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雪峰之间,坐落着一间小木屋,是猎人进山打猎,临时居住的地方。
木屋不大,里面有一张木床,几张矮凳,木墙上挂着一张捕猎用的网,在角落里放着一堆干柴。
此时,江南四奇之中排行第四的冷月剑水岱,躺在木床之上,他四十多岁,一身褐色绒衣,双目微闭,脸色有些苍白。
咳咳——
水岱咳嗽两声,看上去更显虚弱。
木床边,一个白衣白裘老者,正坐在木凳上给他把脉。
白衣老者须发都是银白,微闭着双眼。
他是江南四奇四人中的老大,仁义陆大刀,陆天抒。
木屋中,燃着篝火。
橘明色的火焰,给木屋带来些许温暖。
江南四奇另外两人,排行第二的中平无敌花铁干,以及排行第三的柔云剑刘乘风分座火堆两边,啃着干粮。
刘乘风一身蓝色绒衣,年龄和水岱相仿,怀中抱着一柄长剑,他披散头发,面无表情。
花铁干衣服黑黄相间,瘦黄的脸庞之上,有一双略小的眼睛。
又啃了一口手中的面饼,花铁干抬头看向陆天抒,“大哥。”
“嗯?”陆天抒睁开双眼。
花铁干关切问道:“四弟的伤怎么样了?”
陆天抒回道:“还需要调养几个时辰。”
花铁干点点头,旋即看着木床之上的水岱,道:“这一次四弟你就不要大动干戈了。”
躺在木床上的水岱,闻言转过了头,道:“区区一点皮肉伤,不碍事的,只要能换回陆大哥的性命,小弟就算功夫尽失,又算的了什么。”
他的伤是在之前雪崩之时,为救陆天抒所受。
花铁干,刘乘风都是暗暗点头,这是兄弟之间的情义,换做他们,也会这般做。
陆天抒给水岱盖好皮裘,道:“有四弟这句话,我陆天抒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也要救出水笙侄女。”
刘乘风闻言,嚼了两口面饼,转头对花铁干道:“花二哥,虽然见不到血刀小贼的踪迹,但方向总不会错的,不如大哥四弟在此疗伤,你我二人先分头追赶,一定能找到他们。”
花铁干站了起来,点点头,旋即看着陆天抒,道:“不错,我们先走,趁他们躲避雪崩之时,咱们救出笙儿,也好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对。”刘乘风也站了起来,出言附和。
……
下午,天色正明。
雪峰巍巍。
……
雪谷。
杨奇仰躺在一处大石之上,闭目养神。
他身体之中内力流动,却是不觉十分寒冷。
他没有继续修炼神照经。
内力妙用无穷,但并不是凭空得来,而是炼化身体精元而生。是以修炼内功不能无度,一旦过度,就会损伤身体。当然,也可服食天材地宝,来补充身体因修炼内功消耗的精元,这样便能长时间修炼内功,而不必担心会损伤身体。
眼下困于这雪谷之中,杨奇自然找不到天材地宝来服用。
以他的内功进境,每天便是只能修炼一个时辰左右的内功。
不远处,狄云和水笙,默然无语。
狄云看了看周围的雪壁,又抬头看了看远处连绵的雪峰,旋即用右手摸了摸肚子,脸色微苦。
一眼望去除了雪还是雪,看不到一只活物。
干粮也因雪崩,在慌乱中弄丢了,此时腹中饥饿,却也只能忍着。
水笙静静坐着,怔怔出神,却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杨奇仍在闭目养神,忽然,腹中传来阵阵饿感。
他本身修炼国术,又经过转世轮改造,身体便强于常人不少,然而一个时辰的内功修炼,也是将他身体之中的精元能量,消耗一空。
杨奇突然睁开双眼,一下坐了起来。
狄云和水笙,都是微微一惊。
“有吃的没有?”杨奇问道。
狄云站了起来,跛腿走了几步,呐呐道:“老祖,吃的东西,刚才雪崩的时候,都弄丢了。”
杨奇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他如今记忆力惊人,自然记得原剧中狄云弄丢了干粮,只不过是抱有侥幸。
叮!叮!
马铃声响起。
杨奇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踱蹄的白马。
白马一身毛发鲜亮,打了个响鼻,却是神骏非常。
这匹白马是水笙的坐骑,之前雪崩之时,也是靠了这匹白马,狄云和水笙才能顺利逃进雪谷。
白马躲过了雪崩,却依旧活不过今天。
水笙见杨奇目光落在白马身上,神色惊慌。
杨奇站起身,拿起血刀,朝白马走了过去。
眼下能吃的,也就是这匹白马了。
水笙连忙起身,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几步跑到杨奇的身前,双手张开,拦住了杨奇。她犹如惊弓之鸟,看着杨奇,惶声道:“你,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当然是杀马吃肉。”杨奇淡淡道。
“别,别吃我的白龙,求求你别吃它。”水笙哭声道,旋即她转头向白马大声喊,“白龙快跑啊!白龙快跑!”
杨奇抓住了水笙的肩膀,一把将她推倒在雪地上。
杀人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何况是一匹马。
“别杀它,求求你别杀它!别杀我的白龙,白龙快跑啊!”水笙趴在雪地上,看着杨奇一步一步走向白马,哭声恳求。
狄云跛着脚,走了几步,看着水笙的样子,面有不忍之色。
水笙转过头,看着狄云,她脸上头发粘了不少雪花,她悲声道:“狄云,请你求求他,别杀我的白龙,好不好?”
“水姑娘,不是我不想帮你,但是你想想看,到了明年雪融的时候,我们不知道还有多少日子,如果不吃这匹白马的话,又能吃什么,就算把它吃了,可能也还不够。”狄云尽管同情水笙,但却能看清处境,劝解着她。
水笙一脸绝望。
“不要,不要杀我的白龙。”她看着白马,低声喊着。
狄云道:“水姑娘,你不要难过了,等出谷以后,我向你保证,我一定给你找一匹比你这匹白龙还要神骏十倍的马给你,好不好?”
“我不要,我只要我的白龙,它从小跟我一块儿长大,跟我一块儿玩,它就像我的亲人一样,是我爹给我的。”水笙哭道。
杨奇走到白马面前。
他眼神一凝,刀出如电。
白马惨嘶一声,脖子血溅不止,重重栽倒在雪地上。
鲜血将雪地染红。
“不……”水笙晕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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