽之间的生死相斗，有的在聊其他佣兵团里的漂亮妹子，还有的在聊皇家学院学生多嫩，没一个聊国家大事。

没有自己想听的东西，姚清言有点无奈。难道这群人都不关心国家大事的吗？

姚清言左思右想，不如直接试探，“我听说瑥国要打锦国，你们难道没听说吗？”

酒馆突然安静，就像班主任突然出现在窗口一样，人们面面相觑，然后看傻子一样看着姚清言，就哈哈大笑起来。

“你小子想聊国家大事，应该去那什么诗文馆，去品文阁。这里是酒馆，只聊女人和金币。哈哈哈。”

姚清言这才明白酒馆这些人的想法。

只好拿着果汁站了起来道，“这话说的不对，兄弟们，女人喜欢的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酒、女人，是你们立下功劳后的天赐。”

“小子，看你也不像是个佣兵，读书人打扮，但是国家大事也轮不到你、我们来聊啊？”有佣兵继续嘲讽道，“我们没那本事，聊了也没用。不如实在点，聊聊哪个妞吧。”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姚清言环视一周，看着一片沉默的酒馆，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佣兵们以为他在嘲笑自己，有些发火，甚至有几个眼神瞬间犀利。

“你们猎杀魔兽，甚至生死相博，还有人在战场上击杀敌人。这些人是那些空谈大话的文人吗？”姚清言摊开手，“要我说，谁都有权谈国家大事，硬要说的话，反而那些风花雪月的公子哥们才没有权利。”

“男人、大丈夫，在外顶天立地，于内爱妻护子。国家大事可以不聊，窑子可以逛，女人可以泡，牛皮可以吹。但至少，要有品味。”

姚清言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说话的时候，姚清言发现和这群人讲大道理是不行的，所以一下子改了话题。

“聊大事，才能引起美人的注意，有品味，才能引起美女的兴趣，我刚才听了一些各位生活中的趣事，一些人生的高见。恕我直言，格调太小了。如果各位能说一些更有局面性的见解，甚至说一些足以证明自己看法的东西，我想，就不会显得那么空洞。”

“哦，你倒是说说，怎么样才有所谓的格调。”

一个大胡子的佣兵非常不服气，他决心要姚清言示范一次什么教高格调。

“好。”姚清言擦了下手，“那我们说说这操蛋的人生吧。”

操蛋的人生，这句引得众人哈哈一笑，酒馆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这是个比喻。”姚清言笑了一声，“各位明白，每个人的人生都不同，你、我、他，都会有不同的机遇，这同样会造成不同的人生，有些人功成名就，有些人还是沉寂在基层之中，为什么？难道就应该如此吗？”

看着众人认真的眼神，姚清言走到酒馆中央，“什么是高格调的人生？并不是说有钱、有权就是高格调了。面对朋友，你能真诚的对待他，面对陌生的人，懂得尊敬。各位都是豪爽的男子汉，那就应该有一颗充满义气的心。”

“也就是说，所谓的高格调，是当人们谈起你的时候，对你的评价，是正面的。举一个反面例子，姚清言你们听说过吧？”姚清言突然发现把自己当例子玩还是很有趣的。

“听说过，那个…被雷劈的花花公子嘛。”

“再说说另一个叫姚白鸽的。”姚清言又举了一个例子。

“我知道。”一个年轻的佣兵站了起来，“这个人可不得了，以前资质平平，经常被人欺负，但是一夜之间啊，就直接把那个叫姚清言的家伙打成了畜生，现在还能制造出四品的绝品丹药，已经被称为百年一见的天才了。”

“没错。现在让你们去认识其中一个，你们愿意认识谁？”姚清言抛出了最后一问。

“当然是姚白鸽。”众人纷纷回复。

“所以这才是高格调。”姚清言一拍桌子。

半响，音圣问道，“你这样自虐有意思？”

但是，听客们很满意，这才叫有模有样的演讲，他们也明白了什么叫高格调。

脸上笑嘻嘻，心里mmp的姚清言鸡也不吃了，一口喝完饮料，在众人的欢送下离开了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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